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播种
作者:流浪在路上的      更新:2019-09-22 03:12      字数:2309

“我刚刚只是想问问,它是不是该浇水了,因为看起来有点干。”

“我有定时浇水的,先过来吧,我们去找你的睡衣。”

赵梓澄再找睡衣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窗口的那盆花,那花看起来有几分萎靡。

阳台很窄,花盆却挺大的。

我们躺上床,赵梓澄将我搂在怀里。

赵梓澄的身上很冷,肌肤接触的时候冰得我浑身一颤。

她说这间屋子冷,其实,我是觉得,好像是这套房子里都挺冷的,空气冷冰冰的,她身上也老是寒丝丝的。

这套房子有问题,不管是风水还是科学上来说,都不能继续住人了,一来赵梓澄的身体压不住这股寒气,二来,赵梓澄的八字可能也压不住这股寒气,之前有有楚之游一起住着的时候屋子里没有这么冷是因为五行压制,男性属阳,而且楚之游的八字可能本身也属于比较硬的。

睡着之前,我心里想的是,应该怎么劝赵梓澄搬出这套房子呢?

再一次醒来,扭头看向窗外,天空上黑云密布,漏出疏疏几颗星,外面刮风像饕餮吞吃的声音。

感觉周身都是寒丝丝的,旁边睡着的赵梓澄也是浑身冰凉,除了微微有在呼吸的声音之外,她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漫漫长夜,寂静又漆黑,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像是一只只巨兽的影子,蠢蠢欲动的埋伏在我们四周。

大约在床上清醒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想去上厕所,但是这间屋子给我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奇怪,我并不想起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一直也没有睡着,数羊都数到心烦意乱了,上厕所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就算再不想起来,还是不能不起。

担心吵到赵梓澄,我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轻。

下了床,汲着拖鞋打开房门,忽然,一阵风迎面刮过来,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会有风?我站在门边将四周都看了一眼,原来是阳台上的玻璃门没关,但我也没去关,确定了原因之后,我向着厕所走去。

上完厕所,正打算出来,忽然听见外面“砰”一大声响。

我急忙跑出来。

心里咚咚跳着,整个屋子里瞬间像冰箱一样寒冷。

一幕悚然的景象横亘眼前。

一具没有头颅的身体,在阳台上来回走动,走动的时候发出啪嗒啪嗒的拖鞋声,还有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背景是空旷的天,寒彻的夜。

脊背上倏地窜上来一股比刚才还要强烈百倍的寒气,额头上也顿时沁出了冷汗。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双腿也不听使唤。

我没有尖叫,但不由得一阵寒战,身上冒出了鸡皮疙瘩。

我打开门的时候,无头的身体忽然就停了下来。

顿时,我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从心顶凉到脚尖。

那身转了转,正对着我,然后,无头尸体忽然抬起手臂,对我指着一个方向,那一块挂钟,指针是凌晨,五点半。

然后那无头尸体又指了指卧室的房间,心里担忧赵梓澄有事,我发着抖跑进卧室。

转身跑进卧室的时候,我似乎看见,无头尸体又以极快的速度指向大门外面,难道他是想要我离开?

但对赵梓澄的担忧依旧占了上风,我没有理会无头尸体。

只见屋里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不是,窗台上的那盆花,盆里面的玫瑰花好像折断了不少,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有一种感觉,很危险。

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我脱掉鞋子,轻轻地靠近床边,床上的赵梓澄仍然躺着,一动也不动。

被子掩到脖子,头陷在枕头里。

窗外是风吹树叶,哗哗作响,好像故意吓唬我般。

就在距离床边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我看到了……

被子没有盖住的地方,

枕头里,

赵梓澄那一张全是血的脸,那张脸上,两眼睁开,定定地看着我,眼珠子在滴溜溜地转动,嘴角挂着森然的笑。

她扭了扭头,骨头里发出轻微的嘎嘣脆响。

她看向窗口。

完了,此时我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字。

“跑!”此时我无比庆幸,我没有穿着碍事的拖鞋,也没有关上房间的大门。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反映灵敏过,瞬息便转身跑出卧室门,抛出卧室门的瞬间,我已经听到赵梓澄下床追来的声音,我顺手就带上了卧室门然后跑向大门。

除了卫生间的灯依然微弱地亮着。

四周一片漆黑。

黑暗当中,我的视线忽然变得十分敏锐,听力也惊人的强大。

就像当初在白蟒洞里面一样。

阳台上的无头尸体扑了过来。

我猛地打了一个冷战,脚下一滑,直接磕到地上。

也顾不得什么了,把心一横,一边发疯似的喊着“我不怕“,一边拼命地要爬起来继续跑去。

然而,无头尸体并没有扑向我,他在我身后,死死拽住了卧室门的门柄。

我这个时候的理解能力似乎在瞬间就上涨了。

他再给我争取时间,让里面的人打不开。

“谢谢!”

这种老式居民楼有两道门,里面的一道门反锁了,但这种反锁是可以在里面打开的,迅速拧第一道门,第一次的方向反了,我急的想哭,又迅速反方向拧两圈……

“咔嗒”一声。

开了。

拉开第一道门,第二道门很好开,轻轻一抽就可以了。

正要抽开,又是“咔嗒”一声。

卧室的门开了。

无头尸体已经顶不住。

我没回头,拉开第二道门就往楼下跑……

幸好只是三楼,我跑到二楼的时候,只听见后面啪嗒啪嗒的拖鞋声音在楼道里不停地响,好似就近在身后。

“你跑什么?”身后有个声音阴恻恻地说,这声音离我不过一转楼梯之遥。

我的心像是要从喉咙口蹦出来,服软得几乎跑不动,好几次差点摔在楼梯上。

我跑到一楼。

谢天谢地,锁楼道的大门是大开着的,我一脚迈出去,一挥手就关上了楼门。

一口气跑出十来米,才听到砰的一声,回头一看,是一身鲜红的赵梓澄一脚踢在铁门上。

见我回头,她在铁门后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来,我脖子后头顿时凉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