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兄弟二人担心的搜查没来，空无双担心的告密也没发生。

更让三个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天亮没多久，海禁便开了。

“大人，我们今天就可以出海了，我们不会化装什么的，您看您是？”长毛在外基本就是发言人，顶光只会跟在后面听他指挥。

化妆？真是丑人多作怪，一大把年纪怎么出个门还想着化妆？

空无双奇怪地看着他：“你们出门还要化妆吗？”

“额，我是说，今天海上可能会有巡查的。我们这个小船因为太小，藏船舱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是不是装扮一下？”

“不用，你们正常走就行，不用管我。”空无双老脸一红，原来是这个意思。

长毛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个叫做空无双的果然是有点门道，难道空战士真的有能控水的？

胡乱吃了点东西，兄弟二人就打算出发了。至于空无双，他有自己的办法。联盟的战士不好糊弄，这附近全是普通平民，偷摸下个水是小事一桩。

小船就拴在船屋的后头，昨天空无双便是从这里上来的。

兄弟二人解绳子上船，顶光惯例大喊一声：“来食人鱼！”

有附近的闲人凑热闹：“哟，又出去抓食人鱼去啊？怎么今天大早上就去？”

食人鱼在靠近战场的地方才会出没，行船过去要好久。他们兄弟二人连续几个晚上，出海抓食人鱼，搞得白天没法捕鱼，在附近已经成为笑谈。

“昨天晚上海禁，今天总要找补回来。”长毛淡淡一笑，顺手抽了顶光一下，“准备升帆！别在这里犯傻。”

顶光毫不在意地晃晃脑袋，等长毛把船撑出船坞之后，挂起了帆，小船顿时加速往战场方向驶去。

“今天的风向很正啊。”手搭在额头往四周看了看，长毛喃喃自语。

这时船底传来几声敲击的声音，他脸色一凝，知道空无双已经跟上来了。

“果然可以控水。”长毛若有所思，“可惜了，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会轻松很多啊。”

一路提心吊胆地往入口处行去，就怕被巡逻的战士拦下，然而直到抵达目的地，都没遇到人。

“奇怪了？昨天晚上这么大动静，难道今天都回去睡觉了？”顶光一头雾水。

要说联盟已经抓住人了，那绝对不可能，人跟他们在一起呢。

“可能是因为我们行船的方向是靠近战场这边，如果是往外走的话，多半要被拦下。”长毛的猜测很合理。

不过这些跟他们没关系了，人已经送到，现在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钱什么时候到位。

空无双是一个讲究的人，钱很快就到位了。不过他人并没有出现，只是一个小袋子从水下扔了出来。

“他是要去海里？”顶光看着海面一圈圈扩散开的涟漪，好奇地问道。

“也许是海底。”长毛打开小袋子清点收获，有控水的能力，海底也就跟陆地差不多了吧。

说起来还真是不公平，空战士是空域的宠儿，而陆战士就低人一等。

“十五枚域币，看来我们的空战士大人还是很大方的嘛。”看着袋子中比约定数额要多地钱，长毛满意地点点头。

“我们这就回去？”顶光敲了敲船舱壁，下面没有任何回应，看来空无双是走了。

长毛收起域币：“不，我们在这里抓食人鱼！”

“为什么？钱不是够了吗，还抓食人鱼干什么？”顶光表示不解，早点回去也好早点做事啊，不然什么时候才能远走高飞？

长毛怒其不争地瞪着他：“你是不是装傻装久了，真的变傻了？现在回去，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今天出海有问题？”

顶光哑口无言，这个说得倒也是，不过就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于是默默地下帆，准备就在这里寻找落单食人鱼的踪迹。

空无双把钱袋扔上去之后，就开始下潜。说下潜也不太贴切，因为带上避水戒指之后，他就像是被一个小气泡包裹着往下飘。

昨天晚上在海中已经熟悉过了戒指的用法，此时也不用再摸索，他直接运起战力，开始加速。

不知道是自己指错了地方，还是长毛他们记错了位置。一直到空无双潜到海底，也没有发现入口。

“这是怎么回事？”空无双茫然地往四周看去，周围都是幽暗阴深环境，哪里能看到什么。

试着往四周找了找，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禁后悔没带点照明的东西下来。

将空间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试了试，可惜没有能够发光的，直到他掏出自己以前一直戴着的大椿木牌。

离了家之后，重要的东西，空无双不是放在自己的空间，就是放在陆空珠之中。

这个大椿木牌，自然是重要的东西。自从上次被东总督翻检过之后，就一直都放在空间里。

父亲亲手制作的这个木牌，并没有什么特殊用途。带着本来也是个纪念意义，战场这么乱，搞丢了反而不好，放在空间省事又省心。

不过现在看来，恐怕这还真不是纪念意义这么简单。

随着木牌被取出，空无双右前方逐渐亮了起来。嗯，看起来像是一个夜明珠之类的，就是看起来尺寸大得吓人。

“咦？有情况。”他顺手把木牌放进空间，往夜明珠走去。

谁知道没等他走几步，夜明珠突然又暗淡了下来。

本来还不确定木牌跟那个夜明珠之间有没有联系，这突然一暗，让可能性大了很多。

空无双再次取出木牌，果然夜明珠又亮了起来。

“难道这里跟九里城有关？跟我嬴氏一族有关？”空无双脑子转得很快。

把牌子挂在腰间，他往夜明珠那里飞奔过去。

在海底费泵，向来拥有这种体验的人很少。同样的，海底的鱼们肯定也很少经历这种事情。

不少来不及躲避的水产，在空无双的快速奔跑之下，误入了避水珠的作用范围。也不算是误入了，就是被空无双给撞进去的。

水产们本来优哉游哉地在水中游着，突然就懵逼地摔在地上，然后又在懵逼中进入水里。不少鱼甚至保持着这种状态，被猎食者们残忍杀害。

空无双顾不上关心那些因为他而遭遇不测的异类，因为他想起来空彪所听到的，父亲可能没死，因为他只是失踪了。

那么这个跟自己身世有关，又在战场附近的夜明珠，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如果是游泳的话，估计要不短的时间才能到达。但是空无双可是带着避水戒指的，除了不能飞，完全发挥出了顶阶二级空战士的速度优势。

不过片刻就了来到夜明珠附近，嗯，这时候就不能称之为夜明珠了。

这里是一个洞穴，洞穴上方有半圆的凸起正在散发着光芒，在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半截埋在地里的珠子一般。

洞穴中看不到水，包括它凸起的那部分。似乎有一层透明的结界阻挡着海水的进入。

“原来是这里啊。”空无双语气中满是遗憾，却毫无意外之色。因为他来过这里，上次辞别泠儿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虽然寻找入口本是他的目的，但是在想到父亲的时候，这个目的所占的比重已经相当少了。

“不过这里怎么会跟木牌有关呢？”看着手上的木牌，空无双喃喃道，“难道这个就是钥匙？”

“难道这里是我嬴氏一族的祖地？炼气士是嬴氏的传承？”

他胡思乱想着迈进夜明珠，哦不是，迈进洞穴，然后“嗖”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