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个词该如何解释?
是指跟平常所遇到的不一样?还是指自己难以理解?
或许这两个解释都能够在艾雅身上适用。
她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兵荒马乱的时节,敢在身上带这么多金钱的人,不是功夫高强,就是不怕被抢的。
但是这两者都不是艾雅所属于的。
她的金子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刹那,郭清和王妈妈都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艾雅见到这两人的表情,不禁得意地说道:“我说过,这个事情很奇怪的。”
郭清惊叹道:“确实奇怪。”
王妈妈的眼睛更是惊得瞪了出来。
“你这金子是从哪里来的?”
艾雅道:“当然是从‘绣花鞋’里带出来的。”
云小小不解道:“这金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郭清拿起了那锭金元宝,将底部朝向了云小小,道:“你看见了什么?”
云小小道:“这个金元宝的底部,有着一个圆圈一样的图案。”
郭清道:“是不是很圆。”
“圆圈自然很圆。”
“不是椭圆。”
“是很圆的圆圈。”
郭清叹了口气,道:“这金子和那三十二匹马中的金子,是一模一样的。”
王妈妈接着道:“不仅如此,白以飞的金子也长着这个样子,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郭清道:“你的猜测确实没有错,可是现在却多出了另一个疑问。”
艾雅笑道:“这个疑问便是,为什么同样的金子会出现在‘绣花鞋’的城堡之中?”
这确实是大家心中都有的疑问。
而且大家都在等着艾雅解答。
“我在郭大哥走了没有多久的时候,就去了那个密室。”
“哪个密室?”
“关住林樱的那个密室,郭大哥一直觉得林樱的身份可疑,便叫我去查证一下。”
郭清苦笑道:“我叫你查证,不是叫你去找她。”
艾雅道:“可是,这不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吗?”
郭清叹气道:“那你问到了什么吗?”
艾雅道:“什么都没有问到,因为那个地方并没有人。”
“没人?!”
“看来司徒兰已经将人转移走了,但我却在那个密室中发现了很多箱子。”
郭清道:“箱子?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箱子。”
艾雅道:“那就说明那个箱子是后来才搬进去的,这也说明可能司徒兰转移走林樱并不是因为你发现她的藏身之所,而是她需要腾出一个地方来装这些箱子。”
云小小急道:“你倒是说说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陆近羽道:“这还需要问吗?箱子里肯定就是黄金啊。”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大家都能猜到一样。
事实上,大家确实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的意思是,国师用来收买人的金子,是来自‘绣花鞋’的?”
“又或者说,是‘绣花鞋’劫了这批金子。”
郭清觉得头大,因为不管是哪一种猜测,可能性都不是很大。
如果金子是来自“绣花鞋”里,那司徒兰就是要在国师和南宫璋两头讨好,这样做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边都不讨好。
而如果是司徒兰派人劫了这笔金子的话,便是激化了南宫璋和国师的矛盾,这对这两家目前的目标来说,都是不可取的。那么司徒兰便会成为这次矛盾激化的牺牲品,这也绝不是司徒兰想要的结果。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呢?
艾雅似乎是看出了郭清的心思,说道:“其实,我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不切实际,却又唯一合理的可能。”
“你说。”
“他们已经拿到了宝藏了。”
陆近羽笑道:“确实是不切实际了,钥匙都在我们手上,而地图我们也留了一半,他们又怎么会拿到宝藏?按你的意思来说,国师和南宫璋都有了宝藏,唯独我们没有?”
艾雅道:“我可是说的宝藏。”
云小小道:“确实是宝藏啊。”
郭清笑道:“艾雅一向将藏宝之地说的是神所,而这次她却说了宝藏,也就是说她另有所指。”
艾雅道:“我并非另有所指,这金子确实是来自神所,可是却不代表他们去了神所。”
云小小急道:“你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艾雅点了点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些金子早就从神所里被人拿出来了,恰好南宫璋和国师他们都在使用?”
陆近羽道:“你说的这个人,你自己觉得存在吗?”
艾雅道:“我不是指的现在,而是指的以前,你看这锭金子已经有点磨损了,不像是才从某个地方拿出来的。”
陆近羽拿起了金子看了看,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就算你都猜中了,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艾雅道:“当然还是去往‘绣花鞋’,那里有着最多的金子,一定也有人知道这些金子的来历。况且,郭大哥不是还答应了那个黑衣人,要去救出林樱吗?”
“可是这里离‘绣花鞋’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就这样贸然前去?”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除了去找司徒兰,我们还需要找出万用阁中的内奸,找回藏宝的图纸,以及弄清楚白老板的包袱里除了黄金还有什么。”
郭清将事情一条一条地缕了出来,这些事情看似串联在了一起,却不能同时去处理。
云小小问道:“那你的想法又是什么?”
郭清道:“‘绣花鞋’自然是要去的,可不是我们一起去。”
陆近羽笑道:“和女人打交道的事情,最好还是你去做,我怕哪个女人又来招惹上我。”
郭清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到袁老板的店中,调查出万用阁中的叛徒。”
陆近羽道:“这本就是一个阁主应该做的事情。”
郭清道:“那我就只有又去会一会司徒兰了。”
“我呢?”
云小小好像很生气,陆近羽和郭清谈了半天都没有提到她。
“你?我们又没有拦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陆近羽笑着端起了酒杯,将这杯酒仰头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