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太后屏退两侧，此时她只是一个母亲，声音颤抖着：“瑞瑞。”她张开手臂，褪去方才凌厉的气势，变得和蔼温柔。

这样的程母还真是少见，让程瑞瑞也有了泪意。她扑进程母的怀里，碰到她的衣服就哭得稀里哗啦。“娘……”在聂府受的委屈，与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痛苦她一并哭了出来。

程母拍着她的后背，“母亲知道，你心里苦。放心吧，以后有母亲在，没有人会伤害你。”她本想明哲保身，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人生在世，谁还没个追求。

瑞瑞和东阳的幸福就是她晚年所求。

“瑞瑞。”程母将她从怀里剥离出来，用衣袖擦去眼泪，一双眼睛明亮严肃，“母亲问你，当初你真的有想要杀墨卿东的心吗？”

程瑞瑞哽咽道：“我当时别无选择。”

程母听后，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刹那间心如刀割，事情的经过她从别人口直得知，但总是心存侥幸，或许其中另有隐情，可是瑞瑞亲口承认了，这该让她如何自处。

她的两个孩子在互相伤害！

“你疯了吗！”程母颤抖的音色就像秋天摇摇欲坠的落叶。“他是……他是皇上啊！”她始终没有说出来，如果让瑞瑞知道真相，这孩子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可她也不能坐视不管，任凭同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程瑞瑞坐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如果不是我，现在的皇位说不定就是墨卿城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程母手悄悄握拳，她又急又心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正做决定的人是她啊！墨元彻留了两封诏书给她，是她选择了自己儿子做皇帝！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是我的错！”程瑞瑞抬起头，眼中有坚定不移的光芒。颤颤巍巍的嘴唇颤抖着：“如果我们不曾在碧城相遇……如果我死在牢里而不是进宫……如果我没有……”没有死皮赖脸的要和他在一起，他就会造反，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可恰恰因为她，墨卿城和皇位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那是他毕生所愿啊！都被她毁了。

“瑞瑞，你看着我。”程母抓着她的手臂，眼中有泪，泪中有深深的哀求，“以后你要和谁在一起，都没有人阻拦你了，有母亲为你撑腰，你可以过全新的人生。”她顿了顿，眼神闪烁，“也可以和墨卿城再续前缘，但是皇位还有墨卿东你不是觊觎、伤害。这是母亲对你唯一的要求。”

程瑞瑞反抓住程母的衣袖，“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如果他连皇位也失去了，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瑞瑞。”程母提高音调，“你为何冥顽不明？墨卿东已经是皇帝了，此刻他中了刀伤，也服下了失忆的药水，往后没有人会为难你。”

程瑞瑞瞪圆眼珠，她这才明白母亲为何敢和聂氏母女叫板。她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母亲，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程母摇头否认。

“那是谁？”她追问。

“是皇后。”程母对她没有隐瞒。

“这怎么可能！皇后怎么会？”她不敢置信。在王府的时候，他们夫妻虽然有些隔阂，依然是彼此相爱。

太后：“是皇上做错了，他假意派兵支援封国，其实是想夺取封主的实权，这件事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皇后也是气不过。”

瑞瑞担心的问：“那皇后会怎么样？”

程母并不知道瑞瑞和小七关系如此深。只能长叹一口气，“构陷君王亦是死罪。”

瑞瑞惊讶了半天说不出话。那怎么行！

另一面，封蓝已经带墨卿城来到大牢内，封凰刚刚受了刑，身体虚弱，浑身是血的倒在稻草堆里。

封蓝的手扶着栏杆，紧紧攥着，木门上有一根倒刺扎在她的手掌心，而她一定疼痛都感觉不到。

墨卿城手放背后，眉头紧锁。没想到太后下手如此重。

其实这并不是太后下的命令，而是慕容贵妃，她消息灵通，一得知皇后锒铛入狱，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买通牢狱狠狠的教训一番。

“八王爷，已经看到了皇后的下场，不知道有何想法。”封蓝话中带刺。

墨卿城瞥她一眼，心想，如此美丽的女人，说话竟然如此狠毒。

未曾想，这一瞥竟然看到她眼角的泪水。

荒漠里的最后一滴水。

有一种人，她什么都不需要做，男人就想为她赴汤蹈火。

封蓝就是这种女人，她的美丽曾震慑八方。千年难得一见。

好在墨倾城定力够足，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刺伤皇上，此乃死罪。皇后醒来，若是有什么遗愿，劳烦封蓝皇妃转告在下。”说完，他转身要走。

“王爷请留步。”

墨卿城真的停了，他在心里叹气，封国六公主蛊惑人心的本事还真不小。

封蓝挥动裙摆，转身来到墨卿城面前，“皇后所求什么，难道王爷看不出来吗？”

墨卿城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封蓝薄唇微张：“请王爷保住皇后的性命。”她缓缓跪下。

想起儿时和封凰针锋相对的场景。没错，她很讨厌封凰，现在也讨厌。最讨厌她假仁假义，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堆，她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呢。

这样，自己也不会自责。

在烛光摇曳的大牢里，他只能看到封蓝的半张脸，还有模糊的剪影，却足够让他心神不定。

他昂首挺胸，目视前方。“此事，我爱莫能助。”此地不宜久留，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加速离开。

“且慢！”封蓝一声喊。

墨卿城依然阔步往前，他急匆匆往前走，决不能被此女迷惑心智。

“墨卿城，你站住！”封蓝怒了，尤其是眼看着墨卿城脚下生风，走得很快，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如此对她，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你再走，我就让程瑞瑞痛苦一辈子。”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