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和几年前一点都不像了啊。”沐尚峰想伸出手摸沐曼曼的脸，可是无奈面前有一道玻璃墙。

“我已经长大了。”沐曼曼感觉很愧疚，这几年来一直没有看过父亲。

监狱里寂静得可怕，耳边只有他的叹息声。

“爸爸，对不起。”沐曼曼所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

“不用对不起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沐尚峰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句话有点怪，沐曼曼没有去深究这其中的奥秘，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口前隔着玻璃看他苍老的脸。

曾经想过再见有很多话，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

“爸爸，你在监狱里还好吗。”沐曼曼轻声问道，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沐尚峰摇了摇头，实话说道：“煎熬。”

“没关系，很快了，我一定很快就让你出去的。”沐曼曼无法想象监狱里有怎样的苦痛，如果这些亲身经历可能会很绝望，很崩溃。

父亲进监狱的时候她还未成年，而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变成一个有一点冷血的人。

曾经的爸爸正是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之时。而现在的父亲，像一个没有了重心的人，面色暗沉，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

“曼曼。”沐尚峰欲言又止。

“嗯？”

“听说你和殷斯在一起了？”沐尚峰突然加重语气。

这句话让沐曼曼吓了一跳，水润的眼睛闪了闪，心里愧疚感越来越重：“沐雅宁跟你说的？”

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

没有正面回答，也算是一种确认。

沐尚峰的脸色变得更难看，额头上的青筋浮起，积攒了好久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

“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他是破坏你家庭的人，为了让我破产、妻离子散，他不择手段，年纪轻轻就开始动用阴谋，我这几年在这里待着都是拜他所赐，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沐尚峰的话语激动了，话语加重了几分，心情久久还不能平复。

看着已经长得水灵灵的女儿，心里甚是宽慰，可想到殷斯就有一种被冷风席卷的感觉。

沐曼曼不同于沐尚峰的激动，显得略微平静。

父亲只知道她和殷斯在一起，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

“他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这个问题一直是沐曼曼心里所疑惑的。

殷斯从来没有明说。

“如果我知道另有原因，就不会那么恨他。”沐尚峰的话语还是带着怨气，犹记得当年第一眼看到殷斯时，就知道这个男孩不简单。

种种迹象都是表明了他已经缠上了自己的女儿。

沐曼曼一抬头，只能看到沐尚峰眼里积攒的冷意，这不是她熟悉的爸爸，或许那个她熟悉的爸爸早已在监狱中改变。

“现在马上和他分开，我知道这个消息在监狱里怎么也睡不好觉、吃不下饭，非常担心你，你不知道他的手段，这一幕会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