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暖不过就是一个把人心想得善良的女人，凭借傅老太太的城府她要拿什么来抗衡。

或许，最好的保护，就是对她的不在意。

顾瑾辰思考着自己计划的所有后果，沉入深海的瞳孔没有任何讯息显现。

宋奕暖哪能读出他那藏得微妙的心思，在她看来不过是他的报复还未完成做不到让她轻松离开。

“顾瑾辰。”宋奕暖低下头没落的眼光正好将心思毫无遮掩的暴露，恰到好处的角度却让顾瑾辰看不见那眼底如棉丝的失落“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都是我一手策划好的，从傅老太太约我的那一刻我就决心要害她，所以，我是一个危险又极端的人，你放我走吧。”

放我走吧，即使我再期待你能留下我，即使我仍对你放不开绵绵的爱意，可是，你的不信任是我再承受不下的重创。

裤腿边白皙的手心已被指甲嵌入，微微渗出来的刺眼却让宋奕暖察觉不到一点疼痛，比起这她的心好像更疼一些。

轻扫了下泪光浮动的双眸，两滴晶莹落在了地上，顾瑾辰定格在地上的泪水中，他震惊了，这是宋奕暖为数不多的哭泣。

或者说在宋甄走后这是宋奕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放肆的柔弱，虽然她仍在极力克制，可眼泪的冰凉却让她功亏一篑。

人鱼泪没能够击散顾瑾辰心中的决定，门口的窥视是他不能越过的鸿沟。

轻蔑中夹杂着难以看透的不忍盘踞在顾瑾辰的心头，清冷如关了窗漫不进暖阳的空间如他闭上开不起的心房。

冷冽的勾起嘴角，宋奕暖迎来了击退希望的冷笑“你这是承认了你故意推老太太了？”

明知是假，明知是宋奕暖攒够失望后说出的话但仍然唤不起顾瑾辰一点点的怜惜。

“对。”宋奕暖抬头，对上那明晃晃的讽刺，入目是那漫无边际的海洋平淡无波“我故意的，你们都是好人，只有我恶毒，满意了吗？”

话音落，顾瑾辰再没克制一巴掌打在了宋奕暖的右脸颊。

“啪”的一声还没来得及抹去的泪水飞出眼眶在空中停留旋转，时间静止下来，宋奕暖永远记住了现在的这一幕。

门口那名下人也出乎意料的张大了嘴但仍然觉得大快人心。

捂着吃痛的半边脸颊，宋奕暖感觉到自己右脸的肿痛，不少路过的人纷纷停下来围观在人群中却也包括韩铭恒。

顾瑾辰的手握紧又放松又紧再松，他这一巴掌等于给了自己心灵也来了一记耳光，原来那心里的震荡是那么的疼。

攀爬在全身的疼却在开口时埋葬在心底的最隐蔽的位置“这是你自找的。”

淡到没有任何情感如同那冰冷的机器，宋奕暖却笑了，她笑得那一刻顾瑾辰能够看见刺人心魂的委屈。

她不管顾瑾辰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落入她眼中的就是顾瑾辰的无情冰冷“打得好，像我这种人，趁早打醒最好。”

顾瑾辰怎么就不下手在重一些，连同那跳动不息的心一块打死那就不会再有错爱，顾瑾辰也再不能是她的阳光。

人群中的韩铭恒看不下去顾瑾辰的举动，宋奕暖那张和莫凝丝相似极了的脸怎能容许被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