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神色沉静。

夏之梦的手臂被他干燥的手心握住，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她感觉他灼热的气息吹在她脸颊……

“小梦……”他压低着声音对她说话，“你喜欢上傅尹了？”

心口没由来地紧张跳动，胸腔压抑，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又想起了去年寒假他过来时，除夕夜晚那次两人发生的不愉快。

本来，她对楚霈的态度是战战兢兢地讨好，毕竟牵扯到她二十岁的悲惨结局。

可是，那天晚上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的隐忍彻底爆发。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说。”

“原来你当初说的初恋，就是他？”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指地问道。

“没有谁……你到底想怎样？”夏之梦脸突然红了起来，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愤懑，委屈，她双眼瞪着他，那是记恨！

“我想怎么样，现在你终于敢跟我发脾气了……”

他的另外一只手覆在她的脸上，摩挲着她的眼睛，“以前我在你眼睛里看到的永远只有敢怒不敢言的小心翼翼和讨好，有时候我甚至挺怀念我十四岁那年刚到你们家时，你对我的颐指气使。”

“我对你发脾气，还不是因为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他低头一笑，“确实很过分……”可如若时光重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样做。

“小偷！”

“是啊，有时候我也挺鄙夷我自己的，夏叔叔和蓉阿姨收养了我，我不懂感恩也就算了，还是夏家的小偷……”

他偷走了夏家最珍贵的东西。

“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应该感到良心不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夏之梦觉得自己快哭了。

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

她以为她早就释怀了，怎么突然又开始不淡定了呢？

“我这么做，还不是你逼的？”楚霈的眼神阴狠，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你以为，你过去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事后弥补，就能跟我撇清关系，两不相欠？你怎么这么天真？”

天真？

夏之梦神情有些恍然，“你说的对，我确实很天真。我讨好你，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夏家待你不薄的份上，心怀感激。我是希望有朝一日，如若夏家落难，你能庇佑夏家……”

可是书上的结果，楚霈并没有帮助夏家不是么……

夏家最后的资产好像是被一个陌生人给收购了。

所以不管怎样，夏家最后家破人亡，这是不争的事实！

哪怕现在代替原宿主的人是她，在努力改变的人是她，结果还是感动不了楚霈的铁石心肠！

她的眼神里突然晦暗了下来，一闪而过的绝望让楚霈看不懂。

他愣了一下，想得到的只是她在怨恨那件事。

拽紧的手腕一松，压抑自己胸腔的震怒，“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你认为我没良心，夏家落难不会帮忙？呵……我还真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你心里竟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