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他唇角微勾，竟是笑了，“看来我误会了你。”

“在那次之后，我才真正对你的生活，有了一点点的了解。那时起，我就在想，我能陪在你身边，也算是能分担你一点。但我，从未害怕，与你去面对生死，我害怕的是……”

纪南深淡淡问道：“是什么？”

“害怕想要我死的人，是你。”夏繁星回答，“我愿意和你去面对未知的危险，面对枪林弹雨，面对算计和阴谋，我不怯场。”

“是你心甘情愿的，为我而死。”

“因为我傻啊。”她看着他，“秦言陌一直都说我傻，我还不觉得，现在我倒是体会到了。”

顿了顿，夏繁星又笑了起来：“你说，是我让你开枪，所以你才照做。那么，第一枪是我让你开的，可第二枪，在我和顾清延争夺刀的时候，那一枪，总不是我让你开的吧？”

纪南深紧抿着好看的薄唇，没有回答。

第一枪，是为了阻止顾清延把她带进别墅里。

一旦进去了里面，他就看不到具体情况了，解救她的难度也会增大。

他必须开枪，所以故意打偏，起到震慑顾清延的作用，让顾清延以为，他真的能开枪杀了夏繁星，再杀了顾清延。

第二枪，是他不得不开。

如果夏繁星继续不要命的和顾清延争夺尖刀，那么她真的会死，那样紧急的情况，稍有不慎，就是不可弥补和挽救的生死一线。

纪南深一直都不敢冒险，不敢赌，但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只能赌一把，开了枪。

一是他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如果换做别人，他是断然不敢下令开枪的。

二是他一直都在找准机会，把误伤到夏繁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可是，他的这些想法，一字半句都不能和夏繁星说。

夏繁星抬手，指了指他的心口：“无话可说了吗？纪南深。”

他沉默不语，一双眼眸只是望着她，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还要浓。

夏繁星问道，“其实我能理解你。顾清延不能得逞，不然，纪家现在的局面就被打破了。不过，你纪南深，有半分理解过我夏繁星吗？”

纪南深回答：“没有，”

夏繁星听到他这两个字，心尖一颤。

他回答得如此坦然，毫不遮掩。

也是，他需要遮掩什么呢？他高高在上，掌控一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我得到答案了。”夏繁星忽然笑了，笑得比刚才要明媚许多，“不是所有的真心都能换来真心的，也可能会换来……绝情。”

纪南深眼角眉梢，也带了笑意：“我倒是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什么？”

“算了吧。”他又反悔，“现在你已经是十分难受了，再在你伤口上撒盐……我不就成禽兽了吗？”

“伤口是你给的，盐是你撒的，再撒一把又能怎样呢？”夏繁星说，“会死吗？不会，那就继续好了。”

“这是你说的。”

她点头：“嗯，我说的。”

所以，纪南深想要问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