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阵阴森森的冷笑从头顶传来,气压一时低得她胸闷的要命。
“女人,你不记得我了?”
纳…尼?
安子念拼命眨眼想看清来人,可惜阴影太重,完全是一团模糊的黑影。
“以前你最怕黑了,看来现在被顾白调教的性情大变,连我都忘了呢。”
“你到底是谁啊?”大晚上怪吓人的。
“来人。”
男人邪肆地笑了笑,放开她细白的皓腕。
门外旋即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一左一右把她一通五花大绑。
蔚龄珊又欠钱了?
“下次要绑的好看一点,知道吗?”
“好的,少爷。”
“下去备车。”
少爷?哪门子少爷?
突然,她脚下一空,怎样挣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自己下了电梯。
直到被扔进后座,通过后视镜,安子念才好像看到了粽子一样的自己。
五官……瞬间尬到消失。
“去民政局。”
“是,少爷。”
安子念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了那张宛若神祗般的俊脸。
他又褪回了原来的浅金色发系,琥珀色星眸中仿佛藏着整个银河,英朗的鼻尖微微上翘出完美的弧度。
他还是那个原来的他。却多了一分戾气,少了一分活泼。
从前,她能从他眼里看到希冀、梦想……还有她。现在那双眼睛更加精致有型了,却像一个璀璨的无底洞般,什么也看不到。
“你在看我?”
“啊……不是的。你,你刚才说要去哪儿?”安子念低下头,脸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一样,不敢直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有毒,绝对是有毒。
年侑初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嗅着她发缕间的清香,轻声应道:“去民政局啊。”
“民政局?!”
身上被绑的快喘不过气了,只能把全身的力气都发在嘴巴上。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悄声无息地抚上她滑嫩的脖颈,声音柔的滴水:“等领完证我就亲自给你松绑,听话,好不好?”
“领证?”
“嗯……”
“领你妹啊!——”
“少爷,到了。”
欸等等,我让顾白新给我办的身份证好像有点用处?虽然现在看来注定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但……还不知道他看到结婚证上的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噗哈。
安子念一脸乖巧地看着他神情急切动作却很轻柔地给自己松绑,轻启粉唇:“怕弄疼我吗?”
“马上就要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当然会怕。”
妻子……有一天也会用在自己身上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有那么一丝心动。
“你这么急着跟我结婚,我是有什么好让你惦念啊?”
他满眼心疼地给自己解开最后一道绳子,好像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什么易碎易丢的珍宝一般。
惦念了两年的人,如今就在眼前了,这一切似乎来的有点不真实,恍若隔梦。
“你傻的那么可爱,又特别。”
“噗。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
民政局门外。
“喏,你的。”
安子念欣喜地把红本本拿在手里晃了晃,示意他打开来看看。
谁也不会再从我手里把你抢走。
看着他那张俊脸从高兴渐渐冷下去,那一刻她突然有些心软,唇瓣张了张,还是忍住没告诉他。
“杨,心,乐?”
“嗯。”
有一瞬间安子念觉得她就是戏精本精了。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嗯?”他把她抵在墙上,脸简直黑到可以媲美煤炭。
安子念一脸无措:“我……我就是啊。你在说什么呢?”
“安子念,我就这么差劲,要你费尽所有招数逃离我?你以为,你随便改个名字我就找不到了?”
“你你先别生气,那个安,子念是谁啊?”她勾住他的脖颈,轻声道,“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呵。对啊,很像。”
“少爷,如果你一直忘不掉她的话,也许你只是在想着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心呢?既然我与她如此相像,我们也都领了结婚证,也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是啊,人都说,两年的时间足以忘掉一个人。现在还记着她的,也已经分不清是人是心了。
年侑初轻勾唇角,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在她唇边含糊道:“好啊,我的杨心乐。”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它错的更离谱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