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房间。郑林靠在座椅上，默默拿着手里的照片。婷婷忽然开口说话：“这是谁？”郑林猛然想起婷婷，他还是不太习惯婷婷无形地存在身边这个事实，他将照片放在婷婷面前，说：“这是你身体的样子。”

“我？”婷婷看着照片，许久，她说：“看不见，你能拿到窗户对着阳光吗？”

“啊，我还以为卑灵喜欢黑暗呢。”

“谁说的？”婷婷说，郑林一愣，婷婷口吻似乎在模仿舒雅的语气。

郑林将照片放到窗口，让阳光照在照片上，婷婷站在从窗口射进的阳光下，郑林从没有太阳照射的地方看着婷婷，婷婷在阳光下站住，看着照片，忽然奇迹出现，郑林似乎看见照片中的梁婷婷站在阳光下，穿着照片上的白色短裙，笑盈盈好奇地看着照片，完全不是平时的轮廓，而是一个完整的人，就像一个电影影像投放在眼前一样，栩栩如生。

婷婷扭头看着他，一笑：“你怎么啦？”也许是看见郑林惊傻的样子，婷婷问。

“我，我能看见你全身，跟照片中一样。”

“是吗？”婷婷也吃惊，居然有些羞涩地看看郑林，“你能摸着我吗？”

郑林手伸过去，从婷婷影像穿过，抓了一个空，婷婷失望地看着郑林。郑林将照片从阳光下收起，婷婷又变成原来的映画轮廓。

郑林不思其解，皱眉思考。婷婷站到他身边，问：“你怎么啦？”

“为什么照片从太阳下移走，你又恢复到过去，我看不见你全身。”

“看不见就看不见，反正一样。”

郑林一想，是啊，即使看见跟真人一摸一样的，也只能是看皮影戏和电影的区别。想及此，他不由黯然。

婷婷坐到他身边地上，痴痴看着他。郑林看看她：“怎么总坐地上啊？”说完，觉得自己也是没脑子，婷婷坐什么地方都一样。

婷婷说：“你真希望看见我全部啊？”

“当然。”

“可是我不喜欢。”婷婷说。

“为什么？”

“我变成像照片那样，我没有气力跟着你走，你会丢下我。”婷婷说。

郑林又明白一点，卑合灵可以变成照片中的原来自己的样子，像影像一样活动，但会消耗自己的能量，会影响他们的功力。郑林说：“婷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说过我永远不会丢下你。我不知道你们吃什么吗？怎么恢复能量呢？”

“你真不会丢下我？”

“绝对不会。”

“我也不知道，但我喜欢阳光。”

难道太阳是卑灵的能量来源？这与过去郑林知道的关于鬼和吸血鬼的知识完全不同，他好奇心起，说：“那我带你出去在太阳下走走，看你是不是绝对力量更充足？”

“好啊，好啊，我喜欢。”婷婷高兴地说，“这样，我愿意像照片上一样。”

郑林也不知道怎么与婷婷弄成这样的关系，至少目前他已经沉迷其中，对卑灵充满了好奇和探知的**。

走出招待所，阳光已经西斜，但依然非常灼热和明亮。婷婷高兴地在阳光下跳跃着，她完全变成了照片中的梁婷婷，郑林看着眼前靓丽活泼的女孩，心里升起一丝柔柔的怜爱，可惜如此漂亮迷人的女孩，天真可爱的女孩，被人害死。想及此，他内心对林福充满了愤恨。

舒雅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来郑林的房间，见郑林不在，她忙走出去。见在招待所后院，郑林正孤零零地站在阳光下曝晒。她吃惊地跑过去，问郑林：“你干什么？这么大太阳，你怎么不到房间去在这里曝晒啊？”

郑林只顾得看婷婷在阳光下欢欣鼓舞地蹦蹦跳跳，早忘记了太阳，舒雅的话让他忽然感觉自己头晒晕了。他准备回房间，看着旁边的婷婷，像真实中的人一样，见舒雅拉郑林走，婷婷不高兴地盯着舒雅。郑林实在被阳光晒得坚持不住，只好对婷婷说：“你继续在太阳下玩，我不能再晒，我在屋檐下看着你。”

婷婷并没有完全听懂郑林的意思，见郑林站在屋檐下避开阳光，但并没有进房间，大概理解了郑林话的意思，她继续在阳光下。

舒雅劝郑林回房间，郑林摇摇头，说：“我想在这里坐着想点事，你进去休息吧。”

舒雅觉得郑林的行为有些怪异，但看郑林神态精神倒也正常，不再劝他。舒雅到外面街上买了两瓶矿泉水，拿回来递给郑林，见郑林痴痴地看着后院中央，时而乐，时而充满爱的盯着，她紧紧盯着郑林，说：“郑林，你告诉我实话，看什么？”

“我看见几个卑灵。”郑林知道舒雅怀疑什么，不如自己说看见卑灵，这样省得舒雅问来问去。

听郑林如此说，舒雅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叹息一声，转身进房间，她只是期待着再等一天，等梁婷婷的事报告给镇里有关部门，她也就离开这个地方，甚至离开郑林，郑林怎样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玩了一会儿，婷婷走到郑林前面，郑林坐在屋檐下，伸出的长长的木屋檐挡住了阳光，而婷婷站在阳光下，正好各取所需。婷婷活生生的站在眼前，郑林知道自己有些爱上了眼前这个阳光女孩。

“婷婷，可能要将你原来呆着的那个洞子打开，不会影响你什么吧？”

“什么洞子？”婷婷似乎早已忘记。

这是郑林目前最后一点担忧，他不知道打开封闭的山洞，当婷婷或许早已腐烂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下，是否对卑灵婷婷又什么影响。他不希望眼前的婷婷消失或受到伤害。

“婷婷，你想不想见见跟你一样的卑灵？”郑林问。

“好啊，只要你一起去，我去哪儿都行。”婷婷笑着说。

“你们晚上睡觉吗？”

“睡觉是什么？”

“天黑以后你做什么？”

“一样啊，我们没有天黑。”

郑林终于下决心晚上再去一次石谷，也许跟许多卑灵可以了解更多他们的习性，不过想想深更半夜去石谷，想想他依然有些胆怯，不过看着一脸单纯，想起那些友好的石谷卑灵，他似乎又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