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猫继续讲解了一些零碎的知识，感觉差不多了，一口吃不成胖子，萧子下和李知弦需要时间来消化自己刚才教给他们的东西。这种理论知识毕竟不是历史史实，讲历史故事可以一口气讲许多，理论就不能那样泛滥了。

“dnd的游戏角色有六种属性，而你说的世界有六个小领域层次，这之间能不能构建出某种联系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萧子下伸手撑着下巴，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胖猫想了想，摇了摇头。“体质力量敏捷智力感知魅力，物质源力能量精神灵魂意志，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关联，但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理论。并不是所有的六和六都能一一对应。”

萧子下有些失望。

“不过，把小世界的六个领域层次和六属性互相借鉴，确实能提供一种新的思考方法。这种想法在星际历3228年已经有人提出来了，他们认为，人就是一个世界，人的内世界和外在的世界一样，可以分成许多层次。可是，人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世界有六个分层，人也有这些分层，这是理所当然的。因此，这个理论只是流行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就被冷落遗忘了。在这种理论里，他们把人分成【肉】【血】【气】【脏】【心】【识】六个领域，但是，这只不过是对世界分层理论的拙劣模仿而已。我们没有必要把本来就相同的东西再重复一遍。”胖猫这样补充道。

萧子下感到更失望了，原来自己的那些想法，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确认为毫无用处了。或许这就是知识智慧研究学习的一个“通病”吧，我们总是在重复前人的思考，重复前人的猜测，自以为若有所悟沾沾自喜，其实只不过是走在别人已经走烂了的老路上。保留下来的知识都是精华，可是在精华之外有许多垃圾，这些垃圾被遗忘了，于是人们误认为这些垃圾并不存在，因此，在尝试创新的时候，许多人会抓住垃圾，自以为珍贵，其实只不过是“坐井观天”“误入歧途”。

可是，垃圾是完全没有用的吗，没有垃圾，怎么能有精华呢？

肉血气脏心识。体力敏智感魅。物质源力能量精神灵魂意志。这三个体系的“六要素”，到底有怎样的联系呢？

“这就是我想让你成为科学家的原因，萧子下，你有思考的天赋。”看着萧子下皱眉沉思的样子，胖猫说道。

思考的天赋，思考也是一种天赋吗？

“思考……或许吧，我只是喜欢幻想，同时也喜欢创作，仅此而已。”

“天马行空，无中生有，这就是思考啊。当然，思想者可能还会有很多其他的特质，比如……好奇心，幼稚天真，倔强固执，悲观，深沉冷静而又躁动不安……并不是每个思想者都有全部的特质，只要有那么三四个，就能被称为天生的思想家。”

“悲观？悲观不是一件坏事么？”

“这……并不完全是坏事。每一件东西……哪怕是看起来很糟糕的东西，其实都有存在的价值。乐观的人往往擅长实践行动，而悲观的人大都擅长宁静的沉思。所以他们需要团结起来，互相合作……只不过，悲观而又擅长思考的人，往往是孤僻的离群索居的人，这导致大多数的思想者都空有理论没有实践，而这世上同时擅长思考和实践的人实在太少，所以伟人才那么稀有。哈，我离题跑偏了，不过没事，就当作闲谈吧。”

“团结就是力量么？唔，确实离题跑偏了。不过也挺有趣的，就这样闲聊。”

住院的那一段日子，胖猫和萧子下每天都在“发呆”和“闲聊”之中度过，只不过，当时的闲聊，更多的，是在聊历史，聊新闻，聊各种外在的遥远的东西，不像现在这样，话题集中在萧子下本人身上，集中在“心灵”“思想”这种更个人化的东西上。

话题不同，聊天的感觉当然不同，萧子下能够意识到，胖猫和自己的距离……似乎变近了许多。

那么，李知弦呢？

萧子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胖猫在那里“唧唧歪歪”“啰哩啰嗦”，好像冷落了李知弦。

“啊，我没事，你们继续说，我听着就好。”李知弦看到萧子下转头看向自己，连忙摆了摆手。

这……这也可以？好吧，李知弦这么一说，萧子下反而感觉自己聊不下去了。

闲聊本身就是“闲”的，没有那种状态和感觉了，自然也就无话可说。萧子下愣了一会儿，决定继续讨论“正事”。

“算了算了。还是回归到魔法和能力修练上吧。我想要把自己变成一个dnd游戏那样的法师，你刚才也说了，这是可以实现的。那么，究竟要怎么做呢？”

“契约刻印啊，把你自己订立的规则刻印在你的心里，或者说，是刻印在灵魂里。灵魂在法场中的地位就像物质在力场中一样，物质和灵魂是最实在最存在化的东西，也可以说，物质和灵魂是小世界的基础，是核心，而源力、能量、精神、意志这四种东西都是依附在这两个基础之上的。甚至我们可以说，能量和源力本身就是某种物质，而精神和意志也只不过是灵魂的某种表现方式。”

“原来如此。”萧子下恍然大悟，他又转头看向身边的李知弦，发现这个双保女仆正听得入神。

受益匪浅么？胖猫真是个厉害的“老师”啊。或许，主要是因为胖猫的见识和底蕴比他们两个高出很多很多吧，随便扔出来一点东西，就够他们受用很久。

“契约刻印需要消耗大量的念动力或者幻灵力，或者说，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且，还必须符合【灵力语言】的语法逻辑序列。”

“【灵力语言】？”

“是啊，这个你还没有学，但李知弦一定是知道的。灵力语言是能力与人体发生反应的一种规律，我们把这种规律总结出来，再加上能量刻印和念力刻印，总之，就是【刻印】技术，这就像计算机编程一样，在你的身上编制出某种程序。编程电脑程序使用的是电脑的语言，在人体内编程能力规则使用的当然是灵力语言。这是生物学、心理学、能量脉轮学、物质材料学、量子力学、空间构造学等许许多多学科的综合产物，你将来都要慢慢学习的。现在我提前帮你刻印好就行了。所以，感谢我吧。”

“这……这么复杂？”

“当然很复杂。灵力语言是在人体内刻印，一不小心就会危及生命，你知道为了研究出这种语言技术，死了多少人？消耗了多少资源，花费了多少时间？从星际历500年左右开始，一直到星际历2350年，灵力语言才勉强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研究。实际上，灵力语言与刻印技术的出现，导致了人类共同体的分裂，之后才有了三大星际政府。”

知识带来力量，力量导致贪婪，贪婪造成灾难。所以，星际政府严格封锁知识技术，也有这个理由么？灵力语言技术让天人能力者的修行技术上升到了全新的档次，由此也导致了人类政权的分裂。

“灵力语言……听起来就像魔法阵的魔力符文一样。”萧子下这样联想。

“的确是类似魔力符文的事物，这么说也没错。华夏皇室家族【九凤秦】就是以灵力语言技术为主发展起来的。实际上，星际历2317年出生的那个人，他，才是灵力语言技术能够真正研究成功的核心人物，可以说，是他主导了灵力语言的研究。”胖猫的语气忽然感慨起来。

“谁？这么厉害？”萧子下询问。

胖猫沉默着，没有回答。身边的李知弦开口了，“华夏开国大帝，九凤尊主，无双王……秦胧。他是华夏皇室家族九凤秦的始祖，也是华夏的开国者。子下君，这……你不知道？”

“啊……”萧子下呆愣着，尴尬无比，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这样么……”李知弦有点疑惑，但没有追究。

“开国者啊，那真是个伟人。九凤秦胧……灵力语言……”萧子下连忙感慨起来，似乎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慌张。

胖猫在这时轻轻地笑了。

“你知道九凤秦胧觉醒的超能力是什么吗？”她这样问道。

“是什么？”萧子下茫然不知。

李知弦这一次没有回答，静静地等待着胖猫。

“【梦幻源力】。”胖猫语出惊人。

“咳咳！咳咳……”萧子下被呛得咳嗽起来，“【梦幻源力】……那岂不是说……”

“你也可以达到相似的高度。萧子下，梦幻源力的强大，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的。物质主宰代表着绝对的力量，而梦幻源力代表着绝对的智慧。这两个sss级超能力如果能联合起来，能够建造出无数的奇迹。”

“sss级！”萧子下目瞪口呆。

看到胖猫和萧子下的反应，李知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问，“你们这样说……难道子下君的能力是……【梦幻源力】？”

“是这样没错。你现在知道了？既然来了，就绝对无法逃脱。”胖猫对着李知弦点头。

李知弦瞬间脸色通红，不一会儿有变得苍白，然后又逐渐涨红，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心理活动，似乎有惊慌害怕，也有激动和热切。

萧子下没有在乎身边双保女仆的反应，或者说，他此刻还停留在“九凤秦胧”“华夏开国者”“sss级超能力”的震惊之中，他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能力这么“bt”。

幸运吗？激动吗？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神一样的伟人，这是怎样的兴奋和紧张呢？萧子下连忙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未来的强大终究是未来的，现在还是要慢慢修练的嘛。

自己的能力这么稀有，那么，给自己当老师的胖猫，她又有多强呢？她和华夏皇室又是什么关系？她的能力是什么？难道是物质主宰？

“九凤秦胧是历史记载的第一个梦幻源力拥有者，在他之前，应该还有人拥有这种能力，但没有被记录下来。在九凤秦胧之后，从2317年直到现在，梦幻源力的拥有者，包括九凤秦胧在内，只有三个人。而你是第四个。”

几千年，已知的，只有寥寥三个人。而自己是第四个？这么巧合吗？穿越到这里，遇见胖猫，能力苏醒……

忽然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有人在幕后操纵……

萧子下听到这里，心情变得有点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