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探皇城（8）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孙虎手提一大堆礼物，大步流星地走在通往孙家庄的乡间土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边传来迎亲的鼓乐声，遥望庄头处有群穿红挂绿的人抬着一乘花轿，吹吹打打迎面而来，后边还跟了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孙虎寻思着，看来孙家庄有人嫁姑娘了。

花轿越来越近，孙虎让在路边等候迎亲的花轿过去。花轿擦身而过时，隐约听到轿内有女子呜呜咽咽含混不清的哭泣声，他并未在意，以为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因不愿意离开爹娘难舍难分而哭泣吧？

花轿一过孙虎转身向庄内走去，到了二婶家院外一打量，觉得情形有些不对？院子里乱七八糟，房门大开，屋里聚集了好多人。孙虎急走几步跨进屋内，看到二婶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如同一张黄表纸！

有三四个女人正七手八脚地在二婶身上忙活着，任她们如何呼唤就是无法将二婶唤醒。孙虎扔下东西推开众人，来到二婶面前，按住脉搏，感觉不对，人已然死去多时了！

孙虎顿时泪如泉涌，失声痛哭起来。众乡邻看到这位陌生人哭得如此伤心，纷纷过来劝解并盘问他是二婶的什么人？

孙虎擦干眼泪，说：“各位大叔、大婶，我就是离家二十六年的孙虎……。”

“啊！你就是虎子？你可回来了，这下好了，二婶家总算有了主心骨！”看着雄壮如狮的孙虎，乡亲们眼里流露出火一般的希望，几个大婶呜呜哭出了声。

孙虎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经过再三追问众乡邻这才七嘴八舌地把这些年来，孙家庄人遭受的苦难说了出来，又把今天早晨的事说了一遍。胡瑁派家丁抢亲，二婶拼死不从被恶奴窝心一脚踹翻在地。

听罢了事情的经过，孙虎钢牙紧咬、眼中，转身对大家说：“谢众位高邻帮忙，二婶不会白死，你们放心！”

说完之后，他请众乡亲帮忙从柴房抬来一口薄棺，成殓了二婶抬到孙家祖坟草草掩埋。当培完坟上最后一锹土，孙虎扔下锹拿出一些散碎银两分给乡亲，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孙家庄。

胡家大院红灯高悬、锣鼓喧天，大宅内外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川流不息。胡瑁在城里是首户，他办喜事谁敢不来应酬，就连知府也前来贺喜。孙虎穿戴齐整，随着贺喜的人流进入大院。

婚礼尚未举行，贺喜的人太多人满为患，喜堂上挤满了人实在没个站脚的地方，院子里也到处是人。孙虎趁着人多的机会，装作信步闲逛四处察看。当他穿过月洞门来到一个偏院墙外，听到里面传出阵阵砧板和刀勺的响声，原来这里是厨房，厨子们正紧张忙碌着准备喜筵。

他正要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了与这忙碌气氛十分不相称的情形，见两个粗笨的仆妇竟悠闲地站在柴房门边闲聊，看样子像是把守这扇门？这情形确实有些蹊跷，他看看左右无人，便隐身在树后决心探个究竟。

运足耳力细听，孙虎隐约听到柴房里传出平常人难以听到的若有若无的饮泣声。正在他疑惑不解时，两个仆妇大概是看守的时间长了，有点不耐烦，凑到一起低声嘀咕起来，其中一个说道：“咱家老爷这回丑可丢大了，这喜帖都发出去了，贺喜的人也都来了，可那丫头宁死不从，逼急了就拿剪刀自尽！眼看着婚礼就要开始了，没新娘子可怎么成？”

“嗨！你操的哪门子心？难道你没听说老爷怕在喜堂上丢人，临时拉来丫头小凤顶替拜堂，这回可便宜这小蹄子了，弄不好老爷来个将错就错一箭双雕呢！”

墙外的孙虎无意中听到这些话暗自欣喜，真是苍天有眼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从这两个仆妇口中知道了表妹暂时无恙，他也就大大放心，他想时间还来得及不用在白天铤而走险了，想罢，转身从后门离开大院，回了客店。

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