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阴露着尖牙利嘴撕扯生肉，眼透凶恶，场面没有多雅观。

“你怎么在这？”七阴闻言抬头，指了指焦冥。

“找我？”七阴点头。

“牙华让的？”七阴再次点头。问到牙华鬼界未回，焦冥也没再说什么。

“其它人呢，没和你一起？”七阴咧着血口笑，好似得意只有自己走对了路。换得焦冥眼白，一群草包。

“我明日早上走，你与我一起走，明白？”七阴懵懂点头，继续对付难啃的血骨。

焦冥回到应真一桌，应真窃窃开口：“七阴姑娘是不会说话吗？”

“嗯。”

“魔狼的关系？”

“眼力不错。”焦冥难得表扬应真，又说道，“她不学而已。”“会听还不够吗。”

入夜，等小二关上门，占争，已然打响。

大家都是眼疾手快的好手，岂有让的道理――

“不好意思，这张桌子是我的。”

“哼。”

在场的魔转眼打得混乱。奇怪的是，倘若闭上眼，只能听到拳脚相挥，却无碟碎碗打的声音。这是行馆的规矩。

饭馆叫做行馆。

打伤人没关系，可打坏饭馆里的任何东西，你就别想走了。行馆的老板不是善茬。

焦冥早就躲到角落，应真看着自己找的地方被一群人挤攘，恋恋不舍挪地。“怎么没见七阴姑娘。”他扫了一圈未见女子。

“可能出去玩了。”

“……”应真总觉魔界对于男女之别没有过多在意，似乎你只要够厉害，无论从哪来，都愿与你客气。

七阴姑娘看着就很厉害。

第二日，小二刚下闩，大伙纷纷惊起，不敢耽误一刻老板做生意。

有些规矩你可以破，但有些规矩千万别动，因为说不上哪一天就是搬石砸脚。

待两人用完饭，应真打好包袱，出门。七阴已经蹲坐在门口等着了，见两人出来，默默跟其后。

应真不能不在意她，可想到她不能说话，也无熟络的可能，心里埋着小小的尴尬，专注眼前的路。

走了几个时辰，见前方有处长峡谷，七阴猛地撒开腿冲出去，应真看着女子背影不懂。“她去给我们探路。”焦冥在旁解释。应真默然点头，虽然虻兄有时脾气不好，但在解释方面倒是出奇有耐心。

七阴更偏向兽人的思维，但该做的她都会做，分外细致。不知是不是养育之恩的情谊在，尽管冥山能人不少，七阴在焦冥身边，算是最得力的……应说朋友更为妥当。焦冥从不觉得冥山的人有义务帮自己，大家不都是为糊口保命吗。哪怕抱团取暖有些丢面，总要有点势力才好办事。

况且，他们不是听命自己，而是听命于牙华。不过是爱屋及乌，顺道帮衬自己。

数九严寒，峡谷的水大都封冻，积成三尺的冰。焦冥明显感到此地温度又降，让应真拿厚衣出来穿。穿上还觉不够，怪事一桩。

应真见状提议：“要不，我传点热给你。”焦冥嘴角下撇嗯了一声。应真握起焦冥的手腕输热力，两人走了一里，气氛越来越诡异。

“我不冷了。”焦冥冷冷说道，应真便放手。“嗯……怎么都不见七阴姑娘。”

“劳你操心，她身板比你灵活，放在这种地形里只会比你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