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打牛还是打车

六祖大师的大弟子南岳怀让禅师，要找一个传法接棒之人。古来学法，徒弟找师父，千辛万苦；师父找徒弟，也万苦千辛。南岳怀让禅师得知马祖道一禅师根器高，资质好，于是找到马祖修行的道场，见马祖在打坐，想跟他打招呼，马祖不理睬。

高明的禅师自有高明的智慧与善巧方便。南岳禅师见马祖不理睬，就拿块砖在他面前地上磨，不断地制造噪音，这下马祖忍不住了，问：“唉！老禅师，你做么？”

南岳大师说：“我在磨镜子啊！”

马祖疑而说：“这砖头怎么可做镜子呢？”

“那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打坐啊！”

“你打坐为了什么？”

“我打坐为了修炼成佛啊！”

“我磨砖不能做镜子，你打坐怎么能成佛？”

这一席话打动了马祖，“那你说应怎么做才对？”

南岳大师说：“我打个比喻，譬如牛拉车，车子不走，你打牛还是打车？”

马祖说：“当然打牛了。”

南岳大师说：“现在你分明在打车！”

从这个禅门公案中，我们知道，禅非坐卧，禅在修得心安。心念是牛，身体是车。想要车行，唯有赶牛；想要身安，唯有修行心安。心安而后方有身安，这个次第先后，我们不能颠倒，如果颠倒了，那便会有无穷无尽的疾患问题。《大学》告诉我们：

“物有本末，事有先后，则近道矣！”

知道这个本末，与先后次序，而勤加修学就是道了！南岳大师的开示，让我们明白，心态不究偏归正，不导令安宁，徒治在身，空坐万年，亦如缘木求鱼，无鱼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