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了？”

距离半月前那次意外的相遇，她与李澈，似乎再也没了交集。

听到董帆在电话那头释然地吐了一口气，解释道：“没有就好，我觉得真是奇怪，李澈好像知道你在B市，而他甚至还知道你在谁手底下工作――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怎么可能？！”她惊呼出声，一个月前她只身来了C市，除了父母跟董帆，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

“嗳……你可不准怀疑我啊。”董帆快人快语，林依萱轻笑了声，她怎么会怀疑她呢？

“半个多月前，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李澈曾经找到我，想让我告诉他，你的去处，结果被我劈头骂了一顿。我可是绝对绝对不会出卖你的。”董帆保证得信誓旦旦。

“这我当然知道。”她淡淡地应了句，脑中开始慢慢浮出那时该有的场景――以董帆自小就有些火爆的性格来看，李澈估计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当时问我，你在哪里，我就抄手依在门边上反问他。”董帆轻咳了声，润了润嗓子，一边表着忠心，一边开始情景重现：

“李澈，四年前，依萱一个月五百块钱过得面黄肌瘦，天天吃面包干，到最后付不出房租，还被房东赶出门，蹲在我家门口哭的时候，你在哪里？三年半以前，林叔叔哮喘住院，依萱为了挣外快，替人家送啤酒从楼梯上摔下来，右手被玻璃渣子划得满手是血，接不了稿子挣不到钱，只能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你在哪里？两年前，不得不放弃做插画师的梦想，在公司里加班加到胃出血的时候，你到底又在哪里？”

“李澈你这个人，哪有不要依萱了就把她不闻不问地丢开，想到她了就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死缠烂打一定要纠缠上来――时至今日，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面前，问我，她在哪里？”气呼呼对着话筒喘息了几口气，董帆义愤填膺问道：“依萱，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可笑的男人？”

董帆对着李澈一脸嘲讽的神态尚在她脑中盘横不下，敛眸看着右手上短短一截留了三年多的玻璃伤疤，当时那一手的血口子，却远没有心里来得疼。

嘴角轻轻翘了翘，她觉得好笑，便真得笑出了声来。

是啊，这么可笑的男人，竟是被她撞见了。

“他那天被我骂完，那张脸真是白得……”董帆“啧啧”地感叹了声，“不过当时好像他在生了什么病，整个人看上去很没有精神，非常虚弱，感觉身体远没有之前好了。”

身体不好啊……想到那日他在电梯里那张白得吓人的侧脸，心中的疑问几次震着声带，却被她咬着牙关，给堵了回去：林依萱，不要问，绝对绝对，不可以问。

忐忑的心跳却因着董帆那几句嘀嘀咕咕而跃得飞快飞快。

“当时真是瘦得不成人形，连眼圈到凹了下去，说实话，看着还真有些可怜……”

她用力闭起眼睛，不去想那张脸，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力，他的近况，她一点都不想听。

深呼吸一口气，动了动莫名干涩起来的唇，琢磨着怎么把话题给绕开，可话到了嘴边，竟是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到底怎么了？”

作者题外话：反正是死不掉的病，需要好好休养好好照顾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