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妖言惑众”
几个死神被微笑着的秦戊看的不寒而栗，却都没办法反驳秦戊的话。既是因为神的话不可违逆，若是违逆的话，下场就是和之前那个已然魂飞魄散的死神一样；同时，也是因为那个胆大的死神已经放出了话说“被死亡真神亲自葬送实在是一种荣幸”，此时如果他们乱说话，那么可能会惹得秦戊真的生气，他们就更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他们本来只是知道死亡真神是个掌握天下生命的伟大存在，哪里知道死亡真神对待他人如此苛刻、对自己的尊严看的如此重？何况说实在话，他们根本就没有违逆死亡真神的尊严啊，死亡真神如此就轻易判他们死，岂不是心胸太过狭隘了？
微笑着的秦戊似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依旧带有笑意的目光却是深邃了一层，深蓝色的瞳孔似一汪美丽却凶险的大海，看的他们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如溺水者一般喘不过气来……暗地里，几个死神都把哀怨的眼神投向那个胆大妄言的死神。
“呵呵！”突然，秦戊微笑出声，看向几个已经被他吓得不知道怎么站立的死神道：“你们也不必真的以为我会击杀你们，你们也并没有真的侵犯我的威严，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罢了……”秦戊笑道。
他确实并没有打算杀这几个死神，虽说秦戊并不是心胸宽阔之人，但也没有狭隘到这种程度，其实之前他击杀那一名死神不完全是因为是因为那个死神的谩骂，更主要是因为秦戊在暗中“开导”（我看是妖言惑众吧……）雨龙，雨龙虽不是善于计谋之人，可在心智上也是个可造之材，以后若是为秦戊所用，那也会多少帮上点忙。
秦戊“开导”雨龙，还有一点次要的，这似乎是身为穿越者的特点，只要是剧情人物，不是太可憎的反面人物，都会没来由比其他人多出一些好感和帮助欲，有时就连蓝染这类剧情人物都会有穿越者崇拜喜欢上……秦戊自然也不例外，他对剧情人物多少都有些亲切感，不知是因为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还是因为什么……雨龙好歹也是死神中的现世五小强之一，小强的生命力不用多说，只要有了“小强光环”，那么其生存能力就连秦戊都自叹不如，伤的怎么严重都死不了……
几个死神刚因为秦戊的话松了一口气，秦戊用表面带有笑意的眼色（表情由于蒙着面他们看不到）盯着他们道：“你们可以该回哪去回哪去了，这里的事就由我来处理好了”。
还是那个大胆的死神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死亡真神大人，经技术开发局要求，总队长大人让我们把这个已丧命的灭却师的尸体带回……”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不是秦戊打断的，是他身边的另一个死神。
“大胆！技术开发局和总队长的要求和死亡真神大人的命令能相提并论吗！死亡真神大人的话可是神意，和天的旨意一样，在死亡真神大人的话面前，其他一切的命令都是无效的，你还不快向死亡真神大人忏悔道歉？相信以死亡真神大人开阔的心胸会原谅你这次无理的话”一个看似是这次任务小队长的死神打断胆大死神的话，大声斥责道，论奉承人而言，他做的很好，很明显，这个死神比那个胆大的死神聪明多了，懂得看局势而行事，说难听点就是“墙头草两边倒”……
不过，在对自己没有利益损害的情况下，奉承话谁都爱听，包括凌神者。
秦戊微笑着向那个聪明的死神点了点头，这一下子差点让那个死神“老”泪纵横，得到了死亡真神的点头肯定（？）这是何等的荣耀？他心里不禁暗自夸赞自己这次做的太好了……
胆大的死神听了，也觉得没错，可他是个忠诚的单纯孩子，还想说些什么：“但…但是……”。
“别‘但是’了！难道你想违背神令？！实在是太大胆了，就连总队长知道你违背了神令都会狠狠惩罚你的！”聪明死神赶紧又打断了那个胆大死神的话，心里暗自咒骂道：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你自己死就死吧，死在死亡真神大人的手中你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求的了，但你这分明是要连累我们，之前被你连累了一次还不够吗？
秦戊目光柔和地看向那个还想说些什么的胆大死神，胆大死神被秦戊柔和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脑后的冷汗直流，全身都在颤抖，立即改了口，诚恳地90°鞠躬道：“实在是万分抱歉，死亡真神大人，都是我的无礼，请您见谅，但是求您千万不要追究我的责任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半个月刚断奶的小猫，请您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回去吧……”……
那大胆死神的转变速度之快，实在让人瞠目结舌，且那言行举止的狗血性，让微笑着的秦戊心里不免吐槽了一下：怎么这话听着这么熟悉？是不是前世经常在狗血小说里看过？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就差抱着我的大腿了，要不是他顾忌我会一脚踹死他，可能真的就抱着秦戊大腿求饶了……
忍着自己想要一巴掌拍死他的想法，秦戊勉强微笑道：“呵…呵呵……作为我这样的存在，太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定是有失我的颜面，竟然我说了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就定不会再为难你们，你们走吧，记得帮我和总队长说一下，关于处理这个灭却师尸体的事就由我亲自来办了”。
一边聪明的那个死神总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胆大冒失的死神，又恭敬道：“真是多谢死亡真神大人大神有大量，我这就和其他几个同伴回去为您传话……”。说着，又对几个死神道：“还不快走，死亡真神大人神格高尚，不和我们计较，既然死亡真神大人让我们离开，我们就赶紧走……”。
正欲打开穿界门，秦戊的声音又传来……
“等一等……”
几个死神的动作瞬间僵硬住了，机械般转头惊恐地看着秦戊。
“呵呵，在这里说明下，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神那种低劣的存在了，你们应称呼我为‘凌神者’，这也可以和总队长说下，但万万不可传出去让他人知道，否则……到底怎样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的生死存亡，只是我一瞬间的决定的东西。好了，你们走吧”秦戊微笑道，他有必要现在在总队长那种权位的人那里摆明自己的身份了。
“是！是！是……”几个死神异口同声地连忙不迭道。又恭敬地看了秦戊一会儿，确定微笑着的秦戊真的是没事放他们走了才争先恐后地进入穿界门。从此以后，死亡真神的形象在他们心目中彻底改变了，不光是强大的象征、也不光是生死的象征，更是吓人的象征……
眼见几个死神进入穿界门，秦戊才微笑转过头对一旁还站立在那里偷偷打量自己的雨龙看去。
雨龙一注意到秦戊看向他，惊恐地转移自己的目光。
“怎么了？孩子，我有那么可怕么？”秦戊微笑着柔声道，尽量装出温和长辈、邻家和善大哥哥的形象，虽然秦戊这样只会让此时的小雨龙更是觉得可怕……
“没…没…没有”雨龙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转后突然神情大变，一脸激动地看向秦戊道：“凌神者大人，您是可以掌握万物生死的是不是？那爷爷您也能救活的对不对？求求您救救爷爷……”不得不说，雨龙真是机灵，刚才还听秦戊说自己是凌神者，现在就喊出这称谓。
秦戊微笑看着雨龙，半响后，笑道：“没错，以我的能力救你的爷爷确实易如反掌……”。
雨龙更是激动，双眼再次含泪道：“那您……”
“但是……孩子，我有什么义务帮助你呢，单单只是因为你的恳求吗？若是身为凌神者的我，就这样轻易地帮助了他人，那么这天下则再无生死之别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只要还是个屈居于这个世界下的人，就定要体会这世界的残酷；而我早已超越了这世俗，但是超越这尘世，却是更残酷的开始……想要得到帮助，就要有自己相应的报酬或交换条件，这世上不可能有无偿帮助你的事出现”秦戊微笑道，这话确实是不假，就算是因为对一个人有很大的感情无偿去帮助，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无偿”，事实上却也是有报酬的，报酬就是自己的心能因帮助了那个人而快乐。
“可…可是……您刚才不也无偿地救了我吗？凭什么不能救爷爷？”雨龙见秦戊不肯轻易救爷爷，情绪有些过激。
“无偿？呵呵……”秦戊笑了笑，“真的是无偿吗？孩子，难道你没有听到吗？之前我和那些死神说的话……”。
“之前和那些死神说的话……”雨龙疑惑地回向秦戊之前和死神说的话，突然，神情一怔，愤怒地说道：“你是为了得到爷爷的尸体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一经提醒就想到了，是的，我自然是为了得到你爷爷的尸体，而我得到你爷爷的尸体，自然也是有另一个目的……”秦戊微笑看着愤怒的小雨龙。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可以直说”雨龙气愤地叫道，毕竟还是个孩子，情绪很易失控，根本再顾不上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是谁。
“呵呵，很简单。你想想看，既然我得到了你爷爷的尸体，那么你自然会恳求我救他，让我救他，那我就会提出条件。是的，我的目的就在于这个条件。这个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全心全意地做我的部下，为我所用就可以了”秦戊微笑道，这个条件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是过分，和收买雨龙的一生自由式一样的。
雨龙愣了愣，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愿意，只要你能救爷爷……”。
“不不不，看来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了”秦戊心里暗笑现在的雨龙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想的事情还是过于单纯“你认为我需要一个没有任何能力只是拖油瓶的孩子当我的部下吗？现在的你，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资格成为我的部下，也就是说，现在的你，还没有能让我救你爷爷等价交换的条件。我需要的，自然是有用处的人，而不是废物饭桶……变强吧，孩子，等你强到足以做我的部下，等到你的心智成熟确实能帮到我后，我会找你的，那时，希望你能有让我救你爷爷的资本，至于你爷爷的尸体，我就先带走了，我自然有能力让你的爷爷身体保存完好，这点你就不必要担心了。那么，孩子，好好历练吧，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智……”说完，一股无形的力量（太极）托起宗弦的身体，漂浮至秦戊身边。秦戊微笑着，和宗弦的身体一块消失了，这次和往常不同，这次为了给雨龙留下深刻的印象，秦戊让自己和宗弦是慢慢变得透明而消失的，就似随时风化在空气中一般……
空气中，还残存着之前那些巨型虚和被秒杀的死神的灵力，也有着宗弦战斗时，宗弦身上和虚身上留下的血腥味，刺激着雨龙的神经，提醒着雨龙，他爷爷的生死，将全靠他来把握。
这一天，幼小的雨龙眼神坚毅了很多，心态上有明显的成长。站在原地，他强忍着没有再流下眼泪，他的爷爷可是和他说过：哭泣，不是灭却师该做的事。握紧了小小的拳头，感受自己此时微小却相信总有一天会强大的力量。他要在天地前证明，秦戊的话是错的，自己之前绝对是因为和爷爷深切的亲情而哀伤，而不是因自己的自私而哀伤。
可雨龙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却正是秦戊的“妖言惑众”所要达到的目的，他更不知道，其实他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可笑，秦戊，从不会因他人在天地前起誓而改变什么，秦戊是，早已立于天空之上的存在。现在的雨龙，还只是个孩子，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啊……
现世的一个角落，秦戊微笑着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慢慢睁开眼睛，轻松地打声招呼道：“‘醒’来了吗？目前仅有的几名灭却师之一，石田宗弦老先生，没想到你的演技也是如此可以的呢，忍者一动不动、不发出任何气息可是很难办到的呢”。
醒来的老者半响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恭敬地开口道：“多谢您，凌神者大人，若不是您在赶到的瞬间就救了我，恐怕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还有，多谢您对雨龙那个孩子的激励……”。
没错，其实，秦戊在当时赶到雨龙哪里，秒杀虚的同时，就也在瞬间恢复了宗弦的所有伤势，而宗弦，其实本就是一直醒着的。
“这倒是没什么，让他为我所用，我可并不是开玩笑的呢……”秦戊微笑着无所谓道。
宗弦反而站起身对秦戊深深鞠了一躬道：“凌神者大人，您的恩情实在无以回报。老身将拼尽全力帮助凌神者大人。雨龙若是日后真的能在您的手下工作，那将是我灭却师一族的天大福气。若不是您用言辞激励了他，他定是无法成长的迅速。相信在您的手下，日益败落的灭却师一族迟早会再次发扬光大，并能达到与死神友好相处的目的……”宗弦感激地道，宗弦真的是个希望和死神和平相处的老人，他不求灭却师一族能取代死神，只是希望灭却师一族在这世界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以生存下去，也可以得到他人的承认。
“是吗？宗弦老先生的心胸真是另我佩服啊，连此次求助死神、故意被拖延时间差点送了命都没有计较，有你这样的人在我的手下，我当然是很放心的，至于灭却师一族……呵呵，只要我想，你们随时可以发扬光大，具体的，就看你们的表现了……”秦戊微笑道，深邃的蓝色眼眸有瞬间透露出了令人无法看懂的光亮，却被掩埋在了阳光下……
篇末圣言：鲁莽的决定，会造就一世的后悔莫及；小心的决定，会造就一生的提心吊胆；深思熟虑的决定，却会造成终生的遗憾。唯独只有脱离决定之外的意外决定，才能让我们用乐观的心去看开心底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