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看了他一眼，总算是放过了他。

“上千年的等待，却只有一个人类过来，难道这个就是命么。”铁扇坐在案前，微微叹了口气。

“上千年的等待……果然你就是这个潜意识界的主人。”游逝坐到她的对面。

铁扇的脸上露出一丝凄凉之意：“你说得没有错，这里确实是潜意识界，不过小女子更喜欢用灵识深海来形容这里，小女子已经这个灵识深海之中经历了无数同样的轮回了，你一定是见到了小女子那残破不堪的身躯了吧？”

残破不堪……游逝想了一下，那个干枯的断臂，游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方的右手，别说身躯了，不过只留下了一支断臂而已，如此美的一只手，经过了千年的摧残，也变成了那副模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游逝问道。

“在那之前，能否先跟小女子说一下，妖族如今的境地如何？”

游逝对铁扇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所以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吐露给了对方。

“妖族被残害，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恶魔族干下的事情，即便是远离了主世界，以他们的力量同样有办法可以影响到主世界，只是过了那么久，人类还是如此地容易被诱骗，应该说是让人失望呢，还是意料之中呢。”铁扇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却不是嘲讽人类，而是在自嘲，“我们也没有那个脸面去说人类，我们妖族一样是被诱骗了。”

“你们被诱骗？”

“你可知自然之力的出现后为何要将其他种族赶出主世界？”

“不是为了保护人类么？”

“那为什么不将我们妖族也赶走？”

“因为妖族是唯一一个与人类站队在一起的存在。”

“没错，但是非常地片面。”铁扇摇了摇头，“这个只能是原因的一部分而已，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妖族也好，都被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存在给诱骗，这些个存在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在妖族与人类之间辗转反侧，然而直到发生了巨变的那一天，依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刚刚小玉说的使徒？”

铁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愤怒的样子：“这些银牙利齿的东西，他们用虚假的人类的身份欢迎我们继续留在主世界，但是条件是永远放弃妖族之力，与人类一同接受自然之力的恩惠，不想就这么抛弃家园的我们自然选择了留下，可是就连我们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妖族一旦放弃了妖力便失去了自由繁衍的能力，非同族群之间无法生育子嗣，妖族的各大族群之间因此分崩离析，生育能力本就不如人类的我们，从此之后，数量就更加地不如人类。”

这事世界知识里面并没有，游逝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妖族之所以留下来并不完全是他们自愿的，这样一来，妖族在之后为何越来越弱小的原因也可以看见了。

“数量不如人类，族群也四散而开，就连力量也跟人类持平，那些有着邪恶心机的存在便有这个机会去诱骗那些愚蠢的人类，你所知道的恶魔族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那你说的这些使徒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我现在的人类世界里面，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使者。他们费心思地要将妖族留下，他们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很遗憾，直到死，小女子都不知道所谓的使徒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否则也不可能消失。”

疑问又多了一个，使徒……世界知识里面没有提及的存在，看来之后得问一下大白了。

“难得有现实世界的生物到这里，小女子也很开心可以与一个真实的人说话，不过这里说到底并不是你这个人类可以过来的地方，你来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个潜意识的世界是为了妖族之后而准备的。一听这个语气，游逝就知道对方这个是要下逐客令了。

“请等一下，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而已，你说这里是为了妖族之后而准备的，这是为什么？”

“这不是身为人类的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但是就如我刚刚跟你讲的，现实世界里面，人类与妖族之间的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今后并不会现出现人类伤害妖族的事情，部分妖族已经决定跟着我了，如果你是在等妖族出现在这里，我完全可以出去后带一个妖族的人过来，在你的潜意识世界里面，你应该分辨得出来，我并没有说谎。”

铁扇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毕竟就算你知道了对你来说也没有意义，小女子当年及时地发现了妖族被骗，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却被使徒追杀，在那之前从来都没有谁真正地见识他们的力量，直到这一次，我们才知道他们是如此地强大。”

“你在这一战里失败了？”

铁扇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死，但是也受了重伤，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几百名妖族的最强者，因为反对抛弃妖力，所以被自然之力驱赶出了主世界，不得以生活在一片夹缝世界当中。”

夹缝世界，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

“我们意识到妖族被骗得失去了妖力，日后有亡族的危险，所以便将我们自己仅的力量封印在了这里，希望以后有妖族的后代可以找到这里，再一次地得到妖力的力量。”

听完这话之后，游逝现在已经基本肯定，莫洛克的力量应该就是在这里得到传承的了，可是为什么铁扇说自己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存在呢？

“所以你明白了吧，这个潜意识的世界，是为了让妖族恢复力量而留下的，身为人类的你到这里来也没有意义，人类根本就无法使用妖力。”

“你确定我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存在么？在这之前就没有过一个牛妖族的来过这里？”

铁扇眉头皱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不是已经说了么，你是这千百年来，第一个来到小女子潜意识世界里的存在。”

“你们留给妖族之后的东西里，真的就只有让妖族觉醒的力量么？就没有点别的东西？”

铁扇不说话了，看向游逝眼神里多了一份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用这么警惕我，我说过，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

“调查什么？”

“你们留给妖族后人的能力里面，有没有可以控制夹缝世界的能力？”

铁扇猛地站起身，一脸震惊地看着游逝：“你为何会知道？”

“那你为何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说明在我之前，明显就是已经有人来到这里了，因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一个牛妖族的。”

说完这句话的游逝又一次被她给压在了身下面，好吧，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样子，我又不会溜地了。

“到底怎么回事?”铁扇脸色紧张地问道。

游逝虽然想让她下来，自己再说，不过看她这番神情，想想就这么直接说了。

于是他将牛王莫洛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他强大的实力还有他想要灭亡人类的想法，以及自己与他之间发生的纠葛。

“不……不会的。”铁扇立刻起身，冲了出去，不明所以的游逝立刻跟了上去。

当游逝追着她出去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场景出现了变化，刚刚的那车水马龙的影像城市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祭坛。

“这个祭坛……不就是现实世界里，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祭坛么？”游逝这才发现，这个祭坛上的那些雕像，原来是动物的雕像，有猫，有鼠，有鸟，有牛，有羊等等。

铁扇落在祭坛上，快步地向祭坛的中间走过去，游逝在后面跟着，远远地就看到，那祭坛上面正坐着的狐狸雕像，而且是九尾狐的雕像，奇怪的是它的九个尾巴都摆着一个托举的姿势，其中有六个尾巴上托举着一颗漂浮着的光球，还有三个尾巴上什么都没有。

而铁扇在看到那三个已经没有光球的尾巴时，大惊失色，伸出手摸在那尾巴上，不敢相信地说道：“确实是被人取走了，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这个女子从一见面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露出如此惊慌的神情，这让游逝也觉得奇怪了，莫洛克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在潜入到别人的潜意识界里面，还能躲开潜意识主人的察觉。

“这些光球就是你们留下来给妖族之后的力量么？”

铁扇脸色铁青地点了点头：“一共九种，有力量，有物品，但是有三个已经被拿走了，这是不可能的，这九个东西只有受到了考验的人才可以得到它们，而且是一起得到它们，不可能会出现只有三个被拿走的情况。”

“这个三个能力里面包括了可以控制夹缝世界的力量？”游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