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把书房弄得那么乱，赵姨收拾会很麻烦，别喝那么多酒，再被我发现就把酒架撤走。”殷斯丝毫没提肩膀上的伤。

沐曼曼心里过意不去，玻璃还插在殷斯的肩膀上，他却抱着她走书房走到了卧室。

沐曼曼用手摸了摸染血的地方，指尖隐隐颤抖。

殷斯把沐曼曼放到卧室的床上以后，瞥见沐曼曼脸上被粘到的血，伸出手给她擦了擦，道：“以后不能那么脏。”

沐曼曼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她脸上的血明明是他的血啊，可是他竟然帮她先擦干净了……

“殷斯，你！”沐曼曼伸手，想去帮殷斯拔掉肩膀上的玻璃，却被拒绝了。

“让它留在那吧。”殷斯避过沐曼曼的手，神色依然没有变，可心里的伤口正在蔓延。

“这样会感染的。”沐曼曼此时的酒已经醒了不少，说话也正经了许多，看着殷斯肩膀上的玻璃，觉得很刺眼很刺眼。她的手上还有血，是刚才碰到他的肩膀染上的。

“不会有心里感染得深。”殷斯神色依然还是很淡漠，说出的话冰冷如霜。

“心里感染？”沐曼曼唇角轻勾，“你不知道，我今天喝了好多好多的酒。”她的声音有些凄凉，“喝到醉了，喝到脑袋不清醒了，喝到乱砸东西，喝到流泪。”

沐曼曼坐在床上，盯着手上的血迹，“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认识你，为什么你会这样对我……”

“从几年前你毁掉我的家以后，就试图掌控我的人生，我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在你的掌心中翻来覆去，你想让我生就生，想让我死就死……”沐曼曼低着脑袋，并没有看殷斯。

“几年后依然还是一样的，你想把我困在哪里就困在哪里，我无论做怎么样的挣扎，依旧逃不掉。”沐曼曼又笑了，笑着看向殷斯，“刚才我还有点愧疚，愧疚刺到你的肩膀，可是后来又想想，你虽然没有刺到我的肌肤，可是你刺到我的心了。”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殷斯现在不想听任何沐曼曼的解释，眼中全是她委屈的画面，这样的画面似乎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一点一点的感染着他的伤口。

背叛和她的委屈交织在了一起。

“背叛？”沐曼曼睁着明亮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殷斯捏住沐曼曼的下巴，“别说你不知道裴时夜是谁。”

这一句话让沐曼曼心里一跳，似乎有什么小秘密被发现揭穿，睁着诧异的眼睛看向殷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的小情人终于被我发现了，意外吗？惊喜吗？”殷斯此时就像是地狱里的撒旦，浑然不顾肩膀上的血晕染的越来越多。

“小情人？”沐曼曼感到可笑，“你从哪里认定他是我的小情人，我逃得过你的手掌心吗？哪里有本事多一个小情人？”

沐曼曼感觉自己的下巴被越捏越紧，疼痛感让她不禁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