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跟美院刚发下来时的新书别无二致，就知道她有‘多用功’。

学期已经过去大半，舒厌厌才开始翻开第一页的封底写名字。

望着密密麻麻的第二页‘序’，全是字的文化课教科书让舒厌厌的脑袋‘嗡~’的一下，开始头痛；她生平最恨字多又密集的书本，要她从密密麻麻的字找哪一列哪一行是考试要记要背的重点，简直……

隐忍许久，平静许久，她才说服自己愿意沉心静气的温书。

然而翻到第一章，她翻书的手顿住，目光也随之愣怔。

因为——

那一章的所有重点已经全部圈了出来；并在相对复杂的地方做出标注，页脚有注释，用浅显的注释解释那些最复杂的理论……

像是生怕她没有兴趣去翻下一章似的，相隔三五页的空白处，便会出现彩绘的卡通角色形象；或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或是一群瞪大了眼睛的金鱼，甚至，还有她最喜欢的动漫角色檩时雨——在她之旁，气泡拉出的对话框，“主人请翻下一页……”

舒厌厌合拢了文化课的书籍，没有去翻到下一页。

事实上她的心情复杂异常；她不会真的以为这些迎合她喜好的，包括被圈号的重点都是凭空变出来的；可同时，她又无法理解，自己名义上那位又冷又不善为自己辩解的男朋友，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什么样的时间亲手去做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的……

可转念一想——

舒厌厌更加确定叶司音明明就很闲是无需辩驳的既成事实。

关于她——喜好，包括学院内外，主课副修的进度，作为教的那一方，舒厌厌底子如何，叶司音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关于他——喜好，任何，作为学的那一方，叶司音到底深浅何如，可以算作什么水平……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哪怕朝夕相处，她是真的一点不关注他的任何事情；包括铃丫头称——你男朋友借宿在外的那次；她是真的到现在也回忆不起来他哪一天不在家，或者说，他哪一天在家……

舒厌厌在那张大理石桌面趴了趴，下巴抵在冰凉的桌面，一手揉着太阳穴，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

她这才有了——或许应该稍稍微关注一下这位名义男朋友好装装样子——的念头；

毕竟现在她才是他的女朋友，往大里说是‘正房’；和他同行，如果总是被外面的‘妖艳贱货’问得一问三不知，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她的面子。

舒厌厌懒洋洋地，抬手去翻另一边的练习本。

然后。

她看到了无数副《睡莲》，莫奈的《睡莲》；

或者说，叶司音在模仿莫奈的《睡莲》；

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模仿莫奈运笔，构图，以及其中光与影的色彩描绘。

作为对这位故去多年的大师尤为尊崇的人——舒厌厌自己都从未临摹过莫奈的任何一副作品，那实在太难太枯燥又太费时间和心思；。

更何况画商稿的全职画师都有自己既成的风格，最忌讳的就是模仿谁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