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原野幽屋
作者:逆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81

第二篇:始立人悠悠长长第二十五章原野幽屋

此时的易纯气势惊天,全身笼罩着迷糊的银光,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入包围圈里。。c

冰冷的眸子散发残忍的恐怖,凌乱通红的外表狰狞可怕。修者们只觉得此时的易纯无限残酷,无形的压抑使他们惊惧失色。

易纯手里的断枪舞起重重枪影,犹如狂舞的银龙,虽然残破不已,但那巨大的威压牢牢笼罩十几个人,炽烈的光芒摧枯拉朽。

断枪残影层层,每一枪都有一把兵器断飞。十几个修者苦苦抵挡断枪的刺杀,但一切阻挡都在枪影下崩溃。

“唰!”

“嗤!”

“卟!”

不断有断肢掉落在地,“啊!”易纯疯狂一轮断枪,荡出一波银圈,三个躲避不及的修者正被波光扫中脖子。

“咕噜!”三个头颅滚落山峰,三个还站着的尸体从断脖处喷发出浓浓的血雾,诡异非常。

此时的易纯就像投身羊群的恶狼,断枪疯狂乱舞,不断有残败的尸体倒地,凌乱掉在山峰上。

一部真正的杀戮机器!

修者恐惧了,不断回退。但恐怖的威压牢牢笼罩着,断枪诡异地锁定每一个人,就想逃脱也是不可能。

手执巨锤的修者惊惧怒吼:“一起死!”抡起巨锤,惊天动地般镇砸,带起呼啸的风声,破碎一切般狠狠砸向易纯。

其余修者也在作困兽挣扎,纷纷拼命地拿出老底,疯狂攻向易纯。

“啊!”

易纯大叫一声,奋力荡起断枪。“蓬”断枪激烈波动,天地元力翻滚,浩浩荡荡,碳礴无匹,狂飙的断枪脱手而去。呈扇形扫向巨锤击旁边的攻击。

顿时风云变幻,日月失色!

绝耳的“兵乓”之声不断,磅礴翻滚的波浪湮灭一切,天地刹时银白,笼罩着所有的修者。

“啊!”“啊!”绝望恐惧的尖叫,荡漾在整个山峰,萦绕不息。

……

断枪已经回到易纯的手中,“滴答,滴答”地滴着珠珠血滴。易纯麻木看在面前的银光慢慢散去。

沉寂,死寂!

山峰上好像一切都在停止,磅礴的元力不再波动,静寂中只有白茫茫的光雾在渐渐消散!

光雾终于烟消云散,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空荡荡的山峰上只有满地的殷红的沙粒,嘶嘶着诡异地微微挪动一下。

“啊!”庆仁惊惧地看着暗红的地面,失声尖叫。

“刷!”

易纯平举断枪,烈烈地看着一边也是大惊惧色的吴长天,恶狠说道:“你不也想要我手上的银枪吗,自己过来拿啊!”

吴长天大惊失色,急忙猛地摆手,口里惧怕地连连说道:“误会……

误会!我从没想过,从没想过!”

吴长天何时见过如此残忍毒辣的屠杀,十几个修者连同君如,连骨灰都没留下一丝,在易纯的断枪下消亡殆尽。捡起地上先早一个修者敲断的梧桐丫枝,拔腿飞远了。

吴长天也逃走了,山峰上只留下易纯和庆仁两人。庆仁正想上前询问,易纯手执断枪,直直倒下……

………………………………………………

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悠扬的清风微微轻吹,几只麻雀掠过重重白茫茫的山林,在广阔的原野上叽叽喳喳欢叫不停,不时啄破薄冰,寻找遗落在冰层底下的草种子。

一对年老的夫妻,苍白的发丝在清风飞扬着,互相搀扶走在一条幽静的林径上,低头述说着什么,不时点点头。流连在白茫茫的世界里,那么温馨,那么感人!

几只小猫正在林径不远的一间草屋前懒洋洋洒着温暖的阳光。草屋伶仃,门前一块不大的场地边上,种着几排叶子挂着冰滴的翠竹。

“唧呀。”草屋被推开了一扇木门,走出一个憔悴脸色的中年人,中年人手里捧着一个大盆,半盆的清水里荡漾着一些淡红。

中年人喃喃地自言自语:“奇怪,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在流血?人也一直昏迷不醒。师傅也来看过,也不知道怎么办!”

憔悴的中年人正是庆仁,当日易纯倒地不醒,全身被君如剑花炸开的伤口不断喷血。庆仁惊慌失措,背起易纯,抱着断枪和那一段梧桐丫枝,硬是抵抗着自己的伤势,赶回青书府。

易纯一直昏迷不醒,全身不断渗出鲜血。一众青书府的人也是惊异,什么灵丹妙药都尝试过尽,还是无法止血,众人也是举手无措。幸好易纯自己慢慢减少渗血,庆仁也只好把易纯安置在远离青书府的庄园里,慢慢调离。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严冬愈发的寒冷。

易纯也慢慢止住全身流血,。许多伤口也已经脱落伤疤,重长新肉。但还是没有苏醒

“庆师兄,他醒过来没有?”一个盈盈地女声,清脆如玉珠落盘,婉转如黄莺鸣唱,悠扬如筝琴仙奏,嫣然从翠竹里传来。

庆仁头也不抬,就知道是谁来了:“嫣儿,你又来了!”

一个年貌娇小的女子,轻盈步出竹林。但见她彩华神飞,俊眉细腰,身挑蛋脸,冰清玉润,娇莲步移,使人见之忘俗;行动处如凤舞龙翔,静若时如素梅映月。

好一个袅娜仙巧、冰清玉洁的美人胚子。

飘逸如流云的声音自玉润的两唇飘扬,吹落倒挂在竹叶上晶莹的冰珠:“嘻嘻,是我啊,难道庆师兄以为还有谁会来这里?”

庆仁转进旁边的小门,小门里传出倒水的声音:“我要到镇上卖点药,你先在这里帮我看着点。”

“好嘞!”嫣儿爽朗应道。

其实,这一个多月来,都是她帮扶着庆仁照顾易纯,要不,让庆仁一个大男人成天打理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伺候他所有的吃喝拉撒,庆仁不疯掉才怪。

嫣儿名叫嫣然,十三岁。用他师父的解释说:嫣然,如优雅的流云,清风拂过,悠扬起舞;与日月同辉,上达九天,下通玄冥;无拘无束,悠悠而自在!

嫣然走进草屋,皱了皱鼻子。屋子里洋溢着浓浓的草药味儿,夹杂着丝丝血红的腥味儿。易纯直直躺在土炕上,苍白的脸色微微焦灰,紧锁的额头几道惊目的伤疤,脱落出惊心的红色。银白的断枪横在脖子底下,不时几丝模糊的银丝从紫红枪头渗入脖子。

嫣然帮易纯盖好被子,埋怨呶呶嘴:“庆师兄也是的,刚檫完身子也不帮他盖好被子!”伸手就想拔出易纯脖子下面的断枪,却又缩回手,喃喃说道:“师傅说银枪对你的疗伤好像有用,要不我早取来玩玩了。”

嫣然支起窗户,开始收拾屋子。

温暖的阳光好像舍弃了草屋,屋里寒冷异常。嫣然不知道从哪里捧了一个燃着煤炭的火炉,放在土炕的旁边,一边用毛巾敷在易纯的额头上,她怕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疤。

过了一阵,庆仁还没有回来。嫣然细看着平躺的易纯,悠悠地说道:“一个多月了,你还是像一根木头一样睡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睡醒啊?”

说着说着,嫣然小声哭泣起来:“我师傅说,一直睡着的人会离开我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永远不再回来。”

凄切的涕泣声幽幽如斯。

嫣然自个哭了一下,站了起来:“每次和你说话,你都是不应我一句。我好无聊的,那么多师兄都是七老八十的,还整天闭关,都没一个人儿和我说说话。”

如此娇嫩的人儿,连哭泣也那么揪人心疼。嫣然擦了擦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小半日,嫣然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还拿着一簇幽香的冬梅走进屋子,把梅花放在易纯的枕边,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易纯。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

庆仁空闲起来,除了定期帮易纯擦身子外,一天到晚伺候易纯的反而是萧云飘。

嫣然天天都和易纯说上一段话,每次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但是易纯仍毫无转醒。

春天气候开始变暖,万物复苏,原野上一片春意盎然。

冰雪慢慢融化,咚咚的清流似乎在演唱着欢快的乐曲;淡黄的小草钻出嫩绿的芽尖,弓起几片娇嫩的小叶;鸟儿也回来了,一群一群在原野上扑飞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庄园的长工开始忙碌起来。络绎不断的工人一大早背着锄头,挑着箩筐,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今天的嫣然一大早就捧着一簇不知道名儿的鲜花,蹦跳着打开草屋的木门。

庆仁在旁边的房子探出头,笑道:“今天又什么高兴地事,让小师妹蹦蹦跳跳的?”

嫣然对庆仁做了一个鬼脸,娇声说道:“不告诉你!”

屋子里传出庆仁无所谓的笑声。

嫣然一如既往地换下易纯枕边的花束,开始了一天的伺候生活。

经过三个多月的静养,易纯虽然没有苏醒,但一切外伤都已经复原,连几处触目惊心的伤疤也消散不见,从表面看来一切完好无损。

嫣然正在小心翼翼喂着稀饭,一缕清香从旁边的花束飘进易纯的鼻子。嫣然惊疑地发现易纯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发出微弱的“哼!哼!”声,惊喜得不敢呼吸。

三个多月了,易纯第一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