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她于死地，反过来，她却不杀她，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及她，可是手段却与她不相上下，她可不相信她会大发菩萨心肠，放了她。

玲珑越是笑得灿然，凤九心里就越猜不透她的心思，相反，越是捉摸不透，她心里便越没有底。

若是她现在痛痛快快地给她一刀，大不了就是一丝，可就是不知道她要对自己做什么，她心底的恐惧才会在不知不觉蔓延开。

已然确定的结局，她凤九并不怕。

怕只怕，一切的未知。

“你到底想怎样？”她冷着一张脸，抬眸，斜望了玲珑一眼，

玲珑上前两步，站在她的面前，她先是低眸俯视了凤九一眼，再蹲下身来，望向受伤的她，“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喜欢凤衍，不是么？”

藏于内心最深处的心事突然被人挑破，她瞥过头去，“根本就没有的事。”

“是果真没有，还是你在自欺欺人呢？”玲珑定定地望着她。

哗哗的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如珠般溅开，一声声，清晰可闻，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心事般。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敢回过头看我，是因为怕我看穿你的心事，对不对？”

“没有。”

“你有。”

“没有。”

“你就是有！”

“我没有，你胡说！”

“我胡说，那你看看这是什么？”玲珑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方帕子，那帕子里，放着的是一枚斑驳的玉扳指。

之所以说斑驳，只因这玉扳指身上满是伤痕，根本没有一处完好之地，像是碎掉了之后，重新黏起来的。

凤九抬起头，看见玲珑手中的玉扳指，神色大惊，她连忙伸手去夺，玲珑忙把玉扳指收入掌心，手握成拳，凤九伸手抓了个空，因为伤势太重，她不得不将手撑在地上，以支撑住半个身子。

“把它还给我。”她皱紧眉头，咬着牙关，向玲珑寻要那枚玉扳指。

“还给你？”玲珑摊开手掌心，仔细地盯着玉扳指瞧了一眼，“可是这上面，明明刻着一个衍字。”她轻扬地唇角顿时冷下来，语气也带着如雨水般的清冷，“这东西根本就不属于你，我为何要还给你？”

“不是，它是我的！我的！你还给我！”她又伸手去夺，可是玲珑将玉扳指攥得紧紧地，根本不给她任何抢夺的机会。

“要把它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这东西，我自然还给你，即便它不属于你。”

凤九抓紧地上的野草，她倒吸一口气，扯开了嗓子，说道：“好，我回答你，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三殿下，这样，你满意了？”

“你终于肯承认了。”

凤九冷笑一声，“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么？”

“你错了，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你喜不喜欢凤九，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让你自己知道答案而已。”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既不想知道，却还要这般逼问她做什么？

“因为，我总算知道，这世上，有个人，让你心牵至深，有个人，让你放不下心，有个人，是你心头的软肋。”

杀一个人，只会叫他痛快地去地府报道，这样的报复，一点都不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