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失神，加之船上风有些大，在耳边吹得烈烈作响，确实未听清凤锦在说什么。

凤锦低头看她，眼若桃花，温柔如水，“再美的景，也不及眼前之人好看。”

清漪突然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好在凤锦及时扶住她，清漪撩了撩被风吹到嘴边的头发，岂料这头发忒不争气，刚被她拨到一边，又被风吹了回来。

清漪又伸手抹了一次，结果依旧。

她烦躁地想要把这绿头发连根拔掉，突然，萧澈伸过手，修长的手指拨过她的那缕碎发，指腹轻轻扫过她的脸颊，随后，长指将头发绕至她的耳后。

不过这次，头发乖乖地别在她的耳后，任凭风再大，它都没有再跑出来。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的头发，竟然也会胳膊肘往外拐？

清漪淡淡一笑，接了凤锦方才的话，“再美的景，与王爷比起来都会黯然失色。”

眼前这张脸，当属于她这辈子见过的嘴最好看的一张脸。

白衣的时候，温润清雅，不染凡尘，玄衣的时候，凌厉冷绝，如魅似妖。

清漪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人，都喜欢精分，她也不例外。

……

画舫内室。

寒松月听完顾明芷将一曲弹完，怔愣了一下，顾明芷还以为是自己弹得不对，不好意思道：“多年未碰琴了，让寒姑娘见笑了。”

她说着，目光与一旁正在喝茶的君清夜对上，岂料君清夜的眼中，却是一片赞赏之意，顾明芷不由愣了愣。

寒松月摇了摇头，上前笑道：“顾姑娘的琴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何须让我再赐教。？”

顾明芷怔了怔，对于寒松月的这句评价甚是惊讶，她已经不少年没碰琴了，也就这两日时不时弹上几曲，却哪里想到寒松月竟然给她这么高的评价。

“不知顾姑娘方才所弹的这首曲子，是从何处学来？”

“这首《秋水》，是家母所教。”

寒松月激动道：“令堂是陆氏云然？”

“寒姑娘怎会知道家母的姓名？”

果真是恩人的女儿，难怪她看着眉宇间有几分相像，“我以前，曾得恩公指点一二。”

“原来寒姑娘是母亲的故人。”顾明芷也十分欢喜，她想不到，清儿所找的人，竟然与母亲相识。

顾明芷弹完琴后，寒松月便对顾明芷亲近了几分，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如今知道顾明芷是陆云然的女儿，不由对顾明芷更加亲近，老天爷眷顾她，让她有生之年还能碰见故人之女。

顾明芷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她朝君清夜望了一眼，目光中的笑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突然意识到他广平侯是个不苟言笑之人，顾明芷随即怔了怔，将笑容收敛。

却哪里想到，君清夜那半边精致的侧脸微微勾起唇角，与她相视一笑，他也在替她高兴，顾明芷有一刹那的恍惚，恍惚之后，她对上君清夜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笑。

得到寒松月指点，顾明芷从船舱内出来，想要告诉清漪这个好消息，却把整个船头找遍了，都找不到清漪的身影。

看见元宝与小五坐在船头正在堆鹅卵石，顾明芷便问道，“可曾看见王爷与清漪？”

元宝听见了，忍不住叹息一声，“那丫头跟王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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