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罪恶之爱
作者:帝释无双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08

非天夜翔像是砍在了看不见的墙上,它在离张康宁的脖子只有一寸的地方,猛地停住,任凭罪恶体如何发力,也无法再让它移动分毫。

“为什么!”罪恶体撕心裂肺地大喊,他的另一只手也按在了非天夜翔上,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原因,我想你很清楚。”夜非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料,开始包扎伤口。

“因为非天夜翔不想伤害这个人类吗?”罪恶体看着手上的非天夜翔,咬着牙说道。

什么?非天夜翔不想伤害张康宁?可是,它不是一个勾爪手套吗?难道,它还有自己的思想?!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夜非拍了拍伤口,那里,已经被他包扎好,“非天夜翔这样的魔器,居然会攻击自己的主人。”

罪恶体闻言一愣,随即像摸到烫手的铁烙一样,使劲想把非天夜翔从手上脱下去。

我奇怪地看着罪恶体,想不通他意识到了什么。他刚才还费尽心机地把非天夜翔抢了过来,怎么这会又恨不得它马上离开自己?

“已经晚了。”夜非冲罪恶体伸出右拳。

“不要!”罪恶体惊恐地大喊。

“血咒。”夜非突然把右拳展开,与此同时,一道道血线突然从非天夜翔中流淌出来,密密麻麻地开始缠绕罪恶体的全身。

“不要啊!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就是你,你不能这样对自己啊!”那些血线就好像是炽热的岩浆,它们的流淌让罪恶体浑身被灼伤,痛苦异常。

血线已经爬满了罪恶体的全身,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仅仅是因为痛苦,而且因为他的咽喉和嘴角都已经被血线勒住,根本发不出声音。

“破。”夜非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经常做恶梦:罪恶体浑身的血线突然向他身体内部深陷下去,疼得罪恶体满地打滚。终于,皮肤受不了强大的压力,罪恶体开始七窍流血,几乎就在下一秒,罪恶体的胸腔突然炸开,内脏轰得一声炸裂出来。

罪恶体的身体呈现头脚着地胸腹抬起的奇怪拱形僵直在那里,过了两三秒,突然轰然倒地。

而他身上的血线依然在收缩,直到把尸体完全切开,变成了血肉碎块。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傻了。当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感到一阵反胃,回头干呕起来。

张康宁怔怔地看着一地血腥,不知是她见过这种场面根本不害怕,还是已经被震慑得忘记了恐惧。

雨依然在下,闪电依然在轰鸣。

夜非走到那一摊血块边,低头捡起非天夜翔,在雨水中冲了冲,收到了怀里。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非天夜翔。

血腥,暴力,残忍。

我终于明白了聚峰堂的六大长老为什么闻夜非色变;

我终于明白了身为白猫的撒越颖为什么见夜非阴脸;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夜非总是那么漠然,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

讨厌杀戮却又习惯了杀戮的人。

也许他并不喜欢使用非天夜翔。

但是他不得不用。

使命吗?

命运吗?

我猜测着,夜非究竟迫于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而成为非天夜翔的主人。

非天夜翔,夜非平时并不是时刻戴在手上的,尽管它很重要。

夜非总是抄着手,在必要的时候才不情愿地戴上非天夜翔,而就算戴上,也极少使用它的真正能力。

夜非望着血肉模糊的罪恶体尸体,沉默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转过身来,冲张康宁走去。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夜非走到张康宁面前,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张康宁的双肩。

“这,就是你一直不让我碰非天夜翔的原因吗?”张康宁缓缓地问。

夜非点点头:“非天夜翔是凶器,虽然它承认了你,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沾到血腥。”

我在揣摩着夜非的意思。仅仅是不想让张康宁接触血腥吗?这个理由未免也太...通常来说,当一个男孩,对,是男孩而不是男人,当一个男孩喜欢上一个女孩时,是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受任何污染的。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神,纯洁无瑕,不可亵渎。任何会破坏她纯洁无瑕的东西,男孩都会把它们消灭在千里之外的。

夜非,活了几百上千年的夜非,这一刻,居然是这种念头吗?

“你的伤,怎么样了?”张康宁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岔开话题。

“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吧?”夜非的眼神居然充满了纯真。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夜非已经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让人闻风丧胆的夜非大人,而是一个十五六岁、对爱情恍惚懵懂的青涩男孩。

“傻瓜,怎么会呢...”张康宁说着,轻轻偎依到了夜非怀里。

夜非抱着张康宁,仰起头,任雨水冲刷自己。

明天就是筱楠的生日了。

经历了那个雨夜,我更加肯定了我自己的选择,无论这一趟结果如何,我都是要去的。

在此之前,我没给任何女孩送过花。书上说无论性格如何,只要是女孩,都会喜欢鲜花的,尤其是玫瑰。那么,这次的生日礼物,就送这个吧。

对于花我没有什么感念,为了保险起见,我拉上了曾经自称“很多女孩想跟他暧昧”的石家大少石晓龙。

“不到遇到困难的时候你是想不起我啊。”石晓龙一下悍马就叨叨。最近他参加了密码爱好者协会,经常去郊区的同僚家研究所谓的老区神秘密码,所以坐骑也换成了越野能力更强的悍马。

“别废话了,赶紧买完,我还要赶下午去北京的车呢。”我把他推回车上,自己也爬了上去。

“这么急?你早干嘛去了?”石晓龙示意司机开车。

早?早的时候我很忙啊...我这是有苦难言。

时间不长,车便停了下来。看来悍马不仅擅长越野,在市区的平地上也是风驰电掣啊。

我跳下车,面前是一家粉红色的花店。

粉红色啊...我倒是觉得粉红色是最“女性”的颜色呢。

推开店门,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顿时扑面而来。

“好香啊...”我脱口而出。

“欢迎光临!”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