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程瑞瑞教十殿下弹琴后便回到芙阳宫。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嘴里哼着小曲，明眸灿烂如星辰。

小七看她心情甚好，猜测肯定和八皇子有关，走到她身边，浅笑：“和好了？”

程瑞瑞侧眸，嘴角依旧上翘，口气假装不耐烦，“他喝得烂醉如泥，说没了我不行，我要是再不答应他就该自杀了。”

封小七不予置评。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萎靡不振，终日郁郁寡欢，如果芙阳宫有酒，她肯定喝得比八皇子还多。

“我就是心软。”程瑞瑞撩起耳边一束发反复摸。

封小七看不惯她自恋的样子，默默走开。

程瑞瑞圆溜溜的眼珠子跟着她走，“你去哪儿？”

小七笑着说：“我去告诉别人瑞瑞马上就是八王妃了。”

程瑞瑞期待的搓搓手，八王妃这个头衔跟她很合适，口是心非的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小七不再打趣她，认真地问：“你喜欢八皇子吗？”

笑颜如花的程瑞瑞嘴角一点点变平，甚至还有往下的趋势。她连忙说：“喜不喜欢都没关系，只要他喜欢你就好了。”

瑞瑞沉默不语。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变得诡异，四周安静得出奇。

程瑞瑞眉头一皱，警觉的看门外，音色清冽：“外面怎么没声？”

“这里本来就没人来。”小七不以为然的回答。

“不对，连鸟叫声都没了。”经由她一说，小七才觉得不妥，四周不止冷还阴森恐怖，她觉得背后阵阵恶寒，小步走到程瑞瑞身边，两个瘦弱的姑娘依偎在一起。

比起胆怯的封小七，程瑞瑞更坚毅，眼神透着倔强的光直直的看着门，低声说：“等会儿我出去，你待在里面别动。”

“不行。”小七抓着她的袖管不放，“外面不安全。”

“里面迟早也会不安全。”她拉下她的手：“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就安全了。”隐约觉得目标肯定是自己。

“那我更不能让你去。”封小七牢牢拽着她。“而且我一个人害怕。”她浑身发抖。

程瑞瑞渐渐不耐烦：“松开，不然我们都有危险。”一改玩世不恭的脸严肃的训斥她：“你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别人活。”

不等封小七做出任何反应，一支穿云箭不知从何来射在程瑞瑞的左肩胛骨上，眼睁睁看着她连退三步。

“啊！”瑞瑞短瞬惊呼，手捂着肩膀，血从指缝间往下流。

封小七满脸错愕，想上前扶她。

不料又有一支穿云箭和她擦肩而过，甚至勾破外衣的薄纱射在程瑞瑞的右臂上。

瑞瑞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人差点晕过去，昏沉沉的倒在地上，脸色煞白，两处伤口正不断往外滋血。

“瑞瑞！”惊恐的封小七扑在她身上双眼紧闭。

程瑞瑞咬牙，用最后的力气对她说：“走。”头一仰昏死过去。

“坚持住啊！瑞瑞。”封小七无视她的忠告依然抱着她。外面迟迟没动静，或许刺客已经走了，她这才睁开眼睛，挣扎着爬起来抱起昏迷的程瑞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