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后记
作者:字奇龙      更新:2019-08-20 00:44      字数:2438

你不必告诉我,我们将去往何方。你不必告诉我你曾经到过何方。你也不必告诉我血与泪的忧伤。只要我们前进的脚步不停下来,我们便会到达一个叫美丽的地方。

不知为何,我们在有限的时间,却感到了无限的怅惘。

你出生的时候,你哭着,周围的人笑着;你逝去的时候,你笑着,而周围的人在哭。同样的时间,我们有不同的脚步。我们还要走到下一次生命的起点。我在故乡出生时是声声啼哭,当我回到故乡时是行行热泪。时间流啊流,流过我的心头,她带走了我的黑发,留下了浓浓的回忆。生命不只在时间上,也在我们的手上。人生只有一个开幕式和一个闭幕式。我们花时间精心准备了开幕的一切。但闭幕呢?我们又留下了什么?

闭起双眼,让思绪沉淀下来。游走千年也比让思绪站在原地好很多。所谓的回忆,就是对曾经的走过的时光的回应。时间流过我的回忆是有很多个自己:孩提的我不懂这个问那个。少年的我学这个识那个。青年的我写这个寻那个。中年的我装这个说那个。老年的我追忆这个回味那个。语言是自己的,用来花时间与他人交流。回忆是自己的,用来与过去交流。因为我们生活在二十四小时中,他们与时间对得严丝合缝。我们用语言与回忆,记录下时间留给我们的种种一切。

时间留给我们的烦恼是自找的,因为有自寻烦恼这一名言。

繁星依旧在天上闪烁盘旋,每一颗都用特别的语调和听不到的动人歌声诉说着各自的故事。而我希望取下其中的一颗作为纪念。纪念曾经过往的瞬间与时间。

我们曾经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几步之后,或许便是老年痴呆迂腐不堪。时间用隐秘的符号记述着岁月的过往。

夜风爱静静吹过,月光也静静洒下。我愿意在这样的夜晚谁去,时间会在我的心中停下,留下只有我对夜景的爱恋。

看似遥远,睁眼眨眼间便出现在面前。时间给人的错觉很多,都说永远,可是永远有多远?都说生生世世相伴,可我们只有一生一世。时针分针秒针重复着无数次恒久不变的轨迹,而我们只是在每时每刻往前走。此刻的现在,也将成为不可逆转的过去。

雷声隆隆,人生匆匆。当我们感慨于时光的时候,她已经又离我们遥远了。随着时光的流逝,枫叶飘落,风在漂泊。再见,就是再也不见。任时间洗刷一切。

时间告诉着世人,只有走过深夜的沧桑,才会渴望明日的曙光。

还记得那一瞬的旋律,是一首叫永远的歌里最精彩的部分吗?我们远走之后,喜欢回头,但只能看到自己孤独的影子,我们缺少一种勇往直前的气概。谁都一样。

时光,总在我们的不经意间划过。或许,我们生活中的时光有太多的不平凡,所以我们便觉得平凡了。

随后,她安静的关掉灯,黑暗与宁静在一起了。天海哼唱着自己写的一首叫《曛》的歌:红日坠。

寒风吹。

天色微曛。

云朵渐渐相依偎。

箫声碎。

一人醉。

笔墨描绘。

古筝声声伴风追……我们彼此劈开的痛,在天边弥漫着。也许,是自己劈开自己,把旧有的伤疤再次掀起。谁也躲避不了。因为,没有人会躲避。

在水面写下的笔记,懂得内容的只有涟漪。一点的泪水,也足以使整个视线模糊不清。

就算嘴角的弧线飞远了,我也不愿意接受哭泣。要记住,不要将过去的眼泪用今夜去擦。

当我们走在满是回忆的林荫街道,便会发现,我们曾经留下的脚步已经模糊了,可脚步的声音依然回荡着。

雪的完美,有时在于它落在什么地方。

冰雪融化的声音,是它用自己的生命搀扶夜的寂静。不去抚摸水,因为它让雪学会了哭泣。冬天的雪,也可以让我们寻找温暖。

他刚要挥手时,她却已经转身走远了,从一开始也没有回头,他刚刚举起的手也静静落了下去,没来得及挥动一下。我的足迹覆盖在你的足迹上,那熟悉的步伐,却在渐渐模糊。开始的时候,我们一起唱歌。最后的时候,却只剩下回忆在唱歌。

时间能听停下来吗?难道你带走的不够多吗?

当我的手遮住了你的照片时,其实我距离你更近了。我们总是喜欢幸福,所以便开始努力寻找它,希望得到幸福的钥匙。但最后我们总也找不到,因为幸福的人从来没有钥匙。

远去的乌云,天空变得澄清,一朵花儿在雨后开放,在记忆雨给她的力量,花儿在想象,我也愿飞翔,去一个地方,让心在水中荡漾。还记得吗?在沙滩上晒太阳。还记得吗?在冬天打雪仗。还记得吗?在追逐风筝时的笑容。现在的一切,却叫我们知道,只能回忆。

初雪的时候,你戴着我送给你的黑色手套了吗?每雪静静地想,抬头看着浮云漫步而过的天空。

曾感到她的手冰凉,却像水一样轻盈。现在只剩下自己冰凉的手。天海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黑色手套。

左手边没有她的身影,她的身旁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披上外衣。一次擦肩而过,或许意味着永别。

还记得齐华风问天海:“你是如何打动每雪心扉的?”天海道:“我不是打动了她的心扉,而是打痛了她的心扉。”如今却开始自己的心扉痛了。

每雪心中悲伤的声音涌到了喉咙处,却费了更大的力量压了下去。努力吸了一口空气,以此掩饰着悲伤。

天海曾对每雪说:“我喜欢黑色,它深沉,它是世界苏醒之初最原始的颜色,亦正亦邪,神秘无言。”每雪说:“那我喜欢白色,它无暇,它是世界清醒时最本原的颜色,晶莹无比,让人看透之中又有些朦胧。”

天海只觉得此时与每雪只隔了一扇窗,但发现这窗永远也无法打开。

窗外的路灯格外忧伤,也许是缺少了温柔的月光所致吧。

每雪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泪水却又更加汹涌地夺眶而出。

眼泪流了出来,但没有使眼前一片模糊反而使我看到了一张微笑的脸,一张对着天空微笑的脸,露着洁白的牙齿,嘴角轻轻扬着。

天空渐渐放晴,沈雨微笑了,可是笑的末尾却被哽咽收住。

天空飘起了雪,没有要停的意思,那被晨光照得格外透亮。安静而柔软的雪花,在空中摇曳着,像是对世间的一种眷恋。冬雪的时候,给她温暖的可能是棉被,可能只需一根火柴,而我想成为一杯温热的水,淡而无味,却能温暖全身。

冬季的飘雪,谁愿成为谁的棉被,温暖谁的夜?

也许,对于美好来说,我们注定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