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我答应给她动手术,解药给我!
作者:小酒轻狂      更新:2020-02-29 02:50      字数:9435

而通过这次的事件后,她对顾少霆的感情越发不敢再有丝毫信任,亦或者说,她不曾信他,现在更不可能对他有丝毫的念想。

御景。

除了米愿不知道外,唐玄等人都已经知道悠悠的孩子出现了状况,不禁都为她担心着,“悠悠,最权威的病毒专家团队,已经到了顾氏的医院待命。”

“”

“连梅丽都过去了!”

这事儿,是顾少霆做的无疑。

在知道悠悠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他几乎第一时间将专家团队坐镇到了东洲。

哪怕知道是顾少霆为之,悠悠也没任何感觉,只淡淡道,“我先回去房间了。”

“嗯!”

现在有关顾少霆的一切事儿,悠悠都不想谈。

另一边,顾少霆在知道悠悠是被御景的司机接走后,几乎又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御景,然而却被唐玄的助理带去了书房。

此刻书房,两个男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尤其是唐玄,前段时间在知道顾夫人救过悠悠一命后,对她和顾少霆的事儿原本不想太过干涉,但眼下再不管是不行了。

“少霆。”

“是,伯父!”

“如今,你不能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言下之意就是对悠悠这件事,他又站在了反对的态度上。

对此,顾少霆并没受什么影响,只道:“事情还没结束,伯父的立场还是不要改变的好。”

“哦?”

“”

“没结束?难道,要我女儿死了才算结束?”

唐玄一向对小辈都很宽容,对儿女的人生大事也不是太爱过问,但对悠悠不一样,他亏欠了她太多,哪怕他严厉。但并不是他不管不问不在乎。

“按道理讲,悠悠都怀有你的孩子了,我是不该管这事,但少霆,你扪心自问,对悠悠你真的保护好她了吗?”

之前虞雪儿的事儿也就算了。

现在孩子又出现这样的问题,唐玄一时之间也都心焦不少。

虽然他并没有米愿那样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但如今这件事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他如何能不在乎?

对这个问题,顾少霆心里也是万分惭愧,但对于这件事,还是深吸一口气道:“伯父,悠悠受到的伤害,和唐家脱不了干系!”

这话,让唐玄震惊!

顾少霆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原本是想要在悠悠的立场上去将所有问题解决,但眼下看来其实悠悠这些年受到的伤害,其实多半都是因唐家而起。

不管是虞雪儿还是唐熏,甚至她们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因为唐家而冲悠悠来。

悠悠回到房间后。

拨了个号码出去,这是上次抄到的号码,那个人如以往一样将她手机的号码给删掉了,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唐小姐,没想到你的心思还不错。”

“过奖,你这样的人,找起来可不方便。”

“”

“废话不多说,我答应给她动手术,解药给我!”

这就是早上悠悠接到电话的交易内容。

答应为那个女人动手术,换得解药!

曾经,在虞雪儿这件事上那么坚持,也发誓不会在她腿上动一刀,但现在,她妥协了,为孩子而妥协。

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弱点,那么必定就被掌握在对方了,并且毫无动弹之力。

“唐小姐不愧是人称的唐小四,也如传闻中一样聪慧!”

“”

“不过,你确定能让她站起来?”

“是!”

依旧是唐悠有些熟悉的声音,依旧是她想不起来的人。

但不管如何,她现在都在对对方低头,不管是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还是虞雪儿!她都妥协了!

虞雪儿的情况悠悠多少了解一点,要让她站起来,对她唐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但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虞雪儿,哪怕是她唐悠,可能也无力回天!

对方却并没告诉她那么多,只卖了个关子道,“你不会反悔吧?或者,根本就没办法让她站起来?”

“你是在质疑我还是担心我对她下更重的手?”

“都有!”

“如此,那你看着我手术好了,欢迎观摩!”

如今,悠悠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了拿到解药,她也是拼了命。

她说过,孩子要是有事儿,她会让那些人都陪葬,这话不假,这其中只要出现了一点点意外,她都不会放过那些人。

两人定好了时间。

还有两天就是胡巴节了,胡巴节后的那天,就是虞雪儿的手术之日,也就是说,离给虞雪儿动手术的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医院。

悠悠主动出现在了顾氏的医院,不管她对顾少霆再冷淡,但在孩子这个问题上,她始终都是坚持着妥协,只要为了孩子好,她都会配合。

荆门。

顾少霆刚安排完事情后,卢彦就进来了。

“总裁!”

“什么事儿?”

“少夫人去了医院,此刻已经见到梅丽和耶罗专家。”

猛的,听到这个消息,顾少霆立刻站起身就要出去,不用问也知道他是要去医院,他的悠悠,现在不管什么情况他都必须知道。

然,他刚迈出一步就被卢彦的话打断脚步,“少夫人,还和那个人联系了。”

“说了什么?”

“三日后,为虞小姐动手术。”

轰然,有什么东西在顾少霆脑海中炸开。

从悠悠回到御景后,顾少霆就让人密切注意她的动向还有监听她电话的内容,然而这一做法也没错,果然就听到了让他惊秫的消息。

给虞雪儿动手术?

那悠悠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对方拿解药的事儿威胁她?”

“是,说是虞小姐站起来的时候,也就是解药给她的时间。”

如此,悠悠必定是要妥协的!

但虞雪儿现在还能站起来吗?那条腿都被唐玄给截肢了,哪怕是悠悠答应了,也怕是无力回天。

对方,明显就是在戏耍他们,就因为他们没有按照要求将孩子放到他指定的孤儿院,是在让他们为那件事付出代价呢。

“现在该怎么办?”

卢彦对虞雪儿的腿也是比较了解的,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就是在给他们出难题,说的难听点,是在报复。

顾少霆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让卢彦都感觉到了。

以为就要爆发,却没想到他却是稳了稳心绪,“不要打草惊蛇,按照悠悠的计划。”

“您是想要?”

“嘘!”

卢彦稳住后面的话,定定的看着眼前一脸沉稳的男人,就听他冷厉道:“既然对方已经疯狂,我们岂能正常出牌?”

这倒是,对方现在已经明显疯狂,若他们按照常理出牌,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对方的圈套。

又给卢彦交代了一些三天后的事儿后,顾少霆就独自赶往了医院。

等他到的时候,悠悠还在耶罗专家的办公室,听着专家的那些分析,脸上的神色已经明显不对劲,顾少霆进来的时候就见她白着一张脸。

“悠悠。”

“您好,我是这家医院的总裁。”

“你好顾总,久仰大名。”

“是久仰您的大名,我妻子的身体如何了?”

说我悠悠的情况,就连奥加拉有名的病毒专家也都露出了凝重神色,叹息一声道,“事情可能有些麻烦,这种毒,在我们病毒库也是很罕见的。”

“罕见,并不是没有对吗?”

“只是相近!”

这跟没有没什么区别,相近,但也是有距离的。

但这对眼下悠悠的情况来说,已经算的上是最好的答案。

从进来到现在,悠悠都没和顾少霆说一句话,顾少霆在办公室跟专家了解完情况出来后,她人已经走了。

心,不禁有些落寞!

御景。

悠悠刚回到家,就听到管家来报,说顾少霆要见她。

没有预料中的拒绝,而是让管家将他带了进来,房间里,她手里拿着一个娃娃在手里,顾少霆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那娃娃他认得,是前几天她在孕婴店买的。

“悠悠!”

“坐吧!”

听到男人的声音,悠悠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顾少霆应声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淡漠的情绪,心里有些发紧。

“不要担心,嗯?”

不担心?悠悠如何能不担心?

得知孩子出现问题后,她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原来一切不能妥协,她也在妥协。

见她沉默,顾少霆继续道:“还有两天就胡巴节了,我们一起过。”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少霆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没想到悠悠却是点头,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她的身上。他似乎并没感觉到之前的冷硬,反而多了几分复杂感情的感觉。

胡巴节,是东洲最传统的节日,就相当于有些地方过年一样。

过节这天,悠悠一大早就来到了海棠山庄,顾夫人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愁容立刻就散去不少。

“悠悠,你终于回来了,小糖豆这两天一直嚷嚷要妈妈呢!”

“”

小糖豆!

说起小糖豆,悠悠心里就是一阵愧疚,这几天她为了自己肚子里这个,都忽略了小糖豆的存在。

走过去,将顾夫人怀里的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很是怜惜的亲了亲他,“宝宝。”

“妈妈,妈妈!”

“嗯。”

孩子软糯的声音,让悠悠心里一阵难受。

将孩子抱在怀里。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心里就爱的不得了,顾少霆听说悠悠来了,就赶紧下楼来,看到她和小糖豆相处的如此好,心里也是高兴。

其实一家人的幸福要的并不多,仅仅如此便好。

“回来了。”

“嗯!”

来到海棠山庄后,不管是佣人还是顾夫人还是现在的顾少霆,对悠悠用的是始终是‘回来’两个字,而不是‘来了’之类的客气问候。

和小糖豆玩了一会后,悠悠就主动拉着顾少霆上楼了。

看着将自己拉着的小女人,顾少霆心里一时间有些震撼。

多久了!到底有多久,这个小女人没有主动亲近过自己?然而,他也知道,如今他的主动靠近绝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悠悠。”

“嗯。”

“你!”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否则的话,她的态度绝对不会如此!

从知道孩子出现问题后,连带虞雪儿的那些旧账都被悠悠翻出来算在他头上,说真的。被翻旧账的感觉很不好。

但在她那样怪罪自己的时候,顾少霆发现,自己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霆。”

“嗯。”

“我!”想到自己即将说的话,悠悠其实有些不忍的。

在来之前,她其实已经接到了耶罗专家的电话,你期盼的结果并没有出现,而是得到了她和孩子即将死亡的消息。

想到那电话内容,她的心其实是在滴血,交代不要告诉顾少霆后,她就赶过来了。

有些事情,在结束之前,其实发现,自己并非没有留恋。

“怎么了?”

今天的悠悠从来到海棠山庄后就一直不对劲,顾少霆已经感觉到,这小女人的心思一向难猜,其实顾少霆也担心她会有什么心思。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没事,只是发现,我们在一起幸福美好的回忆好少,如此也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话,就像是一枚爆竹在顾少霆心里炸开,多少次,他都想要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然而,现在听到后,却不知该是高兴还是该是愁然。

因为,悠悠今天对他说的,绝非表面那样的意思,语气中满含的无奈,哪怕是她的淡漠也丝毫掩盖不了。

“那就在一起,要不,我们今天就去领证?”

“噗,你这求婚的方式,不知道要抹杀多少少女心中的美梦,都恨不得这辈子不嫁了呢。”

嗔怪的语气,让男人心里也是一阵酸涩。

她那边一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否则的话,她今天不会表现如此反常。

抱着她亲了亲,怜惜的抚了抚她细软的发丝,“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你纵然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夺下来给你。”

“好啊,那你夺下来给我!”

在这紧绷的气氛下,悠悠这句话无疑是让气氛得到了缓和。

两人在房间腻歪了一会悠悠就下楼陪顾夫人了。

而顾少霆则是去了书房,刚开门就听到电话响声结束,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未接来电全是卢彦的。

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起,“总裁,耶罗专家给小姐打过电话了。”

“说了什么?”

“对她体内的病毒毫无办法!”

怪不得。今天来到海棠山庄的悠悠会如此不一样,原来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没等顾少霆说什么,电话那边就继续道,“耶罗专家还说,那其实是一种新型的病毒,不但对胎儿有影响,就连她也逃不过。”

“新型病毒?”

“是!”后面的话卢彦不敢继续说下去,那毒其实是无解药的!

也就是说,那个人说什么有解药,都是在戏耍他们,连奥加拉最具权威的病毒专家都说没有解药,那一定就是没有的。

对卢彦话里的意思,顾少霆自然也明白。

面如死灰的他,脑子也有些不清醒起来,但却不忘吩咐道,“奥加拉那边全力找寻对病毒研究的高手,哪怕是隐世的也不要放过。”

“”

“另外。让耶罗专家马上展开临床研究,务必要在最短时间里找到解决方法。”

“是!”

悠悠,孩子!

这两者,影响其实都说的算是婉转,最直面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孩子和悠悠,都会死!

怪不得那个女人会如此大的改变,会就这么原谅了他,还说什么想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如此大的转变,顾少霆终于明白,那是人之将死之前的遗憾。

他前段时间问过她这样傻的问题,若必死无疑她最遗憾的是什么。

而她现在用行动告诉他了,哪怕是再恨再怨,在死面前,她其实也在遗憾和他错过的那些时间。

“悠悠啊,以后不走了好吗?”

“好!”

答应的如此干脆,顾夫人也愣了一下,要知道悠悠脾气上来的决定那是绝对很难改变的,然而,她现在真的答应留在这里了?

对她的这个答案,顾夫人显然不太相信,“你可别哄我开心,我可是真心希望你在这里陪我,陪孩子,好好生下我的小孙子,哪怕是小孙女也行的!”

“”

“今天过后,我们两家就坐在一起将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好吗?这件事可不能再拖了。”

对悠悠心情好的时候,顾夫人可不想错过,接着这个时候可是巴不得悠悠答应了她的要求,和顾少霆结婚,是顾夫人最希望看到的。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悠悠却沉默了。

顾少霆下楼来的时候就看到悠悠一脸为难的低下头,那一闪而过的目光满是黯淡,不禁有些心疼。

“妈,人生大事还是交给我们自己,好吗?”

“交给你!?”顾夫人很想大叫,交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儿媳妇带回来。

前段时间他们那么给力,谁知道又崩了!

想到这个问题,顾夫人心里就是一整头疼,恨不得将顾少霆给吃了。

“好了,我要带悠悠去个地方,晚饭我们就不回来吃了。”

“什么,今天可是过节,过节你知道吗?不回来吃饭像话吗?”

“妈啊!!”

顾少霆扶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可没时间过节什么的,他的悠悠最重要,至于节,一辈子还长着呢。

见儿子都这样了,顾夫人肯定不能再坚持,“好了好了,我是怕了你了,去吧去吧!”

儿子长大了,不陪自己过节也是正常的。

顾少霆带上悠悠就出门。

车上,见她裹的还算厚实,嘴角羡起一抹满足的笑,然而悠悠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其实顾少霆心里也很难受。

但在悠悠面前,他始终保持着正常。

“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车,直接上了跨海高速,这方向悠悠去过,有很多景点。

顾少霆这是要带自己去旅游?可就这么仓促的去,似乎又不太像,“你到底带我去哪里?”

“真想知道?”

“想!”

女人都有好奇心,悠悠也不例外,看着她好奇的小模样。顾少霆笑的一脸调侃,“真想知道,那就亲我一下!”

悠悠:“”这人,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好在她也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

若在今天之前,她一定是懒得搭理他,但现在,却是俯身过去,在他脸上落下柔软一吻。

那软软的感觉,暖暖的温度,让人很眷恋,若不是在高速上,他一定将车听到边上将她要个够。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带你去摘星星。”

“你耍我?”

虽然是责备的模样,但也是佯装生气,顾少霆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发丝,“乖,没骗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去摘星星?”这怎么可能?

别说这话悠悠不相信,就是现在的三岁小孩子也不会上当,因为这话中的水分实在是太多了。

男人不再说话,但悠悠却相信了他是认真的,同时也好奇顾少霆到底要如何给摘给她。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要传顾少宠妻无度的程度了,毋庸置疑,是让人咋舌的,哪怕是无礼的要天上的星星也给。

下了高速没多久,车就开到一山脚下停下。

“走吧!”

“这是哪里?”

“摘星星的地方。”

这人,真的是没救了!

这段路悠悠来过,但并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但绝对不是顾少霆说的那样有星星就是了。

下车后,悠悠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有些眼晕,不要问她看到了什么。这长长的台阶简直就望不到头,哀嚎,“我们是要上去?”

“嗯。”

“走上去?”

“是的。”

“我!”不想去啊!

这么高,爬上去真的好吗?但看了看周围,真的连个缆车都没有,在东洲连悠悠都不知道的旅游区绝对不出名,不出名的地方没缆车也是正常。

看了看她,顾少霆打开后备箱找出一条红围巾给悠悠带上,“山上冷,你现在又不需要美观相亲,干嘛要光着脖子。”

“哼,我就想相亲。”

“那跟我相亲,我愿意配合!”

这下悠悠不说话了,在她的认知中,自己从来不曾在言语上吃过亏,可每次在顾少霆面前,她是绝对占不到半分便宜的。

见她不说话了。顾少霆拉着她的手就走,“走吧!”

“嗯!”

目光交汇那一刻,四目中都是满含柔情,这样和谐的画面,已经很少出现在他们之间了,顾少霆也知道悠悠为什么对自己态度改变。

面含温柔的配合着她,心却在滴血!

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就要活不下去,她还会一直和自己疏离下去吧?想到她忽然跟自己和解的理由,顾少霆心里就一阵难受。

“悠悠。”

“嗯。”

“以后,再也不会反悔了对吗?”

走在上山的路上,彼此的手始终紧紧的交织在一起,以往是顾少霆不舍得放开,然而现在对悠悠来说,她也不舍得了。

听男人这样问,悠悠心里也是一阵酸涩痛苦。

“是,还是不是?”见悠悠不回答,男人的语气加重了些许。似乎对这个问题尤为执着。

可他的执着,悠悠却是深思了一下,“是,不会!”不会反悔,但,在我离开的时候,不要怪我好吗?

她也是自私的,哪怕是走,都想要带着他美好的记忆一起离去,她想要他在未来的时间里能幸福。

“曾经,你问过我,说我要是必死无疑最遗憾的是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明知她为何突然问,但男人还是佯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因为他无法接受她即将活不下去的事实。

悠悠并未感觉到男人手中的轻颤,只沉沁在自己的世界。“我说,我想要活下去,生下我们的孩子。”

“嗯,那现在呢,那个遗憾改变了吗?”

“是,改变了!”

“那是什么?”

“”

是什么,当知道自己和孩子都可能没办法活下去的时候,其实她想的更多的不是自己活下去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而是,想要让他幸福!

暮然回首,才发现他们失去的时间实在太多太多,以至于现在打击突然而至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我希望你会幸福!”遗憾的是,那份幸福不会是自己给的。

这才是她现在最大的感受,这才是她的遗憾。

她的话,让本就心里不好受的男人,心里更是一阵抽痛,握着她的手都不自觉紧了紧,“会的,我们会一起幸福的。”

曾经错过的那些时间,其实他也有责任。

曾经他们有很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但都是因为他,那些时间才一点一点溜走。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顾少霆想,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彼此逐渐浪费一丝一毫时间,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不会这样。

可惜,时间不能倒回,时光无法逆转!

上到山顶的时候,悠悠才发现,这山上有一间寺院。

寺院很冷清,只有几个人,就连香火看上去都很冷清。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就是你知道的那次出差,我来过这里!”

“我知道的?”

“嗯,就是。带虞雪儿去珠宝店买珠宝的那一次。”

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当时悠悠还跟他生气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如今说起来悠悠却并非那样在乎了。

曾经的那些彷徨和害怕,说到底还是她太软弱了,一味的介意,一味的生气,不敢迈出脚步,将他们的爱死死锁在心里。

现在,可是真的要独自带走那些感情了。

深深压下心底的酸涩,深吸一口气,“当时在这里许了什么愿?”

“让你回到我身边!”

顾少霆不信这些,但那次他许下的愿望,是要让悠悠回到他身边,当时他也是找的无奈了,不管如何找都找不到。

后来,这个愿望实现了,今天他是来还原的,也是来许下新的愿望的。

听着男人的话,悠悠心里更难受,为什么,很想问为什么当时你和虞雪儿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许下愿望让我回到你身边。

可这些曾经纠结的为什么,如今在生死面前,才发现根本不重要。

“今天我们一起许愿好吗?这里很灵念的。”

“好!”

顾少霆去买了香烛,和悠悠一起点上,一起许下愿望,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彼此心里许下的愿望,却是出奇默契的一致。

一向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悠悠,此刻许下的愿望,却是想要活下去,对着神明由衷的磕头。

“好了?”

“嗯。”

男人很从容的将香插在神像面前,还将一尺红布挂在神像手腕上,以示之前愿望的达成。

从寺院出来的时候,顾少霆很体贴的给悠悠拢了拢衣襟,“冷吗?”

摇摇头,示意不冷!

而后就被男人牵着打算下山,大老远的跑过来,爬了那么高的山,不为别的,只为许下让她活下去的愿望。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无意中发现的,那次只是爬山。”

“和虞雪儿一起?”虽然真的已经放下了,但悠悠还是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

顾少霆心里也是潜意识一紧,但在看到悠悠嘴角那玩味的笑意,瞬间明白她的心思,但还是摇头,“不是,我一个人!”

“”

“找不到你,只是想来爬山的,无意中就发现了这寺院,就许下了愿望。”

这话。悠悠信!

其实,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他说的什么她其实都相信,但唯独无法相信的是自己,不相信自己会幸福。

不相信顾少霆可以爱自己一生,这一切的不信任,其实都来自她自己。

“累不累?”

“不累,但我有些不敢走了。”

看着眼前的台阶,悠悠双脚有些打颤,刚才上来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发现这台阶是笔直的,且还是望不到头的高。

悠悠有些恐高,故此不敢往下走也是正常的。

“过来。”

“我。”

“别怕,有我在。”

顾少霆看出悠悠是害怕,其实离开他这几年,她身上出现的毛病挺多的,比如。怕黑,再比如怕高,还有潜意识对人的不信任,这些其实都是他造成的。

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也都不再去责怪谁,一味的只在自己身上找答案,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太晚。

“啊,我,我怕!”

“别怕,闭上眼睛。”

身体腾空而起,被男人抱在怀里,感觉到他往下走,悠悠身子都忍不住轻颤,听话的闭上眼,睫毛都有些打颤。

看着她害怕的模样,男人嘴角上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别怕。乖!”

顾少霆的安抚就如魔音一样沁入悠悠的世界,让她浑身很快就舒展开来,果然很快就不怕了,只沉沉的呆在他怀里。

“悠悠。”

“嗯。”

“你爱我吗?”乘这个机会,顾少霆想要知道一切她心底的答案,对他,真的就如她曾经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乎吗?

然,其实不是!

怀里人儿深吸一口气,“爱的,曾经很爱很爱!”

“那现在呢?还爱吗?”问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顾少霆忽然感觉有些紧张,担心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悠悠睁开眼,眼角有一丝泪,顾少霆的脚步没停,依旧抱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走,因为眼泪的缘故,此刻感觉两人的身影都很落寞很无助。

“如果可以。我愿意继续爱你的。”说到这话的时候,悠悠语气里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