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在所不惜
作者:横生松      更新:2019-10-20 02:03      字数:2961

张松南没有再回小镇,而是从疯娘子的坟头启程直接走向山外,除了妈妈的墓地和天坑,小镇及其周围没有什么值得他留念的。山路弯弯,却弯不了会飞的张松南,别人需要十天的路程张松南两天就走完。要不是怕被人发现,估计这两天的时间还可以压缩一半。

出了大山逢人一问,到达林边府还有三百余里的丘陵地带,张松南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府的面积竟然如此之大。丘陵地区的人口明显比大山里多,不像大山里面走半天没几户人家,这里每隔几十里就可以见到一个像样的村落,每隔百里就会出现一个小镇,越靠近府城路上往来的行人越多。张松南身上有了钱财,不再像野人一般露宿山头,他过起了吃饭、住宿出入客栈的生活。在一个小镇里他还买了一匹高头大马作为代步工具,如果再配上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就地地道道地变成了一个富家出行的少爷。

来到府城,张松南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府城与小镇差别不是一般的大,面积、繁华程度等各方面都不是小镇可比的。街上商埠林立人来人往,茶楼、酒馆、红楼、拍卖行、药铺、医堂应有尽有,各种叫卖声抑扬顿挫此起彼伏,张松南尽情地享受了一通山区府城的小吃,直到肚子实在装不下了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张松南再次享受了一些小吃。在经过一座茶楼时他被里面说书先生所说的内容吸引而停下了前行的脚步:“且说震天佣兵团副团长金德利气得哇哇直叫并大声吼道:“谁敢与我震天佣兵团作对?”那无名英雄双手向外一挥,威声道:“天地之间,正气长存!小小震天佣兵团,我想灭就灭!”??????

张松南没有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自己与震天佣兵团的战斗被人们编成了评书,自己不仅成了无名英雄而且被美化成了战无不胜的神一般人物。张松南不免暗自得意:“哈哈,本公子人还没有出山就成了国民心目中所敬仰的英雄。”接着调侃道:“嘿嘿,你们心目中无敌的无名英雄差点被金德利炸死!”他哼着小曲回到客栈,迎接心情特好的他的自然是一夜美梦。

第二天一早,张松南来到李府,稍加打听,其心情顿时沉重下来。父亲与其夫人五年前在一次为家族押送货物时遭遇土匪团双双遇害,家里只有姐妹两人相依为命,姐姐李磬依十五岁,妹妹李磬念三岁。五年来,李家倒没有亏待姐妹两人,月供与原来一样,一个子儿都不少。但李磬念从小体弱多病,李磬依为妹妹请遍了府城里的名医,可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为了给妹妹治病,没有额外收入来源的姐妹二人主动从大院落搬到小院落,又从小院落搬到如今的三间破平房。没有赏赐,下人们纷纷散去,如今只有李磬依的奶妈吴氏留在她们身边。见到娇小的李磬依不时干着男人般的重活,与其父亲交好的李府五管家于心不忍,去年为她们安排了一个做粗活的名叫夏得石的男佣。

李磬念得的是寒症,每年夏天发作,很有规律。三岁发作时,全身发冷,加件单衣就抗过去了;四岁发作时,不仅要吃药,而且要穿棉袄才行;五、六岁发作时,不仅要穿棉袄,而且要捂上冬天所用的厚被子;去年发作时,吃药、捂被子都不行了,不得不让她坐在火堆旁;今年病情更严重,两天前发作时她体内散发的寒气能把水冻成冰,鼻子里几乎感觉不到呼吸,只有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李磬依生了四堆火,她把妹妹放在中间,她已经不合眼地守候了两天两夜。哪怕有一丝希望,李磬依都不会放弃妹妹,因为妹妹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她心中的寄托和依靠。

张松南到来时只听吴氏爱怜地劝李磬依道:“大小姐,你去休息一会,我来看着小小姐,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吴氏没有家人,李洪举夫妇从土匪那里救她出来的时候,她刚刚出生的女儿和丈夫都被土匪杀死,当时李磬依五个月,奶-水充足的她就成了李磬依的奶妈。吴氏虽然身为下人,但在她的心里一直李磬依就是她的亲闺女。

“你个死婆子,死都死了,还看什么看?”夏得石很不友善地吼道。吼完他对着脚边的火堆踢了两下,顿时火星乱飞,李磬依连忙跑到火堆中间用身体护住妹妹躺着的身体。夏得石是李府家生奴仆,他知道李磬依姐妹这里没有油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五管家派他来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他不敢得罪五管家,在李磬依面前最多发发牢骚,在吴氏面前说些带些阴阳怪气。最近李府的二少爷看上了他闺女,他一下子攀上了高枝,立即变得无理起来。李磬依心地仁慈,从不与他计较,他以为李磬依好欺负,现在越发得尺进丈,吼完这个吼那个,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张松南看两姐妹第一眼就有一股亲切之感,这大概就是血缘吧,不管你认不认,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脉。其实李磬依和张松南的感觉一样,无端端地觉得张松南与自己亲,这就是女人可怕的第六感。张松南正因为找到亲人而高兴,一个下人对自己的主人竟然如此不敬,欺负的还是自己的亲人,这还了得?张松南可不是仁慈的主,也不是怕事的主,先打了再说。只听“叭”“叭”两声,张松南上前就是两嘴巴,夏得石连吐两口鲜血,四颗被打落的牙齿掉在地上发出“叮叮”之声,脸顿时肿得像猪一般,一遍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李磬依、吴氏、夏得石三人同时一愣,夏得石凶巴巴地指着张松南问道:“你是谁?”漏风的牙齿让他的声音含含糊糊,虽然现在有了二少爷撑腰,但被张松南的霸气所震慑,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接着色厉内荏地补充道:“我女儿是二少爷最喜爱的小妾。”

“我是谁?你还不够资格知道。你是谁?我不用知道!”张松南不屑地回答道。见夏得石仍然一副凶恶的模样,张松南怒气更盛,他看着李磬依问道:“在李府的族规里,奴仆欺主一般怎么处理?”

“乱棍打死!”吴氏抢着回答道。夏得石这几天对她动手动脚极其不本分,她对夏得石早就无法忍让,碰到有人要惩罚他,她当然是求之不得。她看出张松南是个硬茬,她担心大小姐心软怕惹事,所以抢在小姐前面说了出来。

张松南二话不说,提起夏得石“咔咔”就是两下,夏得石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他的一手一脚已经被张松南活生生地折断,而且是那种不可恢复的碎裂。张松南提着他走到门外重重地向地下一摔,不管夏得石的凄惨叫声,盯着他道:“今天本少爷就放你一马,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李磬依姐妹,我要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滚!”小小的李府,张松南还没有把其放在眼里,何况府中一个欺主的佣人?

李磬依和吴氏没有想到张松南如此果断,想劝一声都来不及,但她信任张松南,所以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当张松南若无其事地回到屋里,吴氏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盯着张松南面仔细孔瞧看,突然紧张起来,她伸开双手护在李磬依前面问张松南道:“你是巴慧敏的什么人?你今年多大?”

“我叫张松南。”张松南答非所问道。他是多聪明的人,吴氏口一开,他便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妈妈的姓名——巴慧敏。之所以介绍自己的姓与名,是因为他不希望吴氏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自了解到姐姐和妹妹的境况后他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在张松南的请求之下李磬依与他单独谈了一会,姐弟二人谈了什么?外人一概不知。李磬依出来时面带笑容,父母出事后五年来她的心从没有这么轻松过,她立即吩咐吴氏为张松南收拾房间。张松南将妹妹抱进她的小屋,他发现妹妹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要通过丹田的吸力将妹妹体内的寒气引导到自己的体内,能不能承受这么庞大的阴寒之气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有天坑潭底吸收地气的经验保住性命应该没有问题。为了妹妹的生命,哪怕是身受重伤,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