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顾中原脸色一青：“云开！”

老爷子的脸更加不好看了：“顾云开，你翅膀再硬飞得再高，你也是我顾家国的孙子！”

顿了顿，老爷子加了一句：“我能让你飞，也能让你永远飞不起来！”

“那就别让我飞了。”顾云开飞快地回答，“这么多年了，我也累了，停下来也好。不过爷爷，顾家得到的荣光已经够多了，别太贪心。”

“伴君如伴虎，上头那位快要退休了吧？”顾云开扯唇笑了笑，“你能确定那位的心思还跟过去一样？你能确定下一任对顾家也是一样的看重？”

“但凡他们对顾家有任何一点点不满意，我们顾家就什么也不是。”顾云开索性把话说得更开一些，“如果我是爷爷您，就应该早找退路。顾家坚挺得够久了，早就是大家的眼中钉了。”

顾老爷子脸色沉了沉，很快挑眉道：“下一任最热的人选向佐有个女儿，如果你……”

“我的老婆我自己选，如果爷爷实在喜欢向家的话，可以挑别的顾家子弟补上。”顾云开神情严肃，“关于我跟叶向晴的事，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跟爷爷您表态，除非生死，否则，我绝不放手！”

看着顾云开大步离去，老爷子心头窜过一抹异样，如果儿子当时也有这样的魄力和决心的话，他们顾家又怎么需要跟罗家结亲？可惜，一切都晚了，顾家和罗家早就分不开了，顾罗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顾云开去医院看了奶奶和妈妈，这两个人分住在医院的上下层，一个比一个安静。

罗湖的脸已经消肿，顾云开进来，给她削了个苹果，她看也没看，负气地将其扔掉，顾云开也不急着解释，又削了第二个第三个。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罗湖还是选择了原谅，闷声闷气地道：“阿开，你现在跟那个女人分手的话我还是你妈妈。”

顾云开沉默不语，快走的时候才再次表态：“妈，我非她不可。”

“你个不肖子！她把我打伤了！她妈妈也打了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妈！”

“就是因为你是我妈，我才想跟你好好沟通。妈，这次真的是你错了。”顾云开重新坐下来，轻轻叹气，“爸和叶伯母几十年都没有见过面了，也各自有了家庭，他们之间早就没什么了，可你却跑到人家家里去……晴儿那天是没在家，如果她在家……”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被打死也活该？”罗湖心都碎了，“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只是说客观的事实。妈，你是我妈，晴儿是我要娶的女人，叶伯母将来会是我的岳母，你们的恩怨，是时候放下了。”顾云开看着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有些心疼了，“妈，不管我娶了谁，不管我们顾家跟谁家成了亲戚，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罗湖听不进去，她满心满脑都是怨恨，她怨叶芝霸占了丈夫的心，她恨叶芝的女儿又抢走了他乖巧听话的儿子——她，不能让这对母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