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任人宰割
作者:风幕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76

这句粗口一爆,像点着了火药桶,其他三位夫人不甘落后,满嘴污言垢语滔滔不断,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乐可听了半天,忽略掉不雅字眼,竟然什么也没剩下。

如花被加迪夫留下,说是要听她弹琴通便,另有侍女端上茶来,连头都不敢抬,快快拿着茶盘出去,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八夫人说:“你还让他上,我一看见他那身老皮,就恶心得不行。”

七夫人说:“不让他上又能怎么的,他口水流你一身,还不是更恶心,不如快点了事,该洗的洗,该擦的擦,身上还干净些。”

五夫人一向持重,这时却突然插上一句:“你外面能洗,里面却怎么洗?”

七夫人驳道:“那老货还能在里面留下多少?你以为是……是他?”她的目光在乐可脸上一打转,玉颊微晕,声音也弱了下来。

乐可呆头呆脑地坐在旁边,自己把自己当做透明人,众夫人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不约而同止住了话头,气氛也缓和了下来,八夫人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噗哧”一笑,说:“他……他倒真是挺多的,都过了好久,我一动,还会流出来。”

五夫人笑说:“你是第一个,当然多了,等分到我们时,就没那么多了。”

八夫人不服气地说:“谁说的?那天明明是六姐第一个去,你第二个去,我只排到第三,要说多,也是你们前面分得多。”

五夫人还没答话,七夫人手指着她们说:“好啊,好啊,一个个都瞒着我,怪不得我叫你们去看他,你们都推来推去,还假惺惺地说他伤没好,不能操之过急,原来自己私底下一个接一个地溜了去,回过头来还要充好人,这下不打自招了吧?”

八夫人说漏了嘴,不敢回言,五夫人帮她出头说:“你说起来倒是理直气壮,好像自己没去一样。”

七夫人刚说:“我当然——”想起那天自己也和乐可厮混了一个下午,底气顿失,改口说:“要怪也是怪你们领的头,我落在最后罢了。”

她们只顾斗嘴,八夫人却有了别样心思,她挨着六夫人坐,伸臂搂住她的香肩,吃吃笑说:“六姐你是当头的,你小小声告诉我,有多少……”

六夫人别过脸,笑而不语,八夫人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这么多?”

其他的人也不再争辩,只看着她们低声作崇,六夫人笑着摇头,依旧不说话,八夫人问:“是多了还是少了?多了……少了?”

六夫人略一点头,八夫人将手指头张得更开:“这么多?”

六夫人摇头,八夫人两根手指头不够比划,伸开两只小手掌追问:“这么多?”

六夫人拉着她的两只手掌,上下拨开一尺高低,八夫人惊问:“这么多啊?不会吧?”

六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扭过头对乐可说:“这丫头疯了,把她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剥了衣裳,你爱怎么折磨她都行。”

乐可这时候才搭上话,懦懦地说道:“我怕她会折磨我……”

众夫人皆失笑,六夫人笑骂:“没点志气……”八夫人却说:“五姐说你偏心,你还真是偏心,怎么对她们都好好的,只说我一个折磨你?”

四人之中,八夫人年龄最小,不能说幼稚,不能说无知,只能说过于单纯,时常被其他人作为调笑的对象,这时她没来由的嗔怪乐可,倒让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五夫人替他说:“你也太小心眼了,你有没折磨他,我没看见,不敢说,但是先前他折磨你们两个,你们又扭身子又叫,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只顾取笑八夫人,却把六夫人也扯了进来,两人都不依,很快同声共气起来,六夫人说:“这我就不懂了,大家坐着听琴,觉得好呢,喝一声采也是人之常情,觉得不好,也可以不做声,这跟谁折磨谁有什么关系?”

八夫人马上附和说:“就是呀,五姐一脑门子的心思,不知道想到哪条邪道上去了。”

五夫人被她们挤兑得下不了台,红着脸说:“好啦,算我多嘴多舌,下次他把你榨干水,我也不多说一句话。”

乐可没有她们的言语的机锋,只有傻傻旁听的份,等她们稍稍气平,才问明白缘由,原来加迪夫中毒后身体虚弱,卧床不起,要她们日夜轮流服侍,给他喂饭、喂药,侍候他吐痰、如厕,四位夫人心有不甘,忿忿不平,当面又不敢发作,回来后喋喋不休,埋怨加迪夫不近人情。

乐可只好替加迪夫善后,对她们一一劝慰,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所能,这才令四女转嗔为喜,等吃过晚饭回到雅楼,天已经全黑了。

外间的小床上摊放着许多新衣服,满满地堆了大半床,薇薇安听见他的脚步声响,从里屋迎出来。

乐可眼睛望着一堆的新衣服,正要问,薇薇安说:“石磨刚刚出岛回来,说这些衣服都是按店铺老板推荐买的,穿了肯定好看,我告诉他你不在,他就走了,说是明天再来。”

乐可过到床边,拿起衣服细看,见都是女装,质地颇佳,内、外衣俱全,不禁咋舌,想着石磨老粗一个,却有这样的急智,懂得找店铺老板帮他挑选,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乐可说:“这些衣服都是买给你的,你试穿一下,看看好不好。”

乐可怕她还在生气,言语都陪着小心,薇薇安却一脸平静,摇头说:“不忙试穿,你先进来一下。”

乐可随她进到里屋,见茶桌上放着十几个折叠成三角形的小纸包,旁边还有一些未收拾的工具,墙角却拴着一只小黑猫,见有人来,“喵喵”地叫个不停。

乐可笑着问:“你喜欢养猫吗?这只也太丑了,改天我帮你偷只好的来。”

薇薇安不答话,右手从茶桌上拿起一个纸包,对乐可说:“学我这样做。”她用左手紧紧捂住口鼻,乐可不明其意,也学着她的样子捂着口鼻。

薇薇安走上前,离小黑猫五步开外,右手两根手指捏住纸包边角,用力一抖,纸包忽地向前,内纸翻外,喷出一股白雾,弥漫在小黑猫周围,乐可正看得有趣,却见小黑猫不再叫唤,站立不稳,忽然摔倒在地,双眼圆睁,眼珠子看着人滴溜溜地转,却又动弹不得。

乐可又惊又喜,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薇薇安伸右手捂住他的口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两人四目相对,等白雾渐渐消散,薇薇安才放开手,微笑着说:“这是我用马鞭草、毒参茄、番曼陀罗和天仙子等草药,混合调配出来的麻药,制成粉末,无论人畜,吸入口鼻后马上瘫软,浑身无力,虽然神智清醒,却控制不了手脚,就像醉死一样,任人宰割。”

男人分两种:一种好色,另一种十分好色;女人分两种:一种假装清纯,另一种假装不清纯。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清纯的男人,既不好色,也不投票。

我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