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柬埔寨传来的消息，阿尔哈姆自作主张的将格拉斯哥的出货量提高了三成。”

“他有作什么解释吗？”毛浑然不在意的问。

“暂时还没有。”

“那就不要理会了。阿尔哈姆不会无的放矢，让他打一份报告到我的邮箱里。”

“遵命。”下属恭敬的回答。

※

比起之前的征服过程来说，布利塔尼亚在南部非洲遭遇的抵抗要比别的地区顽强得多。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南非政府军的兵力之强劲，出乎多数人的意料之外。

光是已经确认的格拉斯哥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一千，先不说其效果如何，光是花销，就可看出南非政府下了多大的血本。

格拉斯哥在布利塔尼亚的造价，每台差不多是五十万英镑左右，也许会有人认为其格外的便宜，甚至还不如一些名跑车的价值，但柬埔寨卖出的水货，肯定不会是成本价。

十倍到二十倍的价格，也即是说每一台格拉斯哥，都至少是五百万镑的天价。更别提用以更换的零件以及弹药库存了。

而且，光是南非本身，也没有那么多足以操作KMF的驾驶员。

“好吧，既然如此的话。”圆桌骑士俾斯麦顿了一顿，向他的参谋质疑道，“那么南非政府军的格拉斯哥里的驾驶员是哪里来的？”

“大概是EU的人吧，我记得反抗军的格拉斯哥上面，都有EU制造的标签。”抱着不确定的语气，埃布尔回答着他的上司。

“和EU之间迟早会有一战。为了我主的理想，我们必须尽快把这片战区拿下来。那么这次的攻坚，把新造的那批桑德兰派上去吧。”

“桑德兰？那不是……”

“第五世代KMF，是我的得意作品哟。”意外的声音从侧门里传来，作战会议室里竟然有其他派系的人员，这点让埃布尔很是吃惊，但看俾斯麦的样子，却是早就知道了。

“罗伊德伯爵？您竟然亲自来前线。”虽然在军衔上，作为参谋的埃布尔比技术部门的罗伊德?阿斯布鲁德要高出不止一阶，但爵位的差距还是让他不得不对对方用上敬语。

“毕竟桑德兰是我的东西，如果表现不佳，可是会影响到后续研发经费的。所以一定要亲眼见证才行。”

“但是来前线也太……”

埃布尔的话被俾斯麦打断。

“不用担心，桑德兰对上格拉斯哥有压倒性的优势，我自己已经验证过这一点了。下一次压制战的时候我会亲自参与，虽然还不是足以配得上圆桌骑士（Knight）的骏马（Mare），但是千里马也是从小马驹长成的。”

“还真是多谢您的称赞呢。”罗伊德伯说。

“别误会了，我只是对它的未来有所期待，可我并没有认可现在的桑德兰。”俾斯麦毫不留情的说道，不过罗伊德对此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应该会顺利吧。”埃布尔喃喃。

“我曾以第一骑士之名立誓，必将为我主征服一切敌人。区区南非，岂可阻挡布利塔尼亚的步伐。”

充满自信的话语，已经宣告了南非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皇历2011年11月，南非成为帝国的属领――「AREA13」。

※

“还真是贵重的作战资料呢。阿尔哈姆。”

电话里传来了毛的声音，阿尔哈姆惊叹于毛的阅览速度，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把自己发进邮箱的资料全部看完了。

“但是这也证明了我们的前进方向没有错误。只是一些训练了几个月的少年，就有抗衡布利塔尼亚正规军的实力，操作系统的简化果然比驾驶员本身的技术更加影响机体的表现。”

“那批孩子还活下来几个？”

“健全的只有十一名，另有一百八十二名因伤致残。其余全部阵亡。没有一人被俘虏。一百九十三人都已经撤离十三区。”

“把那十一人调到试做机车间当试飞员吧。其余的伤员，等他们更换完假肢之后暂时让他们去大众驾校任教。”

“关于布利塔尼亚新机体的事情，您怎么看？”

“你是说桑德兰吧。那个暂时不用在意，我们目前只需要继续压缩格拉斯哥的制造成本就可以了。我们这里有廉价原料和廉价劳动力的优势，格拉斯哥的造价，要比布利塔尼亚本国还低上三成。在布利塔尼亚的威胁之下，世界市场对于格拉斯哥的需求会有增无减。不会因为桑德兰的出现而让格拉斯哥变得不值钱的。现在世界上能够生产第四代KMF的组织有数个，但能够生产第五代KMF的却只有布利塔尼亚。如果现在就把桑德兰的复制品弄出来，会引起全世界的瞩目，虽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麻烦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Yes,YourHighness.”然后通讯从那边被切断了。

阿尔哈姆对于毛的信任不置可否，他并不是那种无脑的狂信徒。但是对于毛的决策与能力，他是相当佩服的。在他看来，如果说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和布利塔尼亚的查尔斯相匹敌，那一定会是那个孩子。

人都是有野心的，而名垂青史的诱惑可不小。阿尔哈姆自认为没有获得此等成就的能力，但是他相信对毛来说，这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才尽其所能得帮助毛。

※

被派往南非的少年们，都是被神灯洗脑过的。大多数是穷苦人家出身，也有些是直接被毛买来的。

很多团体都会饲养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达成他们的目的，对于势力范围依旧在不断进行纵向渗透的神灯来说，想要找到千八百个具备驾驶KMF资质的少年并不难。

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人口就是中华联邦最大的优势。

每一个进入驾校获得培训的少年，都曾获得过面见教主的机会。

无一例外。

对于毛来说，使用Geass能力将怀有二心或是未被洗脑成功的少年从团队里剔除，这并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状况也远远好过预期，处在青少年时期的孩子们的价值观还未完全成型，那些拥有坚定意志的无法被洗脑的个体，不到百分之一。

每周见上一百人，近一年里便有五千多名学员被送进了驾校进行培训。

哪怕考试的难度非常之高，也有一千多人在半年内就达到了毕业要求。

当然，这也和学习的内容与方式有些关系。完全封闭式的小班化教学，仅仅只是教授学员们如何使用工具。复杂的计算？那全部由电脑代劳了。

大众驾校里教授的不是ACE教材，只是一般兵程度的训练课程而已。半年里学会如何使用一部机器，对于这些被筛选出来的少年而言，绰绰有余。

这里的情况若是被外界知道的话，一定会遭到舆论的谴责的吧。可以说，毛的做法，正是将“驾驶员”当做机器的零件在使用。甚至，这些“零件”被特地制作成匹配于机器的状态――随时可以更换到任意一部机器上。

“不过在他们担任新的教官之前，”毛开口对下属们吩咐道，“给那一百九十三名小英雄安排一次内部的庆功宴吧。我想有必要当面表扬下他们能够活下来。”

“这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毛的秘书结成美月说道。

“我当然有我的打算。”强有力的语气说道。

毛已决定的意见无法被撼动，这是在神灯建立之初就确立的事实。

※

神灯的发展过程非常快，但又非常隐蔽。很多身为神灯下属的公司企业，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属于神灯的一员。

这方面有毛的刻意为之，也有这个世界本身的复杂性造成，就如同很多中华联邦人并不知道中华牌牙膏，其实是布利塔尼亚商人开的企业。

在阿尔哈姆看来，神灯的本质就是康采恩，或者换个汉语里的词汇――财阀。（无关解说：参加康采恩的企业形式上保持独立，实际上受其中占统治地位的资本家集团通过参与制加以控制）

神灯下属的公司企业的进货对象往往是神灯下属的另一个公司，神灯下属的公司企业的出货对象往往也是神灯下属的第三家公司。偶尔在董事会里有一名神灯的成员，就足以完成整个宏观局面的控制。

或许是因为没有说清楚，所以公司的员工们才没有发现公司本身只是保持着名义上的自由贸易，但在实质上，下属公司的资本已经神灯全盘控制。

这里面当然有阿尔哈姆的暗箱操作，不过毛本人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比如说现在的格拉斯哥的制造，除了樱石供应来自11区，其余所有配件和原料，都是直接给下属公司下订单的。资本和利润并不是一回事，那些因为看着资金进账而喜笑颜开的董事们当然不会理解，在毛和阿尔哈姆的眼中，他们（指董事们）同样也是只是商品而已。

在朱禁城里，毛就这么对天子说道：

“所谓价值，和利用价值根本就是一回事嘛。”

“这很奇怪耶，不是吗？竟然把人当做商品。”

“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有些价值不能用钱来衡量，比如说小钰你一个人的价值，就超过一百万个普通人的总价。”

“好难理解。”

“值钱的不是你本身哦，值钱的是你的身份。”看到天子的眼中已经出现了螺旋状迹象，毛中断了今天的教学课程，“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我们出去玩吧。”

“太好了。”天子一下子精神起来，这也让毛对自己的教学水平叹了口气。孟子说过：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毛会给天子上课，既是出于为了未来进行的谋划，也是由于其私欲。只是从别人脑中拷贝过来的教学经验和自己做起来毕竟不是一回事，他也不想像老夫子那样对天子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才六岁的天子，也不可能像高中生或者大学生那样乖乖听他讲课。所以教学成果，近乎于零。

另带一体的是，至今为止他时不时带天子溜出宫廷的行为，依旧是偷偷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