没想到秋千买的这药这么好使,坚持吃了几天症状明显减轻了,晚上也能睡上安稳觉了,看来痊愈也就三两天的事,指日可待了。
身体好,心情自然好,见了谁都想有感情朗读广告词:以前啊我也很怀疑,这药效果真有那么好?后来朋友给我买了一瓶,就报着试试看的态度服用了一个疗程,您猜怎么着――全好啦!现在呀一口气跳五楼,不费劲!
傍晚秋千从外面回来,气鼓鼓地说和儿雅在公园里碰到一个老头,在鱼杆头上抹了胶粘树上的知了,老头特自豪地说最多的时候一天能粘一千多只,说是用来喂鸟的。
“人家要在地下呆二到十七年才能钻出来活这一个夏天,结果连个恋爱都没谈就被死老头粘去了,你说冤不冤?”
“是够冤的,你没劝他不要这么做吗?”我笑道。
“你当我红果果啊?气死我了,喂鸟用谷子不就行了嘛!干嘛捉知了啊!就算一只在地下活五年,一千只就是五千年,捉十天就是五万年,捉二十天就是十万年,捉三十天……”
“……你这么一算还真是吓人,是够造孽的。”
“是吧?就说那老头可恶……我和儿雅回来的时候诅咒他了。”
“哦?怎么诅咒的?”
“诅咒他下辈子变知了,在地下闷十几年然后一出来就被人捉去喂鸟。”
“这么诅咒太便宜他了,要够狠够毒才行――不如咒他上厕所没手纸,洗澡抹完香皂停水,吃方便面没调料包,看鬼片时候停电……”心情一好,忍不住又和秋千胡扯起来。
“你这个果然更有质感诶!”
“要是还不解气咱扎个草人拿针扎他,要不剪俩纸人拿鞋底拍他?”
“你当真够狠够毒够坏!”秋千咯咯笑,似乎没那么气了,“对了!家泽说他过段时间要来玩,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都有空。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等等!你们该不会……”
“不会你个大头鬼!问问你自己,一星期七天,二十四小时乘以七四七二十八二七一十四十四进二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你有几天是开着机的?”
“七天?……二十四小时?……四七二……”我还在随着秋千的思路计算一周的小时数,算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秋千最后问的是“几天开着机?”
真是服了她。
这思维,这跳跃的。
“开不开机不重要,重要的是……哥我向来人脉广,我们寝室楼没人不认识我,要说马健他可能还得想一下,但只要一说那变态,保准知名度比联合国主席还高……我家里和朋友都至少有五个联系我的号码,绝对找得到我……”
“‘变态’?你倒是一点不觉得羞愧。”
“是昵称!是人民对我的爱戴好不好!不过家泽不就打到你那里了嘛!”
“算了,换话题……家泽以前说过你小时候有很多女朋友,圣诞节的时候家润又说你从来没有女朋友,哪个是真的?”
“对别人**这么好奇可不好。”
“哎呀!说一下啦!别这么小气嘛!我和儿雅打了赌,输的人要做一星期卫生。”
“无聊!……你赌什么?”
“你先说答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会告诉我。”秋千笃定的语气。
我在纸上画了一个圈,指着那个圈问:“这什么?”
“圈?……圆?……饼?……太阳?……”
“你看,同样一件事情,会有很多种解读,所以……”
“所以我才问你呀!”
“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快……”
“等一下!我知道了!你和家润读同一间学校是不是?……啊!我猜对了,我赢了!”
“用不用这么兴奋啊?我都还没说答案呢!”
“没关系,你不用说了,太好了我不用打扫了……”秋千喜笑颜开地跟中了五百万似的。也太夸张了。
等等,五百万?我买的彩票放哪儿了?说不定真中了五百万呢!
我从包里翻出那两张皱巴巴的彩票,还在,太好了,回头上网查查看中没中奖。
“还惦着你那海盗和女佣呐?”
“没有,改主意了,想把旁边那体育学院买下来,改成女子学院。咱校的美女资源都被他们占用了,他们的母鸡大婶净让我们作噩梦了。”
“没说你占了阿唐这棵校草呢!还敢恶人先告状?奉劝你少走夜路,小心被人套了麻袋沉到湖里……还有,干嘛不改成男子学院啊?……也是,这样你会受到很大威胁哦!”
“威胁什么威胁?我……你……”我气结。
“啊!你还断过腿是吧?阿唐也断过?呀~……人家断臂你们就断腿,够独特!而且你们都喜欢吃巧克力,缘份呐!……”秋千鬼头鬼脑地凑过来。“你的初恋是谁呀?总该有吧?男生女生?说来听听?”
你这话锋转得也忒快了点吧?
整个儿一十万个为什么。
我也真是够了,怎么总是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呀。
“呃!……谁这辈子还不恋个几回啊!当然,我也不能免俗。”
“说说吧!”秋千一脸期待。
“嗯……这还得从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讲起……”
“快进!”
“我的初恋是邻居阿姨的外甥女……比你漂亮……”
“不许拿我比。”
“那好吧,她比猴子漂亮。”
“呵呵!算你识相!”
“她大概能比我高五公分……”
“天呐!好高啊!那她是打蓝球的还是模特呀?”
“都不是,是学生。”
“哦!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署假一结束她就走了。”
“哦!真遗憾!还以为会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呢!――那她有没有给你留个发夹啦丝巾啦之类的做为定情信物啊!”
“没有,不过临走时她倒是对我说了一句话,挺耐人寻味的。”
“是什么?”
“不能告诉你。”
“说嘛!”
“不能说。”
“快说、快说,说吧!说嘛!……”
“……这可是我埋藏心底很久的秘密,你可千万……”
“打死也不说!”秋千信誓旦旦地举爪。
“……她深情款款含羞带怯地对我说:我求你了,能把你那恶心人的鼻涕擦干净了吗。”
“嗨!……”
“……那年我六岁,她十一岁。”
秋千笑,眼睛弯弯的,嘴巴也弯弯的。
忽然想起小师妹遇知音,在食堂吃晚饭时她说找我有事,我们约在操场见面的。
这会儿……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估计等不到我就会回去的吧?
忘了问她号码,要不然打个电话就好了。
不知道这小丫头找我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