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没一会儿就飘近三人。应真捻诀，自语：“野火。”

根根羽毛瞬时被火烧得蜷曲成灰屑，空中星红点点，绚烂缤纷。

窦瓒不自觉紧握了手，艹你爹。挥袖念咒，一道白色随即旋转而上，原是更密更小的羽毛，朝应真猛进而来。应真挥手就是火墙，将羽毛死死挡住，可惜这次没那么容易，羽毛眼看越聚越多，应真被推得脚底溜后。

而焦冥和七阴早乖乖贴着石壁，能离应真多远就多远，免得连累自个儿。

艹你妈！应真咬紧牙关：臭鹿，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火云扬，三重关。

苍穹慰我，

肖烧一方。

再睁眼，火墙裂变火网，框住羽毛。应真瞬移至窦瓒面前，拔剑砍下，窦瓒拿手边扇挡，不想剑淬火，一路烧到扇骨上。

两人较量片刻，俱是鬓角渗汗，窦瓒再使劲，应真立刻被弹出几尺开外。窦瓒也强撑只退后半步，心急检查自己的扇子，幸好，没伤到扇骨，我说呢，臭小子内力还没那么厚。

窦瓒风度翩翩地展扇，一打开见支离破碎的扇面，又立马关上，别至腰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看着从地上想起身的应真。

“说句好听的，爷爷我就给你个痛快。”

“做梦！”应真肘撑地，大口喘息，拿着鼻孔瞧人，就算红纱遮眼，依然嚣张非常。

“那两个你也不打算管吗。”

“爱咋咋地，爷我不管了！”都死到临头，也就顾不得于应真会不会骂自己了，反正是一起死，“你快去！我眼睛要眨一下就不姓韩！”

于应真什么时候姓韩了？！我去，心魔这么蠢于应真他知道吗。焦冥注意着窦瓒的眼神流转，心中惴惴不安。

窦瓒抛下应真走到焦冥面前，看着他手里的七阴，突然有个很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易焦冥？”

“怎么了？”焦冥知道他只是试探，但若不应只会显心虚，不如坦坦荡荡。窦瓒眨了几下眼睛，以为自己听错，此刻反倒比焦冥更显慌乱。

真的是他？可易焦冥不是看到自己就打的吗。况且，怎会乖乖等自己上前。

“毁容了？”焦冥听闻翻白眼，闭口不答，窦瓒便伸手去摸焦冥的脸，焦冥躲开：“你有毒！”

“那你自己卸下来，我要看。”焦冥不耐烦扯下面皮，眉间的朱砂纹发暗暗红色不同以前光泽，柳叶眼却一如往昔精神，满脸桀骜不驯。

“果然是你。”焦冥不说话，看着猪头三打量自己，表情复杂。“你是……”“我现在可以杀你喽。”

“对，杀吧。”焦冥淡定，生死不在吾手，何须多余担忧。反而是怀间的七阴呲着牙，凶恶地盯窦瓒。

猪头三扬起嘴角，眯起眼，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难得又见面，今日我就饶你一命，毕竟没了你，我可是少了很多乐趣。只是下次再遇，望你的牙华可以在你身边保护到你。”

“你若还是这副模样，可没活下去的价值。记住，你欠我三条命。”

“那个人你可以杀，别把他算进去。”

窦瓒无言，眼神变回阴柔，随羽毛消失在风中。他不知道焦冥封印的事，可是知否不重要，没有力量，一切免谈。

窦瓒走在林间，身后跟着踉跄的宝鹿，可怜楚楚。“舔好伤口之前，别让我看见你。”宝鹿闻言抬头，对上窦瓒的眼神，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圆滚滚的眼镜瞬间湿润，叫谁都不忍再伤害。窦瓒却皱眉，挥袖抽在宝鹿脸上：“我说过，别装可怜。”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宝鹿没再耽搁，一拐一拐消失小路间。因为炼毒的原因，窦瓒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孱弱，喜怒更是无常。就比如现在的他，既兴奋又恼怒――易焦冥回来了，可他怎么成破玩意了，甚至开始后悔如此轻易就放过他。

下次再见他，是用尸毒还是蛇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