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手？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温哥哥了。”

“你想起来了？”温世谦看着她，笑的释怀。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暖暖叫他温哥哥了。

其实，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放不开手。

他舍不得。

只要看到她的脸，他就会告诉自己，他还是有机会再拥有她的。

可是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他没有机会了，一点也没有了。

“嘘——”

江暖暖忍住了情绪，才要开口，却被温世谦温柔地叫停。

“不说这些了。”温世谦摇了摇头，“暖暖，再多陪我几分钟。”

他知道，秦泽不会放过他。

冯伍死了，他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江暖暖头耷在膝头，静静地蹲着。

秦泽来之前，已经和她说过，他会如何处置温世谦。

“暖暖，你还记不记得，梅姨刚走的时候，你天天哭，后来身体就一直不好。我那个时候已经十二了，当时我就想，以后长大了，我一定要当医生，然后照顾你，这样，你就不会因为看病要钱，偷偷瞒着我爸妈，不去看医生了。”

温世谦自顾自地说，自顾自地笑。

“还有，你小时候爱吃糖，我爸妈怕你长蛀牙，后来家里就没有糖了。不过那段时间，我都会偷偷带你到小区后面的弄堂里，躲着把糖吃完再回家，还骗爸妈说，我们是在学校写作业。”

“还有你初中那次，爸妈非要把你转到我一所中学来上初中，你不肯，爸妈也不肯，结果你就离家出走了一个月，直到来初潮了，你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才哭着喊着又跑了回来告别，弄得全家人又哭又笑的，你记不记得？”

“还有——”

“温哥哥，别说了。”

江暖暖站起来，背过了身，身体可见的在发抖。

“秦泽说，他会给你用你带来的amn，让你忘了这一切，然后把你送出秦城，重新活过。”

她来，就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好让他有些心里准备。

“那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苦笑一声，眼里有泪光在泛滥。

不仅看不到，连想，都不允许。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话，现在，都可以痛痛快快的说。如果没有，那我就出去了。”江暖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把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暖暖。”

声音停了许久，才又响起。

“对不起。”

我现在知错，暖暖，我现在认错，可不可以，留给我怀念的权利。

我不想忘了你。

一句话，让江暖暖的眼泪溃不成军。

“温哥哥，我原谅你。”

江暖暖哭着往外走，却被一只带着凉意和湿润的手从下拉住。

“再多陪我一会，好不好。”

温世谦卑微地乞求着。

手紧紧地捏住她的指尖，再多，身后的锁链也不允许了。

江暖暖低头去看。

他的手上都是血和伤。

以前，他的手很漂亮的，手指又细又长，比女生的手还要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