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 ”我转身出了门。</p>

钟鼓楼空有一群鸽子在翱翔，市第一人民医院对面的一座大厦冒着滚滚黑烟。消防车的警笛声贯穿了整个城市。</p>

石涛打来电话，让我回拆迁工地。</p>

三辆警车停在拆迁指挥部的门口，七八个警察站在屋檐下聊着天。</p>

我进了屋，看到李成钢坐在沙发抽着烟若有所思。</p>

“什么事？”我问。</p>

“好事。”李成钢说，“等你了。”</p>

“怎么这么多警察啊？”我说。</p>

“关老黑的三儿一早被抓了，小女儿叫什么来着？”李成钢看了看石涛。</p>

“叫关北。”石涛说。</p>

“对，东西南北，昨天她下岗了，现在要抓的是关老黑的老二，叫关西吧。”石涛说。</p>

“说抓抓啊。”我说。</p>

李成钢哼唧了一声，“你先喝点茶，等一会去抓人。”</p>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说。</p>

我进了洗手间，掏出手机给陈小莉打电话。</p>

我把李成钢抓人的事给陈小莉说了。</p>

电话那边沉默了。</p>

“哎，你说话呀？”</p>

“冯起承，这事我管不了。”陈小莉说。</p>

“那我去找斐市长。”我说。</p>

“你爱找谁找谁，对了，如果见到小兵让他抓紧去自首。”陈小莉说。</p>

“我见不到他。”我说。</p>

“起承，我警告你，有一个罪叫窝藏罪，你懂我说的吧。”陈小莉说。</p>

“我知道，我还有个事要找你，我想去监狱探望一下罗东信。”我说。</p>

“这个我给你安排，你等我电话。”陈小莉说。</p>

响起了敲门声。</p>

“起承，快点，我们现在去关老黑那。”石涛喊道。</p>

“好的。”</p>

关老黑的大门紧闭。</p>

“起承，你过来一下，你让关老黑把门打开。”李成钢说。</p>

“他应该不会开的。”我说。</p>

“给他说，来谈补偿协议的，不是来强拆他房子的。”李成钢说。</p>

我过去敲了两下门，“关大爷是我，我是冯起承，你把门打开。”</p>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条缝。</p>

“让我进去说话吧。”我说。</p>

门开了，我闪身进去。</p>

“起承，他们把小三抓了。”关老黑说。</p>

“不急，今天要和你再谈一下协议的事，你让他们进来吧。”我说。</p>

“好，但是不能进这么多人，只能进一个能拍板定案的人。”关老黑说。</p>

“行，我让李成钢进来。”我说。</p>

我出去冲李成钢挥了一下手。</p>

李成钢进了屋。</p>

“你们为什么要抓人，赶紧给我把人放了。”关老黑说。</p>

“公安局的事，和拆迁没有关系，你那三儿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又不是第一次和派出所打交道了。”李成钢说，“今天我是最后一次和你谈这个拆迁协议，记着，这是最后一次。”</p>

“120万，我们搬。”老大关东说。</p>

“我的价是72万，没有可商量的余地。”李成钢说。</p>

“你之前不是说80万吗？”老二关西说。</p>

“是我说的80万，可是你们不同意啊，当天你们要是签是80万，今天的价是72万。”李成钢说。</p>

“我们不搬。”关老黑说。</p>

“不搬可以啊，今天你二儿子得跟我走，看到没有？警察都来了。”李成钢说，“实话说吧，你二儿去年贩卖给一家黑药店的假药，有人买了药后，结果吃死了，这个事可不是小事。”</p>

“老二，有这事吗？”关老黑问。</p>

“爸，这事早完了，开店的都被判刑了，这事和我没关系了。”关西说。</p>

“没关系，你是漏之鱼，判你个三五年绝对没商量，没抓你，是因为你行贿了一名办案人员。”李成钢说。</p>

“没有的事，你这是污蔑我。”关西说。</p>

“我的人现在在调查你，放心，这事警察还不知道呢。”李成钢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些都是你卖假药的材料，还有你骗财骗色的。”</p>

“警察不知道？那怎么来这么多人？”关西问。</p>

“警察是我喊来的，不过，我可以让他们现在知道。”李成钢说。</p>

“别，有事好商量。”关西说。</p>

“好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关老黑抓起茶杯朝关西泼去。</p>

“现在，我们来谈谈协议的事，72万，这价是没得商量的，如果你们今天签了，你二儿的事，我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罪证我现在可以全部毁掉，还有你三儿，签完可以出来，你小女儿明天可以班。”李成钢说。</p>

“你他妈的也太黑了，政府都是些什么东西？”关东说。</p>

“命苦不能怪政府，关老黑啊，看看你养的儿。”李成钢摇了摇头。</p>

关老黑看着我，我无奈的低下了头。</p>

“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72万，还是现金，钱我都带来了，签完后领钱，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李成钢说。</p>

“80万我们签。”关东说。</p>

“不行，我给过你们机会，这不能怪我了，机会永远只有那么一次，是你们主动放弃的。”李成钢说。</p>

关老黑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签。”</p>

我跟着李成钢从屋里出来。</p>

“真他妈的麻烦。”李成钢夹着包了车。</p>

“晚我请客，去庆祝一下。”我说。</p>

李成钢看了看我，皱了一下眉头，“晚我还有事。”</p>

李成钢开车走了，三辆警车紧跟其后。</p>

“这事弄的啊，本来关老黑可以补偿80万的，因为我，他们亏了8万。”我说。</p>

“也不能怪你，是这个李成钢太阴险了。”石涛说。</p>

“他是不是怀疑我了？”我说。</p>

“应该不会吧？”石涛说。</p>

“涛哥，你还不知道，有人调查我和斐市长的关系，我怀疑是李成钢干的。”我说。</p>

“他怎么会调查你？”石涛说。</p>

“他们开始是不知道的，估计是调查韩国英，然后摸到我这边来了。”我说。</p>

“呦，那怎么办？这事麻烦了。”石涛说。</p>

“是有点麻烦，邱海洋的来了没有？”我问。</p>

“没看到。”石涛说。</p>

手机响了，是卓依云打来的。</p>

“起承，我是小兵。”</p>

“你怎么拿卓依云的手机？”我问。</p>

“麻烦事来了，你赶紧回家。”小兵说。</p>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p>

“你回家知道了。”小兵说。</p>

我挂了手机，叹了一口气，“麻痹的，最近真是见鬼了，麻烦事一个接一个，弄不好我还得进监狱。”</p>

“出什么事了？”石涛说。</p>

“走吧，你跟我回家。”我说。</p>

进了屋，看到卓依云被绑在椅子，嘴里还塞着丝袜。</p>

小六子坐在沙发抽着烟，小兵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敲着茶几。</p>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吼道。</p>

“这事不能怪我们，是她发现了我们，然后威胁要报警。”小六子说。</p>

“赶紧得把她的手解开。”我说。</p>

“承哥，她真是要报警啊。”小六子说。</p>

“放心，不会的。”我说。</p>

“那我解开了。”小六子看了一眼小兵。</p>

“解吧。”小兵说。</p>

我把丝袜从卓依云的嘴里拿出来，“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p>

卓依云冲我瞪着眼。</p>

“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石涛说。</p>

茶几的手机响了。</p>

“把手机给我，我接电话。”卓依云说。</p>

“不可以接。”小兵说。</p>

我拿起茶几的手机看了看。</p>

“依云，这电话是雷老二打来，你还真不能接。”我说。</p>

“不接的话，他有可能会过来。”卓依云说。</p>

“先不用接。”我说。</p>

“我要出去。”卓依云说。</p>

“你暂时还不能出去。”我说。</p>

“怎么了？把我当人质了？绑架我？”卓依云说。</p>

“怎么会呢？”我说。</p>

“那放我走。”卓依云说。</p>

“你等一会，先听我说几句话。”</p>

“我没空，我现在要走。”卓依云说。</p>

卓依云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嗖地一声插在木门。</p>

“草你妈的，再啰嗦，一刀捅死你。”小兵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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