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狐丘
作者:小二家长      更新:2019-08-20 17:08      字数:4281

绿叶儿和‘高富帅’坐在前排,我和老曹坐在后座,绿叶儿守着‘高富帅’一脸幸福的小表情,拉着他问东问西,根本没空理会我和老曹,连头也不回,‘高富帅’表面挂着笑脸,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

我坐在后面侧头看了看‘高富帅’,发现我昨天晚上观察的没错,他的左手要明显大于右手,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当初齐尔格拉我的那只大手,忽然发现齐尔格的手好像也左右明显不一样大小。昨晚一夜没睡,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中间醒了在服务区上了两次厕所,大家都睡了一路。

晚上8点,车停了,老曹大嗓门兴奋的开嚷嚷:“到了到了,嘿嘿,这还是头一次来西安呢,小卦咱们办完事好好遛遛去。跟大哥出来就是爽,希尔顿酒店啊,五颗星。”

出了车门白队长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外面宽敞的街道,两边复古的大型建筑无不显示城市的现代和古典共融的风格,两个迎宾员过来接过了我的行李,一个服务员说:“先生这边请,行政套房在7层。”希尔顿酒店的行政套房?‘高富帅’果然走的是奢侈范儿。

‘高富帅’面带微笑跟着服务员往前走,老曹美的都露出牙花子了,这吃香的喝辣的风光日子,是他从小打弹弓时就做的梦了。

我在702、老曹在704,‘高富帅’进门前小声嘀咕说大家洗个澡然后在我房间里见,一会儿要出去吃大餐,还特别嘱咐了老曹不叫我们不让我们出来。

房间很大,客厅和卧室分开的,窗户外对着大雁塔,这也是我第一次来西安,老曹没五分钟就冲进来了。

“小卦你丫说我现在是不是做梦呢?这日子就是我的丝带儿啊,这风光。”

“得了,你丫有点起子,这是出来忙正事的,你丫这揍性,下车就惦记着玩儿。”我笑话他。

“你丫有种我去看兵马俑别跟着啊,哎对,你丫还真不能跟着,本来大爷我逛的好好的,你丫把那魂离往嘴上一叼,那皇陵里孤魂野鬼成片的场面,一准儿扫了大爷我的性啊。”老曹一脸嫌弃的表情站在我浴室的门口开喷。

我换了新衣服出来,老曹还撅着屁股在我箱子里翻衣服往身上套,这会儿就听外面走廊里呼呼啦啦的有些吵,白队长带着一起来的人热热闹闹的下电梯了,边下电梯边说:“小齐爷,宴会厅的大包房菜上好了,吃完饭按您的要求,想去跟您泡温泉的就去泡温泉,想去找好事的就去找好事。兄弟们还不快谢谢老板。”

“谢谢小齐爷!”“谢谢小齐爷!”跟着过来的兄弟们兴高采烈,哄哄闹闹的摁了电梯下去了。

老曹撇了撇嘴:“好家活,都住行政套房啊,那咱们这么多人不是包了一层的节奏?太阔气了吧?”没等我回话又一转念说:“大哥吃饭不会是把咱俩忘了吧?我听着好像都下去了啊?”

话音刚落就有人开门进来了,藏蓝色防风外套、黑色加长双肩背包和牛仔裤,外套的帽子盖在头上,手上还拿着两件外套,一抬头,是‘高富帅’。

‘高富帅’一脸歉意的笑了笑,把两件外套分给我和老曹说:“兄弟,咱们赶时间,先把这个穿上,把贴身带的包背着。”

这会儿听见有服务生在对面摁‘高富帅’房间门铃说:“您好,需要叠夜床吗?”喊了两声没人回应,打开门进去了。

我们赶快按照要求穿上外套,这会儿初春,外面已经不那么冷了,这外套穿上又厚又沉,衣服的拉锁上有一个挂环,不知道什么料子,很结实,‘高富帅’打手势暗示我们跟他进到我卧室。

‘高富帅’打开卧室衣柜的门让我俩站进去,用左手在一侧摸了摸,接着轻轻‘咔’的一声从柜子侧面拉出来一块板,这里竟然有个暗道!

‘高富帅’最后进了衣柜然后关上了那块侧板, 我和老曹走在前面,‘高富帅’跟在最后面。暗道也就衣柜的宽窄,完全黑魆魆的没有光亮,外套上的拉锁倒是反光材质的,泛出银白色的微光,依靠这点白光我走在最前面,能感觉出来这条窄道是向下延伸的,而且越走越窄,老曹筒一样的身躯走着走着就卡住了,只能侧着身挪,到后来连厚外套都脱了,正走着前面到头了,是堵墙,然后脚底下一空,我滑到一个封闭的管道里。

这是个废弃的排水管道,我顺着管道向下滑,紧接着老曹的大脚追了过来踩在我的脑袋上,老曹重,我明显感到下滑的速度加快了,也就50秒,我站在了地面上,想到老曹马上就砸下来,赶紧躲开了,果然老曹一屁股就坐地上了,‘高富帅’在老曹身旁稳稳的落下一只脚,把他避开了。

这是一个墙根儿,两面都是围墙,中间一个安静的小过道,过道上停着一辆长城牌微型小面包车。‘高富帅’走到小面车底下摸了一把,拿出来一把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向我们挥手小声说:“别说话,上车。”

我坐前排,老曹勉强塞进了后座,后备箱里还堆了几块装修用的木板挡着后车窗,我们三个大男人弯腰坐在小面里开上了西安的街道,‘高富帅’也不摘下他的背包,背着大背包认真的边环视四周边开车也不说话,我和老曹也不好问,就看我们的小面出了市区直奔路牌上指示的秦始皇陵/华清池方向。

我心里嘀咕不会是三更半夜逛秦始皇陵吧?那未免也太刺激了,回头看老曹在后面也不说话,扶着前排车座眼睛直直的盯着路牌,脸上画满了激动,我就知道丫也是惦记着始皇陵呢。结果让人意外的是,‘高富帅’从华清西路盘了出去上了连霍高速,竟然直奔河南方向。

上了高速,又开出来30多分钟,‘高富帅’轻松了,肩膀都塌实下来了,笑嘻嘻的开口说话:“呵呵,对不住啊兄弟们,没让二位吃顿好的倒是要跟着我受累了。”

老曹看的开,一看能说话了哈哈大笑:“没事儿大哥,您说哪的话啊,挺好挺好。”

我本来也不是追求吃香喝辣的主儿,这样反倒是很舒服,也顿时觉得踏实了不少。

“齐大哥,咱们现在折回河南,是去河南郑州的杨家吗?”我问。

“我们是要去河南杨家。”‘高富帅’踩了脚油门。

“咱们是为了避开绿家吗?可是绿叶儿不是知道我们要去河南杨家吗?”

“”咱们这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不只是齐尔格一拨人。我已经和绿二小姐商量过了,绿家的箱子目标太大,就由咱们先去杨家打探你二叔的消息,然后想办法通知她。”‘高富帅’的话说完我才知道,竟然有人一路跟着我们,还不只一拨?看来想找我二叔的人够多的。

“那丫头片子就不怕大哥您不带她?嘿嘿,当然大哥您也不是那样的人。”老曹跟着插嘴。

“柏七跟着呢,如果柏七消失了,绿二小姐就会知会各家堂口现在我们在郑州杨家。”‘高富帅’嘴角上扬,好像是很满意绿叶儿率性的脾气。

听说柏七跟着,老曹顿时都僵了,死活不同意自己坐在后面,硬是把我拉到了后排座位和他挤。我一边和老曹挤着,一边问‘高富帅’:

“齐大哥,可是就算我们问到了我二叔在哪,最后绿叶儿还得带上她家的大箱子会合,那也没区别啊。”现在被发现和最终被发现在我看来是一样的。

我们进入到盘山路,现在已经到了半山腰,‘高富帅’快速超了两辆大货车,又加大了油门,侧头笑着说:“那也得看杨家是不是在郑州啊。”

“啊?”我纳闷,“老道不是说道上人人都知道河南杨家的老宅在郑州吗?”

“是杨家老宅不假,里面住的是不是真正的杨家当家人现在怕是没几个人知道。”‘高富帅’神秘的笑着说,空出来使劲搓了搓两只手,又擦了擦方向盘。

老曹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哇哇叫了出来:“大哥,也就是我们要去见的是道上牛b轰轰的杨家当家人?omg,太他妈刺激啦!”

‘高富帅’突然从身上掏出来一张黄纸符,丢在车后座的木板上,然后大声笑起来“哈哈哈,我也很期待啊,能不能见还不知道哩。”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高富帅’加速甩开了后面的车,在一个急转弯到看着前方的一个指示牌说,“你俩把衣服上的帽子都拉到头顶试试,然后抓紧咯。”

这套防风服设计的很有意思,可以把拉锁拉过头顶和帽子连上,变成一个布袋子的样子,只留个中间的小洞放眼睛。老曹正沉浸在衣服的怪异设计中,一手去拉帽子,我也还没法应过来这里有什么玄虚,刚低头把帽子扣上,抬头就看见‘高富帅’轰了一脚大油门冲着路边的护栏就冲了过去。

“啊啊!大哥小心!”

“刹车刹车,啊啊啊!”

老曹一张大脸已经在重力作用下扑了过来,‘高富帅’一手拦住老曹,一手握着方向盘,脚底下却又是一脚油门,小面‘铛’的撞了一下护栏瞬间就冲出了高速公路,‘哗啦啦’一片玻璃响,挡风玻璃和侧窗玻璃全都碎飞了,飞出来的过程中我看到车后面的木板‘砰’的一下变成了柏七,化成一团白雾在强大的惯性中向相反的方向弹飞了出去,而我们的车则飞出了高速公路,公路下面就是山崖,小面歪歪的摔出来一头栽向了山崖下的防护林。

我死死的抓着右侧窗户上的扶手,紧闭着眼睛,感觉小面此刻就像过山车一样腾空甩起来翻了几个跟头,只觉得现在四肢紧贴着车里,脑子里是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心脏都快掉出来了,‘砰’的一声小面好像又猛摔到树上,然后横冲直撞的向下滑,最后‘咚’的一下卡在了山脚下的几棵树上。

外套把脑袋罩在了衣服里面,感觉脖子都快被甩折了,我还在试图压制从胃部返上来的吐意,‘高富帅’钻出了小面,一手就把我拖了出来。

在生死面前老曹是不受胖体型制约的,没用‘高富帅’拉,老曹连面袋子都没打开就蠕动着从车窗滚了出来,‘高富帅’架着我俩几步离开了小面。

走出几十步,看来漏油的小面没有爆炸的苗头,老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瘫在一块大石头上,回头看着小面包车已经变成了一卷扭曲的废铁架子,轮胎早就不知飞哪去了,嘶嘶的在那淌着汽油。

“大哥,太牛了,这小面是改装的太牛了,居然从山上飞下来都没炸油啊,白队在哪改的?”老曹抻了抻腰腿,呼噜呼噜脸,看着坚强的长安小面感叹。

“哈哈,这个嘛,没改过,昨天1万块钱在路边买的。”‘高富帅’站在我边上一手搓着下巴一副事不关已的悠闲,好像刚才从山崖下摔下来的是别人一样。

“大。。。大哥,别。。。别告诉我您真是疲劳驾驶出意外事故了?”老曹腾的就从地上起来了,话都说不利落了。

“哦哈哈,那倒不是,我们的确应该从那儿直着飞下来。”‘高富帅’居然还笑的出来,甚至对自己的开车技术很满意。

“不过你们放心,小卦命大,老曹你又长的结实,只要车不爆炸,我们应该都不会没命的。看,我猜的没错哈哈哈,走吧。”‘高富帅’一把拉起来我,转头往黑树林子里走。

“草菅人命。。。”老曹的嘴蠕动了几下,倒是没那么大声。

我浑身虽然瘫软倒真是没伤到骨头,身上的防风服一个口子都没破,起身的时候发现,四周是黑压压的老树林子,防风服拉锁上发出黄绿色荧光,我坐在了一块风化已久的残缺石碑上,脚下面隐约的现出两个字--‘狐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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