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焦冥半夜吃饱喝足回房间,关上房门还没走几步,就被一坨东西绊倒:“什么玩意。”他嘴里嘀咕,等点上油灯,原来地上躺了一人。
他掰起人看,原是臭小子,衣衫不整,面如土色。拍了拍他的脸:“唉!唉!”应真全然无知觉,焦冥搭脉,脉搏正常,呼吸正常,心跳正常,实在是没看出毛病。检查身上也无伤口,只好先将人搬上床。
期间有个小药瓶掉出来,等焦冥搬好,捡起药瓶闻了闻里头的药。
“冬凌草?”焦冥摸不着头脑。只好先把药瓶塞回应真衣服,给他盖好被子。才想起他脚都好了,凭什么还睡床。不过搬来搬去烦得也是自己,焦冥把应真往里挤了又挤,空出一大块地,翻身上床准备睡觉,半梦半醒间猛然想起:他不是和鱼精去约会了吗。
算了,明天再问他,如果他醒得过来。
第二天焦冥睁眼的时候,应真两手撑在床上,于他上方正盯着他看,宝蓝色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焦冥用力把他推开,惊恐道:“你干嘛!”
被推的应真躺在床上,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虻兄,你的脸皮掉了。”焦冥立马捂上右脸,果然摸到浮起的面皮边缘。
“谢谢啊。”之后他蹭的就起身出门,心中念叨:“这么快就掉了。”
应真则是在床上呆愣,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之后,慢慢摸上自己脖子。如果,这是魔纹,那身上的龙纹又是什么,《炼魔书》上也没写,该去问牙华吗。
应真闭上眼,深吸气,觉得心累。
吃过早饭,两人背起行囊继续上路。焦冥不免问起鱼精,提起此事应真就觉心中不快。
“她不是想和我玩,她只是想让我陪她。后来她朋友来了,她就和她朋友一起玩了。”应真话里郁闷,惹得焦冥八卦:“你喜欢她?”
“谁?”
“鱼精。”
“没有。”“还有,她不叫鱼精,她叫永枝。”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应真被问得沉默,想了想皱起眉头说:“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啊。”
“我以为她是想和“我”玩,但其实,把我换成任何人,她好像都可以接受。我就是,有点落差。”
“那你怎么晕倒了?”
“晕倒?”
“昨晚你倒在房间的地上不省人事。”应真闻言才恍然大悟。
“发生什么了?”
“昨天永枝朋友的师父也来了……”
两人一路上谈天说地,同以前比也没那么无聊了。
当漫天风沙削过脸庞,两人止步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荒漠前。焦冥看起来比以往都要不安。
“怎么了。”
“此处名叫骨血地,连风都可以杀人,你要是敢把我弄丢,牙华一定会扒你皮抽你筋。”
“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的。”说着,就拿出根麻绳栓在两人腰间,捻诀做了个结界。顷刻,风的呼啸也不再凌厉。
虽然相信臭小子没什么问题,可焦冥还是紧张。或许是因为,从骨血地开始,不会再有平民饶地,只会是无间炼狱。
魔界,唯强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