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曼曼泪眼模糊的看着殷斯，开口说话：“你有病吗？凭什么对我那么凶？你凭什么……凭什么把我爸爸害到监狱，让我无家可归，凭什么在我面前发脾气，你凭什么！我真是恶心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这几声话让殷斯心底沉了沉，在听见沐曼曼说“恶心”的时候，胸腔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往上冒，甚至有种想直接强了她的冲动。

沐曼曼抓起酒柜上的酒瓶，直接朝殷斯砸去。

砰地一声。

酒瓶碎了，并没有砸到殷斯。

沐曼曼再抓起一瓶酒，砸了过去。

酒瓶碎了，红酒溅到殷斯白色衬衫上，殷斯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你赔我的爸爸，你赔我的人生，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为什么要遇见你，为什么为什么……”沐曼曼闭上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就是像流泪，心里止不住的委屈。

全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改变了她整个人生轨迹。

心里很酸涩，很酸涩。

她特别特别的想报复他，想害他，想让他失去一切，家破人亡。

当年爸爸破产坐牢，妈妈也放弃了她，她什么都没有了，从此到了姑姑家，像个小丫鬟一样的被欺负。

凭什么？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家庭，你真是恶心……真恶心……”沐曼曼的话已经含糊不清了，想要把自己心里的一切都发泄出来，“我不就是以前看不起你吗？我不就是针对过你吗，至于吗？爸爸对你那么好，你恢复了身份以后，还这样对我们……”

“没有我们当年救你，你说不定早就死了，凭什么还在我面前发脾气……”沐曼曼的眼睛已经哭红了。

殷斯无动于衷，表情甚至有点冷漠。

只有他自己知道，拳头在此时已经攥紧。在看到她哭的时候，心疼的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但是在听到她说“恶心”的时候，又恨不得杀了她。

殷斯一步步靠近在沙发上的沐曼曼，感受到她身上的酒味越来越浓，他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冷。

殷斯俯身而下，双手撑在沐曼曼的两旁，声音幽暗到不行：“所以你觉得我很坏，裴时夜很温暖？”

沐曼曼轻轻的笑了笑，能感受到殷斯在她脸上呼出的热气，两人那么近的距离，她能看到他眼神之中的幽暗和冷冽，似乎只要说出一个他不满意的答案，随时就能把她掐死似的。

两人靠得很近，可这样的近却没有激动的感觉，只是心跳的速度证明着两个人在靠近，不是相偎相依，而是剑拔弩张。

“你真的有病。”沐曼曼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出了这句话。可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却不敢直视殷斯的眼睛。

“那你觉得我和裴时夜比，谁更好？”殷斯一字一顿的问出了这句话，他的眼睛就这么直视这沐曼曼，等待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