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伏趴在桌面上嘴里咬着笔杆，眉头高高皱起，看着写满了一页纸还没有算出来的数学题。

为什么这么难？

据说季祈是圣地亚的，成绩一定很好吧。

纪伏去下书桌上一只可怜的栀子花。

“去……”摘下一片扔进垃圾桶。

“不去。”摘下一片压在书下。

……

最后一片叶子，纪伏努努嘴，将它扔进垃圾桶抱着书去敲书房的门。

“进。”

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纪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打量了他一番。

不知道为什么，季祈只开了他书桌上的那一盏灯，书房其他的角落漆黑一片，纪伏不太喜欢黑夜，伸手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

这也引起了季先生的注意，抬眸看去，原来是丫头来了。

朝屏幕上正在汇报工作的秘书做了个手势，关掉收音器，才揶揄的看着纪伏。

“我……不喜欢黑的地方。”纪伏也被吓一跳，鬼知道这灯这么亮。

“有事？”

“……是不是在工作？”纪伏捏紧了藏在身后的书，婉转的问道。

丫头的眼神里明显再说‘你真的不用敷衍我，我走就好了’。

季祈莞尔，朝她招手，“无妨。”

“哦。”纪伏狡黠一笑，哒哒哒的跑上前去，“问你个题。”

季祈眸底闪过一丝意外，很快被掩去，将电脑盖上，“好。”

纪伏将练习册摆在他面前，指了指已经被自己写写涂涂题纲都有些看不清的题。

脸上一热，忙补救道，“我给你念！”

“过抛物线y的二次方等于……”

少女清亮的嗓音就在耳边，纪伏离他很近，带着清香的发梢垂在脸侧，遮住她的侧脸，季祈一怔，抬手将碎发绾自耳后。

纪伏也愣了一下，念题的声音戛然而止，诧异的看向他。

“我看不到。”季先生冷静的推了推眼镜，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脸不红心不跳，连贝加尔湖畔的涟漪都不曾泛起。

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纪伏继续念，念完皱着眉又想了一下，还是没太懂。

“你会不会？”

“会。”季先生放下手中的钢笔，接过带着温度的签字笔在白纸上写写算算，两分钟后就把纪伏纠结了半个时的题给解开了。

“厉害啊。”纪伏眼前一亮，此时的季祈在她眼里又高大了一分。

“会了吗？”

“当然，我可是……”顿了一下，纪伏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只是个学渣，那我先走了，谢谢叔。”

差点就暴露了，纪伏一阵后怕。

“纪伏”

刚走到门口，还没从后怕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身后传来磁性而低沉的嗓音，念着她的名字。

纪伏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捏紧了怀里的书，内心直打鼓。

半响，身后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就在她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季祈又道，“想去圣地亚读书吗？”

啪嗒——

怀里的书直接掉在地上，纪伏没心思去管，猛地转身看向他，眼里满是期待和不可置信。

“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