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琪依附到某个身体，这人该多聪明，郑林想。

安琪似乎了解他的想法，笑着说：“如果我依附某个身体，我很多卑灵世界的东西都会消失，我并不比其他人更聪明。”

“我们游览看看乌撒灵国吧。”

安琪高兴地点点头。

黄金的乌撒灵国，只能形容为金碧辉煌。

郑林和安琪随意行走着，似乎所有卑灵世界都一样，没有什么市场、商场，没有更多的建筑，所有灵舍可以自由移动，而卑灵天*四处飘逸，乌撒灵国同样如此。

在黄金般黄色的地面，有一块黑黝黝的几千米大的地方，郑林和安琪好奇，走近看，原来是正宗泥土。难怪乌撒灵帝说在这里泥土比黄金金贵。

郑林奇怪，多数人都远远地躲开这块肥沃的土体。黑色泥土上长满了鲜花，在这个没有水，似乎也不用喝水的地方，居然能长出鲜花，难得。

走过黑土地，看见远处有一栋黄金闪闪的高楼建筑，高楼是因为四周都没楼，显得这栋楼比较突出。

郑林非常好奇，很快抵达大楼，细看，这不是人类常规的大楼，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材料堆砌而成的楼，没有门，是否也像其他灵舍一样直接进入？郑林正想着，从楼里出来一个 卑灵，说：“欢迎，乌撒灵帝告诉我，你们可能会来，请进。”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叫左右上下。欢迎。”左右上下不回答，而是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说话。

左右上下这个名字已经令郑林吃惊，他不回答楼里做什么用，更让郑林内心不安。看看安琪，安琪搂紧他手臂，有些心神不定。

“我们进去吗？”郑林问安琪，安琪闭眼，不愧是灵师，动作不由让郑林想起那些巫师作法的情形。

许久，安琪说：“应该进去，可能有你希望的东西在里面。”

“行，既然你说应该进去，我们就进。”郑林说。

安琪欲言又止，她想说她不进去，但犹豫还是没说话，紧紧贴着郑林。

说话间，进入，黑呼呼什么都看不见，仿佛进入一个纯粹黑暗的世界。

郑林在下区黑夜呆过，自己能够很清晰地看见一切，可在这个建筑里，什么都看不见。左右上下说：“你们可能功力不够，看不见，没关系，你们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忽然，眼前一亮，左右上下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火把的东西，不在左右上下手里，而是在他头上，他走着，亮光跟着他，借着灯光，郑林可以隐约看见周围，似乎见很多黑影在周边。他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联想跟人类相似的地方，忽然，心一动，难道是监狱？

郑林想对了，确实是类似监狱的地方，但又跟人类的监狱不同。每个卑灵似乎都比较自由，似乎有成千山万的卑灵，细看，多数卑灵都静静地看着他们。

左右上下将他们领到一个地方说：“你们等等。”

说话间，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越来越近，一看，原来是个留着长胡子的老人模样的卑灵。

“你是郑林？”老人问。

郑林一愣，似乎老人的说话跟其他卑灵不同，老人一笑：“我是飘的爷爷。”

“天哪，真是您，我来卑灵界的愿望之一是见您，我有太多的事情不懂想请教。飘很想您。”

“我知道。”飘爷爷说。

“这是什么地方？”对飘的爷爷

飘爷爷一笑：“相当于监狱吧。”毕竟都是有身体的卑灵，似乎更愿意按照人类的习惯来交流。

“什么？乌撒灵帝软禁您？”

“无所谓软禁，总体还是自由的，作为卑灵，在外面与在这里一样。”飘爷爷说，“我一样可以自由出入，只是每次我必须按照说的时间返回。你知道，卑灵世界是个讲信誉的世界，如果说好做不到，所有卑灵将不理睬你。如果我不能在卑灵世界生存，我将无法继续我的使命。”

“我有很多困惑。”郑林说。

“乌撒灵帝其实并像我们人类社会那样归为敌人，他的许多行为是食灵的本性，而且基本也能遵循自愿自由原则，但客观上确实将给卑灵世界和人类世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个楼叫乌塔，你们来的那个圆洞管道似的地方叫通塔。乌塔是个可以自由伸缩填充的建筑，通塔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口。通塔按照人类标准计算有十亿米高。其中有一亿八千个出口，可以通向宇宙任何地方，相当于宇宙的一个公用交通要道。通塔只是宇宙通道之一，据说有无数个通塔的交通要道，世界之大超出我们人类的想像。”

“我一直想问，您是我们人类吗？”郑林问。

“我们跟人类同类，包括身体分子结构和形状，但我和飘都不是人类，我们生活在一个类似地球一样的星球叫云星球。我们与人类相比唯一不同是我们寿命按人类计算有五百年，我们能够隐身，行走和奔跑速度也比人类快六千倍。但是，卑灵是独立的，无论人类还是我们，或者其他星球生命的卑灵一样，都是独立的。”

郑林点点头，问：“我为什么会被选中来这里？”

“机缘巧合。我听飘介绍了你情况，我同意你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希望你能承担起人类卑灵的保卫任务，食灵如果进入地球身体卑灵，对人类物种的生存和发展造成威胁。二、毕竟我已经三百多岁，岁月不饶人，身体已经不如以前，再过一百多年，我可能就成为纯粹的卑灵，我没有了身体的便利，很多事我做不了，如果随便依附一个身体，我将成为普通的卑灵，而且是可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卑灵，我不愿意。我想与你融合。但是，我已经知道乌撒灵帝对你的要求，我想你也出不去了。这两点看来都无法做到，我想向你道歉，是我害你可能再也回不到身体，当然，如果你喜欢卑灵世界，可以帮助我做些其他事情。”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想我会出去的。我一定要回到人类身体。”

“一般卑灵是在人降生时依附，随着人长大慢慢稳固在身体，随着你们学习，增长知识，卑灵微弱地发展，像你这种已经成为成年人，身体已经成熟而能吸纳卑灵，并让卑灵与你身体自有的精神分离，确实少见。像你这种情况，我知道的近三百年有一百多人，现在都在乌塔。”

“所有卑灵的功力应该大于乌撒灵帝，为什么不将他毁灭呢？”郑林问。

“卑灵的本性就是自愿融合，谁与他融合，都被他吞食或控制，食灵是卑灵中的超越，没什么办法，我们这些卑灵已经想了几千年了也没想出办法。如果你能真的带着卑灵回到人类身体，那将是人灵界的奇迹。”

“乌撒灵帝让我自由游览，并且允许我来乌塔，是不是也软禁我？”

“目前看来不会。你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其实乌撒灵帝并不想你来这里，但他无法强制你不来，他也暂时无法控制你和吞食你，他本质上是卑灵，所以，也无法强迫你做任何事，但如果他真的想让你呆在这里他是可以做到的。至少，他不让你离开乌撒灵国是可以做到的。”

郑林听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