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听得心里着急,既然她不想为难赵晋华和辜诗蕊,便自己亲自来护着襄中,靠她自己!
见她听到了这一切,那位家臣还想说,你一个女子罢了,如何能护着襄中?
他刚想要说出口,一旁楼靖的话就打了他的脸:“阿菀,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如今身子并不好,声音也未全部恢复。”
陆菀摇了摇头,想说的话很多,凭她现在又不能全都说出。
陆菀便将那些话写在纸上,正巧这里也是书房,最不缺这种东西了:“我原是想在成婚后,就跟你去曲关助你的。既然你担心襄中和丰安,我便帮你护住这两处。”
她想好了,不想辜负辜诗蕊的信任,也不想辜负楼靖的喜欢,让两边不为难的方法,就是她来做。
“你当真已经做好决定了?”
陆菀点了点头。
比起带陆菀去曲关那种危险的地方,楼靖更想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只要知道陆菀是安全的,楼靖的心也就安了。
离上一世陆菀死的日子越来越近,楼靖这几日都在做噩梦。
他很害怕,这一世的他还会重蹈覆辙。
“你在襄中我也放心。”楼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陆菀眼神微亮,转而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一旁的家臣看到这一幕,还觉得楼靖不可理喻。
有个楼老夫人在前,楼家都差点被女人给毁了,先下又要让陆菀一个小丫头来管。他当真不明白楼靖是怎么想的,独自生着闷气。
而楼靖还对陆菀介绍:“这是沈叔,一直侍奉楼家,也算家臣之中资格较老的了,有什么尽可问他。”
“以后叨扰沈叔了。”陆菀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裹了一层糖,甜甜的。
沈叔原是生着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菀这个样子,他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不过这新夫人的容貌可真是绝美,性子也比老夫人强了太多。
沈叔叹了口气,希望楼家不会出第二个老夫人吧。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以后,几人才从书房里出来了。
楼靖问她:“送走辜大家和赵先生了吗?”
陆菀点了下头,只是想起赵晋华走时的神色,眼神不由一暗。
“赵先生不愿出山也无妨,我并非那种强人所难之人。”
“我知道、先生不知道。”
傍晚的凉风吹拂到脸上,楼靖的脸上有着陆菀看不懂的表情。
他将陆菀圈在怀里,低声说了一句:“阿菀,我只要你安好。”
前世他们被逼得太惨,让楼靖重生后便拼命的扩充自己的力量,若没有这些,他们又将变回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
又是一夜过去,因为新婚之夜楼靖折腾得陆菀太狠了些,今天晚上便只是抱着陆菀睡觉而已。
等第二天早上,楼靖外出后,陆菀便在家中安排大小事宜。
她初嫁楼家,却不敢有人对她不敬,只是该立的一些规矩还是得立好的。
“这就是楼家的账本了?”
之前都是楼老夫人管理,自从楼靖送她去别庄静养以后,管账的事就交给了管家。但是这些账目仍是不对的,陆菀翻一翻便能看出来。
大约是楼老夫人安插了不少人在里面吧。
陆菀沉思了片刻,又问:“把这个月所有的账本给我。”
“所有?”管家睁大了眼。
陆菀皱眉:“有何问题?”
管家纵然有些心虚,却不断安慰自己,陆菀只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女君罢了,刚嫁到楼家就想管账,她可能不知道楼家下属的店铺有多少,楼家的军粮和军饷皆是出自于此。
管家对陆菀难免有所轻蔑:“账本太多,怕夫人看不过来而已。”
陆菀知道自己没有根基,见这管家心虚便想接着他来立信。
“拿来。”
“这点倒是为难奴了,那账本尤其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拿过来的,不若请夫人直接去存放账本的书室看看?”
陆菀站起了身,走到了管家所说的那个地方。
四周环顾,这一月的账本竟然堆满了一个书架,光看这数目就要让人瞠目结舌。
“楼家的账本先生都有十来人,才能把这些算清。若夫人看不来这些,奴便让他们早早过来,也好教一教夫人。”
管家看陆菀身边的丫环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满怀恶意的说。
一个主母若连这点也不会,还要让人教,怕是又要有流言蜚语传出来了。
陆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手拿了一个账本翻看。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陆菀便问:“这一页,为何差了三百两?”
管家整个人愣住。
“还有这一页,差了一百两。”
“还有这里,也差了三百两。”
虽然这些钱对楼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数目,但一点点的积累下来,怕是把这些人养得肥水直流了吧。
“夫人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夫人的意思是账本有问题?”管家脸色难看。
“账本就是有问题。”陆菀的嗓子还不能连续说话太久,但此人嘴脸她尤其看不惯,便忍着疼痛继续说,“管家别忘了,我出自富商之家,区区管账罢了,我怎么不会?”
管家咬紧了牙关:“那陆家手里的店铺,能和他们楼家相提并论吗?”
他抵死不承认这些,一旁管家的儿子早已经低下了头,还忍不住拉了拉管家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
“爹,陆家虽然只有十个店铺,还陪嫁给夫人三个,但这些店铺都是日进斗金,和咱们楼家那些亏钱的铺子真的不能比。”
陆菀只冷眼看着他们。
“这些账本我都要查,你们自行下去吧。”
都要查?
楼家那些账房先生都是老夫人和他的人,一定不会帮着陆菀的,仅凭她一人之力怎么查?
管家方才因为儿子的话,还担心了一下。
听到陆菀放出了这么大的口气,忽然间就松了口气。
怕这样的娇娇,看一两本就会觉得累了,到时候他来个死不承认,亦或是拿下面的人顶罪,总该办不到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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