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兮菡朝着小花抛去一个‘识相’的眼神儿，露出一口白牙向小花靠近。

本来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在小花的鼓励下，她两只手紧紧地扒着梯子，翻到了七爷家的墙头上。

院中空无一人，染兮菡扫视了一圈，视线最终定格在书房的位置。

烛光将七爷的身影拉长，映照在窗户上。

染兮菡抬起手臂，圆润的指尖，隔着层层空气触摸上窗户上的倒影，描绘着七爷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乐此不彼。

隐身在七王府角落的暗影，在察觉到某个坐在墙头的小姑娘时，将抽出一半的利刃重新收回，颇为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吹动起额前的刘海儿，重新藏好。

“噌——”

小花一个哈欠正打到一半，就看到她家小姐麻溜儿地顺着梯子往下划。

这怎么刚上去就要下来？小姐的相思苦这么迅速就解决了吗？

小花心中疑惑，不由得地出声：“小姐，你……”

“嘘！”染兮菡赶紧捂住小花的嘴巴，示意她别出声。

小花的眼角还带着打哈欠打出来的泪花，就这样懵懵地看着染兮菡。

染兮菡凝神儿侧耳倾听了片刻，才松开小花的嘴巴，快步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花紧随其后，走到房间后，把房门关好。

“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染兮菡灵动的眸子转了两圈，才说道：“七爷好像看到我偷窥他了。”

小花摇摇头，一脸不认同，“小姐，你这不是偷窥，是欣赏。”

染兮菡眨了眨眸子，正襟危坐，“今晚月色怎么样？”

小花的脑电波暂时没有接触上自家小姐转移话题的思维，过了半晌才说道：“明亮皎洁，仿若圆盘。”

染兮菡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花一眼：“所以说，我今晚爬到墙头上，并不是欣赏七爷，而是在欣赏皎洁的圆月。”

话音一落，染兮菡就脱掉鞋，解开衣衫，翻身爬到床上，拉被子睡觉。

小花看着不需要她的服侍，动作就这么迅速的小姐，几条黑线从额头上划过。

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抬头看着天边的圆月，小花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家小姐哟！这是心虚了吗？

这边推开书房窗户的夜辰轩，虽然只来得及看到某人逃窜的背影，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猜出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大半夜的前来偷窥他。

他的唇边勾起一笑，带着点点宠溺。

…………

第二天清晨，天际才刚发亮，小花就把钻在被窝里的染兮菡给叫了起来。

染兮菡不爽地皱眉，嘴唇微动，刚想开口训斥小花，就看到小花跟中了邪似的，腾腾腾地跑到她的衣柜旁边。

小声地嘀咕道：“今天小姐应该穿哪件衣服呢？是穿这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还是穿这件流彩暗花云锦裙，哎？这件好像也很适合小姐……”

染兮菡静静地看着小花那一副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模样，嘴巴动了又动，最终还是没舍得开口训斥。

她穿上鞋子，走到梳妆镜前淡定地坐下。

小花‘噌——’的一声，就跑到她的身边，喋喋不休，“小姐，我今天给你梳一个漂亮的发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