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耐住性子问道：你说的那人到底是谁，能说得清楚点吗？

他是山西的黑面神常世雄，他问我有桩买卖干不干？我问他是什么买卖，他说这买卖风险极大，但报酬可观，事成给一千两黄金，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能说。如果你想干，我就领你去见一个人。

我想了想，告诉他说我在官府已有案底，如果再冒风险万一失手，天下之大我张霄将无处藏身了，太冒险的事我不干！

常世雄见我拒绝，就激我说，这件事你若不干，天下就没人能干了，可你的胆子变小了不敢干，那就算了。

我一听就急了，就说别呀，谁说我胆子小了，天下事还没有我张霄不敢干的，就这样我答应了下来。

晚上，常世雄领来个黑巾蒙面的老者，这老者谨慎地盘问了我好长时间，后来才告诉我到北平城行刺燕王，事成付给黄金一千两，先给了我二百两作为定钱。

听到事态如此严重，朱棣和姚广孝等人全都震惊了！居然有人敢买凶行刺王爷这还了得。朱棣愤怒无比，脸色铁青，同时又感到心胆俱寒，暗叫好险！真是侥幸，若无朱俊我命休矣！

朱棣盛怒至极，手拍桌案厉声问道：“张霄，本王问你，那个让你行刺本王的老者是谁？如果说得清楚本王对你会从轻发落的，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王爷愤怒，张霄并没有害怕，看来他是豁出去了，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始终蒙着面。”

袁珙追问了一句：那你说说当时的情形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交谈中，这老者虽然很神秘，但从他的动作、说话中，我揣摸到一个人，他很像江湖中一位息影多年的高人摔碑手郑达，到底是不是他我不敢肯定？此人绝迹江湖多年，后来听人说隐入凉国公蓝玉府中，受聘当了师爷才不在江湖露脸的。”

听到这儿，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总算理出点头绪，可是事关重大无人敢再插话，燕王朱棣也不想在此时表示什么，话锋一转问道：“你是怎样进到王府中来的？”

张霄答道：“我到了北平城，就在三天前从王府阴沟中钻进来，趁护卫巡逻间隙，施展绝顶轻功鹰扬九天身法飞纵到宝塔之中。当时我行动带起的风声，还惊动了守卫，他们喊着你们看有只大鸟落到塔顶上了。我在塔里呆了三天，把王府内的护卫情形摸得一清二楚，准备在今夜下手，可是功败垂成，王爷福大命大，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此时朱棣反倒镇静了，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袁珙说：“王爷，此事已然明了，所差的只是铁证，何不将此罪大恶极之人拉出去砍了就地正法，以泄王爷胸中怒气！”

朱棣站起来，刚要下令，却又停下，背着手在屋中踱起步来。姚广孝等人静静地看着他，张霄明知自己罪大恶极必死无疑，也不做它想，像只待罪的羔羊，跪在那里听天由命。

燕王停住脚步，对金忠说：“口供是否已录完，拿给张霄签押。”

张霄在口供上画完押，燕王说：“把张霄押入地牢严加看管，不得出半点差迟。”

朱信押走张霄，燕王把众将官召进别宫，严厉申饬，撤换了护卫指挥，令张玉接掌指挥一职。严令对王府严加护卫，违令者斩！

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