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作者:嵇阮      更新:2019-08-01 06:08      字数:2220

这日轩辕朔诓了南渐遥的雪莲扬长而去,空留了一顶轿子与一张薄薄的宣纸,那字写得颇为随意洒脱,墨迹未干,还被晕染开来。

南渐遥手执那张宣纸,眼里是渗人的冷酷。

嘴角咧出一抹惨笑,“呵,很好很好……”这个人,他不会放过他的,他要他死,要削去他的四肢,让他做人棍,在地上苟延残喘地爬行,他要他过得连狗都不如。

可是,他是如何知道慕初一的?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巧合,或许他才是真正的慕初一,此时南渐遥的眼神更是恐怖了,她骗他,她居然敢骗他。

下次见了她,一定要把她绑在他身边,最好用药毒哑,那样,她那精巧的樱桃小嘴里便不会说出一句骗他的话了。

轩辕朔回了深州,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要的东风,不是其他,正是轩辕胥。

轩辕胥被轩辕期革职后尚在闲游,轩辕期好手段,先是把他身边的心腹大臣如数铲除,抄家的抄家,革职的革职,等到他身边的羽翼都被他折去了,轩辕期便丢了一个看守皇陵的职务给他,看来,他这一辈子好像就只能在那冷冷清清的皇陵过活了。

“殿下,昭妃娘娘召见。”轩辕胥闻言,理了理外袍,说来也许久未进宫与母妃问安了,他这个儿子当真是不孝。轩辕胥叹道。稍微拾掇了一下仪容,便进宫奔昭妃的寝宫去了。

父皇那边被封锁得死死的,每日里只有宋贵妃与雍王能够探望,别说是他,就连昭妃前去探望都被堵在门外,连房门都不让进。近些日子,昭妃赶着操办轩辕如的婚事,便是希望能够赶在皇帝驾崩之前把女儿嫁出去,否则,国丧又得等上三年,轩辕如年岁不小了,成皇又昏睡不醒,此事的确应该早办的好。

“儿臣给母妃请安。”昭妃忙唤他到她身侧坐下。昭妃命宫娥屏退左右,压低了声音与他道:“皇儿,你最近可有听到什么风声?”风声?轩辕胥一脸疑惑,他这些日子,身边的心腹被如数铲除,现在无异于聋子瞎子,哪里还能知道什么风声。

“母妃近日可是知道了什么?”昭妃环顾四周,拍拍他的手,“陛下他不是患病,是中蛊。”轩辕胥无力摇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昭妃,他怎么会不知道轩辕期那些勾当?可他能如何呢?轩辕朔什么都未做尚且命丧黄泉,而他平日里与轩辕期多有不和,他知道等到轩辕期忙过了自然会腾出手来对付他的。

他现在对轩辕期避之不及,又要怎么去管这件事,可以这样说,即使是宋贵妃与轩辕期暗地里把成皇杀了,他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母妃,此事你只当什么都未曾听到好么?”轩辕胥拉着昭妃的手,安慰道。

昭妃性子向来和顺,可听到这句话便像见着了洪水猛兽一般,甩开儿子的手,一巴掌挥过去。只听得'啪’的清脆一声,轩辕胥的颊边多了几道红印,这是昭妃为数不多的发火。

“枉本宫还庆幸没有生出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没想到你与轩辕期半斤八两!你说!那病榻上睡着的是谁?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轩辕胥咬咬牙,没有说话。

昭妃眼圈都红了,“那是你的父亲!”昭妃发白的手掩过面容抽泣,轩辕胥连忙跪下认罪。“母妃,都是儿臣错了,母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昭妃不肯放下手看他一眼,“你走吧,就当本宫没有养过你这个儿子。”轩辕胥叹气一声,一言不发地出去了。母妃的确把那男人当作夫君,可那男人呢,他给了母亲一个妃位,一间偌大的寝宫,独留她一人,承受无边的寂寞与宫里的各种明争暗斗。

儿时他还住在母妃寝宫里他知道母妃是怎么彻夜抱着他唱着摇篮曲,对着宫门望眼欲穿的。可等来的永远都是他又封了什么嫔妃,哪宫的娘娘又怀了龙裔的消息。

轩辕胥心烦意乱回了昕王府,这件事他着实不愿意管,等到那个人去世他便接母妃出宫,管他是什么穷乡僻壤、是什么山穷水尽,哪里都好,或许,寻一处清净地就此草草一生也好。

这些个王权富贵,谁愿意要谁要好了,他最开始想要争这个王位便只是想要有能力护得母妃周全而已。

轩辕胥喝退了想要近身伺候的仆役,一个人瘫在书房的竹榻上,天色渐暗,屋内的光亮也渐渐暗下去,轩辕朔从窗外翻入,靠在书桌旁,笑吟吟道:“四皇兄,别来无恙。”轩辕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那里站着的不是旁人,而是早应该失踪的轩辕朔,说实话,他根本没想到他会活着回来,他应该早遭了轩辕期的毒手才是。

“六弟?”他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冤魂来索命了?那应该去找轩辕期才对,他可是一点儿都没陷害过他。

“四皇兄不要担心嘛,我还没死。并且,碰巧,寻到了解蛊的方子,现在可不就是咱们兄弟齐心的时刻么?”轩辕朔笑得灿烂。

“我也想帮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早就被轩辕期架空了,现在有的只有昕王的虚衔而已。”轩辕朔摇摇头。笑道:“此事只有四皇兄能帮我,况且,昭妃娘娘也不愿就这样看着父皇死得不明不白吧?”

轩辕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母妃向来和顺,这些事情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飘进她的耳朵里,莫不是他?如若如此,他也不简单啊。

可不得不承认,他说得不错,母妃是不会放任成皇死得不明不白的。想到自己与轩辕期的旧仇,想必即使他日后归隐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况且,轩辕朔是嫡子,这个皇位,他宁愿是轩辕朔来坐。

“你且说说,我要如何帮你?”

轩辕朔敛起笑容,正色道:“我要你做的很简单......”轩辕胥侧耳去听,表情一张一弛,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倒是颇有意思。

“当真如此?”轩辕朔点点头,夜色渐晚,月光照入窗棂,铺洒在轩辕朔的四周,他的眼深不见底,一闪一闪,那目光没错,绝对不会错,是老虎扑杀猎物时志在必得的锐利眼光。

可能,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轩辕胥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