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咚咚咚”

“谁啊？”

姚士成还没来得及应答，院门已经打开，宋婉看见他，惊喜道：“哟，姚书记来了？”

姚士成笑着摆摆手：“别叫我书记，都退了。老于还在休息吗？”

“已经起来了，在看书呢，我带您进去。”

姚士成点点头，跟着宋婉走向于力的书房。

“老于。”

于力听见熟悉的所有，放下手里的书本，透过厚厚的眼睛看到来人，热情地叫道：“老姚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没事干，在路上瞎逛，就溜达到这儿来了，顺便来看看你。”姚士成在沙发上坐下，继续说，“怎么，没打扰你读书的雅兴？”

“怎么会呢？”于力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说，“我还巴不得你经常能来和我说说话呢。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在家呆着，最多就是到院子里坐坐，闷都快闷死了。”

“只要你不烦，我就经常来。”

“我可不烦。”于力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老江现在怎么样？”

“他很好啊，就是公安局事情比较忙，他也抽不出时间来看你。”

“没事，国家的事情当然最重要。”于力理解地说，忽而皱了眉头，叹道，“可惜我现在这样，没办法去帮忙，不然…….”

“你别这么说，如果他想知道什么事情，肯定会主动来询问你的。”姚士成安慰道。

“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就好。”

“喝茶了。”宋婉端着茶壶走了进来，倒了两杯分别放在二人面前，“你们慢聊，我先出去了。”

“小宋，你等等，”于力喊住她，“把柜子里的围棋拿出来，我和老姚杀一盘。”

“哦。”宋婉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拿出那个精致的棋盒。

“老姚，来帮我一下。”于力伸着胳臂说。

“好。”姚士成连忙过去扶着他，搀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这样舒服吗？”

“就这样。”于力点头说着，接过宋婉手里的棋盒，摆在茶几上，“你要什么子？”

“随便。”

于力略想一下，把白色的棋子放在姚士成手边。

“前几天小宋上街碰到罗虹，说她哥住院了。现在怎么样？”于力一边下棋一边询问。

姚士成看着棋盘：“中了一发子弹，还好已经没事了。”

于力皱皱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中了敌人的反间计，有人想干掉他，幸亏老江得到风声及时赶到，否则……”

于力不解：“老江怎么得到消息的，莫非特务里面有我们的同志？”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江从来没和我说过。”不是姚士成故意隐瞒实情，而是有些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他不能冒险。

“哦。”于力虽然失望，但也非常理解。

“当年出事之前，你们几个同志中间有没有个别人有异常的举动？”姚士成拿起一个棋子放在棋盘上，装做若无其事地问道，“比如说有人突然离开或者特别紧张什么的？”

“你准备翻这个旧案？”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这么多年了，想要有个结论，可没那么容易。”

“让我想想。”于力沉思一阵说，“那天晚上确实听到一些风声，我们有些着急，但还没有乱分寸。老罗和老肖首先离开，应该是去通知家属了。我准备离开时，门口已经有卫兵把我堵住了，二话没说就把我关进监狱。第二天早上他们对我进行转移的时候，我才发现十一个同志都被捕了。”

“你们是关在一起的吗？”

“是在一个监狱，但是一人一个房间，彼此说不了话，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哦。”这些话姚士成以前也是听别人说过的，虽然有些不一样，可大致内容还是相似的。

“老姚，有个事情我一直很怀疑，这么多年，我没有和任何人说，生怕诬陷了好同志，今天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你能不能相信我？”于力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如果需要我会替你保密的。”

“你还记得陈子凯吗？”

姚士成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提起他？”

“因为我怀疑他就是那个告密者。”于力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证据吗？”

“也不是什么证据，就是他的行为有点可疑。”于力凑近姚士成低声说，“事情发生前半个月，陈子凯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之后也没有人见过他。”

“也许他是突然接到什么任务，来不及和大家说，就先离开了。”知道真相的姚士成忍着告诉一切的冲动，一脸平静地说。

“希望如此，或许是我误会他了。”

“别想那么多，我知道你也是好意。反正现在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们也有怀疑他的可能。”姚士成安慰道，“好了，不想那些过去的事情，我们好好杀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