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会意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等到警方发现这些炸弹，拆除然后分析，只会认定是绞肉机安装制造，不会发现中途有其他人碰过。”

水壶点了点头：“是的。”

“很好。”曹震表示满意：“我所需要的结果，就是把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从警方角度看来经过很简单，孟晓楠被我骗了，想要跟找人报复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绞肉机头上。除了这些信息之外，不要再牵扯任何人和事进来，绞肉机杀我是为了扬名立万，我不想让警方知道这一点，因为这会牵扯出我过去的生活。除了我本人之外，也不要让警方知道你们的存在，否则真的很麻烦。”

水壶急忙问：“那么我把炸弹恢复原状是不是对了？”

“当然做得对。”曹震嘉许的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是想要这么安排，没想到还没等我说出来，你已经做到了。”

水壶嘿嘿一笑：“这说明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么说，那三个狙击手的存在，也不能暴露？”红娘子提出：“因为三个狙击手是我们杀的！”

“当然不能暴露。”曹震回答：“我对警方说，绞肉机安装了炸弹，准备把我炸死，根本没提狙击手。否则我没办法解释，这三个狙击手是怎么死的，所以只能干脆不提。”

红娘子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

曹震不明白：“什么怎么办？”

“处理尸体呀！”红娘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尸体！”

曹震愣住了：“尸体现在在哪？”

“在原地放着呀。”红娘子理所当然的回答：“还保持着他们临死之前的姿势。”

“什么？”曹震吓了一跳：“你们没处理尸体？”

“没有啊。”红娘子摇了摇头：“你没提，我们也不知道你啥意思，以为就这样扔在那就行。”

“见鬼！”曹震目瞪口呆：“我以为你们已经你把尸体处理了呢！”

曹震从一开始，就已经拿定主意，三个狙击手的事儿绝对不能曝光，不能让警方知道自己的人杀了三个狙击手。

当曹震拨通电话，刀不二这边知道出了什么事，就直接锁定三个狙击手然后干掉。

曹震知道他们有这头脑，只不过以为他们会顺带处理尸体，却没想到把尸体扔在原处就不管了。

曹震立即提出：“尸体必须马上处理掉，不能留在那里，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

“扔在那也无所谓……”红娘子满不在意的说道：“我手脚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不管条子怎么查，都查不到我头上。”

“你胡涂呀！”曹震黑着脸提醒道：“如果这个案子跟我无关，随便你怎么杀人都行，但现在我是当事人，从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和瞄准方向，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盯着威尔斯酒吧，现在狙击手死了，要说跟我一点关系没有，谁信？”

“我们当时也是顾不上……”红娘子依然不以为意：“你想啊，绞肉机又是狙击手又是炸弹的，而且还不知道炸弹有多少颗，我们总共才四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这边刚刚干掉狙击手，马上我就得帮着水壶拆炸弹，你当我会分身术吗？！”

刀不二点了点头：“我们当时确实没时间处理尸体。”

“当时没时间，现在有时间了……”红娘子撇了撇嘴：“不过，我是没办法处理，老娘只是职业杀手，干这活儿的应该是纽扣人。”

刀不二很无奈：“可我们这没有纽扣人。”

“就让蒲胜海带着小弟去呗。”红娘子已经想好应该怎么办了：“我看他们挺适合当纽扣人。”

地下世界各种行业，分工已经高度细化，不同身份各司其职，职业杀手负责杀人，纽扣人负责处理现场。

那么“纽扣人”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呢？

职业杀手杀人之后需要处理尸体，有时直接抛尸，有时则要伪装成意外死亡。

如果是抛尸，需要把尸体衣服剥干净，然后就像曹震的习惯一样，用无齿锯处理掉。

如果是伪装成意外，那么需要消除现场可疑痕迹，当然也包括尸体衣物上的痕迹。

因为他们需要跟尸体打交道，或者穿上衣服，或者脱下衣服，经常需要解开或者系上纽扣，因而被称为“纽扣人”。

职业杀手可以自己处理尸体，也可以干完活儿之后把尸体扔在原地不管，但纽扣人在处理尸体这方面更加专业。

一场完美的谋杀，往往需要职业杀手和纽扣人协力，就像红娘子说的一样，在过去很多事情当中，蒲胜海他们就充当了纽扣人。

曹震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能行。”

曹震立即联系蒲胜海，要求蒲胜海挑选一些精干的小弟，马上去现场找到尸体，然后按照以往的做法处理掉。

曹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尸体还没被人发现。

在爆炸发生之后，警方必然已经疏散周围地区，仔细搜索不安全因素。

也就是说，那三栋建筑里的人，可能没有发现三具尸体，但如果拖延下去的话，有可能被警方发现。

蒲胜海那边倒是马上行动了，曹震只需要等消息就行。

毫无疑问，对蒲胜海来说这个任务不太好执行，因为cbd到处都是警察，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必须高度谨慎。

等到曹震安排好之后，刀不二尴尬的说了一句：“怪我，我给忘了，应该问你一下，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尸体。”

水壶和火焰雀异口同声：“我们也忘了！”

“我没忘。”红娘子顶风上：“我作为职业杀手，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杀过人，不过我觉得把尸体扔在那也没啥大不了。”

刀不二唯恐曹震发火，赶忙岔开话题：“老大，话说你手里，怎么会有水弹枪？”

“当然是事先准备的。”

“你事先准备水弹枪？”刀不二非常不解：“真枪呢！”

“没带。”曹震呵呵一笑：“要是被警察发现，我身上有真枪，那不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