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赛诗会(二)
作者:突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66

凌素雪自然知道契丹人是有意耍弄李狗剩,当即对他说道:“李狗剩不要胡闹了,还不嫌丢人吗?”

李狗剩对凌素雪的话很是不爽,即便她是有意替自己解围,当即说道:“凌小姐,请问这赛诗大会对参赛人选是否有规定?”

“当然没有,只要会作诗之人皆可上台,不然怎会让契丹人辱我中原文化。”凌素雪答道。

“那既然这样,为何我不能上台作诗,难道我不是人?”李狗剩当即问道。

凌素雪一听,大怒,香手指着李狗剩,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衣袖一甩,留下了几个字下了台去。

别人没听见,李狗剩却听得清清楚楚,狗咬吕洞宾,李狗剩嘿嘿一笑,暗道:到底是谁咬谁,还不知道呢。

台上裁判团根本就没有拿李狗剩当回事,他们正在盘算着晋级的名单中第一名究竟选谁。

李狗剩见裁判团瞧都不瞧自己一眼,转过头去也不去理他们,对台下说道:“在下偶得打油词一首,众位不妨听听,

卜算子

咏梅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李狗剩很无耻的将陆游的这首名词念了一遍,心道:老陆啊,别怪我,谁叫你出生的晚呢。

一词吟毕,场下马上有几个高声叫好,李狗剩一瞧,全是自己门下混混跟凌浩等几个高级文盲在那尖叫,其他人还是愣愣的没有一点反应。

不多时凌浩几人叫好声渐渐退去,场上又恢复了平静。凌浩几人心中也是纳闷:就算老大的词写的不好,多少也是咱大周之人,你们怎么连一点反应没有,难道老大写的太差了,嗯,肯定是。

李狗剩要是知道他们几人所想,一定会上去给几人几个暴栗,难道老大我就这么菜。

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短暂的平静。

“好。”

“妙。”

“……”

短暂的平静过后,裁判团五位老学究心情激动地站来起来,一个劲的称好、称妙。

“好一句只有香如故,这一句极具扛鼎之力,将前面梅花的各种不幸,凄凉,悲惨,皆抛于九霄云外,真可谓是末句想见劲节,以梅咏节,好,好。”老学究激动地说道。

李狗剩暗中撇嘴,心道:还用你说,当然是好词啦,要不然以自己这丁点语文水平怎会记得住。

“好。”场下之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火热,喊了出来,在这种小型赛诗会上能听到如此“神词”,又怎能不让人兴奋。

“我就说是好词嘛,你们这些人真是脑子慢,品首词都要磨磨蹭蹭半天。”凌浩对众人很是不屑,喃喃的说道。

凌素雪呆呆的看着李狗剩,心中情绪复杂,对李狗剩这人渐有模糊之感。以前李狗剩在她心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胸无点墨的武夫。现在又觉得他像一个才高八斗,隐于市井的高人隐士。“明明才华横溢,为何要表现得那样粗俗。”凌素雪低声自语。

契丹“青年”听罢,也是好奇的又打量了李狗剩一遍,对男人一项是不屑的她,心中多少有了些起伏。

契丹中年此时方知,自己不但没有戏耍到李狗剩,反而入了他的套,心中有气,辩道:“就算是好词,那又如何,不过是你的词第一,我家公子的诗第一,两者伯仲之间不分上下。”

众周人一听,都是暗骂契丹人不要脸。李狗剩当然也听得出他话中之意,对契丹中年的说道:“奥,你的意思是我要做出一首诗来,才可以与你家公子一较了?”

“正是。”契丹中年才不理众人怎么看,无耻的应道。

“好,不就是一首诗吗,作一首又何妨。”李狗剩可不怕他激,他咏梅诗词记得还是很多的,而且首首经典,怕他作甚。

“对对,在作一首,让契丹狗输得心服口服。”场下周人又开始起哄,叫嚷。

但是凌素雪等人却暗暗着急,好诗讲究应时应景,即使你才华再高,没有合适的场景等诸因,也不可能做出好的诗句,何况刚刚契丹人所作之诗,本已是上品之作,短时间内又怎么连作一词一诗皆为上上之作呢。

契丹中年也是邪邪的看着李狗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狗剩走到台前,负手而立,踱了几步。众人一见都以为李狗剩是在思考诗句,都是默不出声,给他一个好的气氛。然而他们不知,其实此时李狗剩正在想,自己到底念哪首合适呢?

李狗剩沉思了片刻,双手一拍,道了声“有了”,随即念道:“

梅花

幽谷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着花迟。

高标逸韵君知否,

正是层冰积雪时。”

有了上次作词的缘故,李狗剩这次一诗刚刚念完,场下就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欢呼之声。几位老学究低声将李狗剩之诗读了几遍,抬头看着李狗剩,差点激动地把眼泪流下来,喃喃道:“太白君下凡,太白君下凡。”

李狗剩一听,心道:你这老头倒也有些见识,这两首诗词都是陆游所写,陆游确有小李白之称。

“这位兄弟贵姓?”老学究,起身问道。

“李狗剩。”李狗剩简练的说道。

老学究一听,心道,如此大才之人竟会有这么庸俗的名字,不去想他,拱手道:“李才子,这首《梅花》在手法上与之前契丹人那首诗,有异曲同工之妙,全诗不提‘梅’字,却也处处写梅,‘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这两句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一副寒梅迎春图映人目中,妙,实在是妙啊。”

李狗剩一躬身,道:“先生谬赞了,小子只是一介武夫,才子二字小子承受不起。”说完,朝一旁凌素雪看了过去。

凌素雪知道李狗剩是在故意讽刺自己,原本对李狗剩言语不屑的她,不知为何此时一听,心中不由来的一痛,眼泪差点跟着掉落下来,别过头去不与李狗剩对视。

此时契丹中年脸色更是难堪,他没曾想李狗剩还真是有才能,他这片绿叶把李狗剩这朵红花衬托的分外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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