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舒厌厌坐直了身子先捂住眼睛，到眼睛可以适应光线的转变后，才重重吐了口气；然而想起梦中的情节，尤为末了听到的那两句现在想来明显是别有用意，她就有种憋闷的情绪。

按照网上的查找与顾之川不同程度的提及，云铃去光影应聘hr的时间正是叶司音不再回美院的不久。

如果换做别人，舒厌厌一定认为这是一种偶然；可如果那人是云铃，舒厌厌可以肯定这时间巧合之间有某种关联；细想送她回来时，顾之川无意之间流露出的意思，云铃面试hr之所以能一次通过，很大原因是因为认识熟人——这里的‘熟人’，让舒厌厌不得不怀疑是叶司音；而铃丫头与叶司音认识，便是她利用与她起争端的机会，又找到了新的‘跳板’。

‘跳板’；利用。

——这一点，舒厌厌几乎可以肯定；虽然她摸不准叶司音这种平平无奇的画师能与云铃有什么利益可挂钩的，或者说认识他能带给她什么……

且猜着前因后果的种种关联，舒厌厌有些恍惚，当她再看清屏幕时才发现手指戳戳点点的，不知怎么戳进了一款购物软件的支付界面。

‘亲密付’的界面映入眼帘；是虚拟恋人交往之初绑定的，她爱购物却从不习惯花别人的钱，每每差钱使用之后，又从信用卡里转账还进来，因此到现在，关于可以使用的金额限制她还是不清楚，只记得似乎是无论多少的数值都不会提示余额不足。

难道叶司音——他其实很有钱？

答案是肯定是；不然还有什么值得铃丫头动心设计的？

他又不是人，要积累这么多人类的通行货币做什么……财富积累？

“小哥哥，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带着你你带着钱，我们去环游世界好吗？”

她忽然想起另一个梦里，她这般垫着脚问他。

那真真是一个孩子天真的玩笑之谈。

明明之前还有郁结于心的情绪笼罩，一瞬间，她忽然有些心疼他；心疼他区分不出人之情感，竟拿她任意的一句话当真。

辗转反侧都难以成眠，舒厌厌于是给叶司音打电话。

“笃……笃……笃……”

电话一连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电话那头叶司音声线低沉，“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啊？嗯！”舒厌厌忙道，“没打扰你吧？”

算不准几小时的时差，但差不多她这里的夜晚是他那边的白天，她有点担心会打扰他错过什么重要的电话。

“没有，现在是饭点。”叶司音淡淡应，又问她，“有事吗？”

“嗯……我……”舒厌厌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可能同他探讨关于梦境里那些扰人心智的事情；更何况梦里很多事情发生与没发生过她都深陷其中难以分辨；

说铃丫头的事就更没必要，都只是她的直觉，直觉近乎猜测，那些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更不能代表任何……。

她只是忽然想听见他的声音，并且，听见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