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作者:瀚曼      更新:2019-07-31 20:26      字数:4175

原本我为康斯坦丝设计的“军装”是跟教导营的正常军服一起订的,可拿回来的时候我还很犹豫要不要给她,因为样式是我照着“某蓝航线”里的“獒”做的,嗯……色情气息十足,就是可惜没有黑丝……我当时实在是担心康斯坦丝一怒之下拔剑“绿化”砍死我,后来我让裁缝把百褶裙加长到膝盖处,又按照这个长度做了一条铅笔裙。但时间一长就忘了,今天突然想了起来。

“嗯,上面的设计跟他们的制服很像,双排扣的设计我很喜欢。对了,这肩膀上的两个牌子是干嘛的?”

“这件衣服……你不觉得暴露?”

“现在早就不是禁欲的维多利亚时期啦,更何况这里是弗雷德,丝绸衣物最流行的地方!还好了,这件衣服我很喜欢。”康斯坦丝难得流露出女孩的样子,“你还没告诉我肩膀上的牌子是干嘛的呢。”

“哦,这个啊,我把它叫做‘军衔’。”

“军衔?”

“对,他代表着军人的等级和身份,我还没打算在教导营推行,先在你身上看看效果,没想到还不错。”看着康斯坦丝肩膀上的麦穗和五角星,我继续说道,“你觉得怎么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总觉得,怪怪的。”康斯坦丝并不赞同我在这方面的设计。

“那我换种说法,你觉得巴托尼亚的平民尊重骑士吗?”

“这……”康斯坦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说实在的,我从他们的脸上很多时候只能看到两种表情:恐惧,和谄媚。前者是在征发农兵时,后者……”

“对,我要做的,是塑造一只新的军队!他要做这个国家、这里人民的守护神,当人民看到他们,会发自内心的尊重他们。军队的升迁又战功和能力决定,军衔不只代表他们的地位,更代表着他们过去的光荣!”

从小到大,我最崇拜的伟人就是***,而他关于缔造一支军队的理论更令我折服:要创造一支人民的军队,要创造一支有理想的军队。理想对现在来说过于困难,但,对纪律的约束和人民的热爱是我可以培养的。在前世的历史中,我经常可以看到“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西方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重活一次,我就一定要改变些什么。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她的语气里充斥着我前所未见的热忱。

“我相信我们可以的。咳咳,跑题了!快把衣服换上,我看看怎么样?”越到后面,我的语气越像诱骗小萝莉去看金鱼的怪蜀黍,只不过我现在是用制服去诱骗御姐。

“……好吧,等我一下。”康斯坦丝转头走了。她走路的姿态实在算不上摇曳生姿,倒是与之相反的英姿飒爽,让我一下想起了杜甫那句“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别有一番滋味。

……

我正坐在院子里无聊地薅草,一根一根的数着,一阵规律的踢踏声从走廊尽头传了过来,回头一看,我瞬间呆住了:白色的制服显得康斯坦丝格外的挺拔,胸前的金色双排扣更是凸显了她的曼妙有致的曲线,尤其是铅笔裙下的笔直长腿……

“唉,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有吗?”我擦了擦鼻子,还真是一片红,“还不是怪你,身材这么好……啊!痛啊!你干嘛打我?”

康斯坦丝的脸也不自然的红了起来:“叫你油嘴滑舌。不过……真的那么好看?”

“嗯嗯嗯”我用力地点头,“简直像是维纳斯诞生一般!”

这回她倒是沉默下来,也没有打我,白费了我刚说完就双手抱头的动作。她只是轻轻地跪坐在旁边,温柔地说道:“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哦?为什么?”

“因为……”康斯坦丝咬了下下嘴唇,“在是女人之前,我首先是一名骑士,是公主殿下的侍卫。我只记得小时候父亲送过我一次,只有一次他做的娃娃。后来……就只有盔甲和武器,再后来,连礼物都没有了。”

我看着眼前难得卸下心防的女孩,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不擅长安慰人,之后说到:“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骑士,你会做些什么呢?”

“想过,我想成为一名歌姬!”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像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一般猛然亮了一下,可随后就暗淡下来,“可是,我没有机会,我毕竟是公主殿下的武技长……”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如果你是想摆脱现在身份的束缚,做什么都无所谓;而你如果只是想唱歌的话,在哪里不能歌唱呢?”我笑了一下,反问道。

“……你说得对。”良久的沉默后,我想康斯坦丝的又一处心结被打开了。

“不过康斯坦丝,我们还远远没到可以暂时放松的时候,毕竟现在战事不明,巴托尼亚会如何谋划我们也是两眼一抹黑,所以……”

“嗯,我明白。”往常的语气又回来了,英姿飒爽的女骑士。

“你有没有听过兵棋推演?”

“父亲和我讲过,在他游历大陆的时候曾经在帝国的战争学院中见过。”

“帝国?没有名字吗?”

康斯坦丝摇头,“自成立至今,它的名字就叫帝国,因为他们自诩是古罗马帝国的后裔。不过同样也只有帝国有完备的军事教学制度,并且在常备军上下了很大的力气。不过,个个选帝侯之间矛盾不断,倒也没有精力对外征伐。”

“原来如此……跑题啦!那你知道大致过程吗?比如如何进行推演?”

“抱歉,唐,父亲只是提了一嘴,并没有详细介绍。”

我也只好撇了撇嘴,果然从一开始培养参谋团的想法破灭了吗?

“那你领过兵,有没有什么快速形成战斗力的办法?咱们的家底还是太薄,我担心……”

“实战。”康斯坦丝的嘴里斩钉截铁地突出来一个词。

“你倒是说的轻巧,怎么打,跟谁打啊?”

“你别忘了,咱们的名义可是佣兵团,接些任务可是轻而易举。现在正是交战时期,有的是商人想把军需物资运到交战区大赚一笔,我们怎么可能没事干?”

我打了个响指,“康斯坦丝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啊?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和汉克斯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既然绿骑士的战斗力这么强大,我们为什么不再培养一些呢?”

“想要成为绿骑士,首先要求是一名强大的战士,其次要对湖中女神保持坚定的信仰,再然后……”康斯坦丝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是没办法结婚的,要把一生都奉献给女神和王室……”

原来如此,我一边捏着下巴,一边想到,这限制不可谓不大,反倒是父神的信徒在这方面并不受约束。

“既然这样……想学唱歌吗?”

“什么?”似乎是没想到我的思维跳跃幅度如此之大,康斯坦丝非常惊讶。

“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乐器。”回到房间里拿出自己拜托艾露做的,在鲁特琴的基础上“魔改”的吉他,我在草地上随意地盘腿坐下,“教你一首歌啊?想学吗?”

“你先唱一下呗?”

“看来你还是不信我,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随便弹了几下先找找手感,我高中时期的吉他班可不是白报的!虽然当初动机不纯,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骗来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可后来觉得还是太肤浅了,音乐并不只是用来吸引别人,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借着演奏走进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把一切烦恼都抛在脑后,只剩自己和从手中流淌出来的歌曲,这不是很好吗?

“教个什么呢?先教个朗朗上口的吧。”就决定是你了,“从国道回家”!不知道这是我从哪里看到的《countryroad,takemehome》的“中国特色翻译方法。”

一边撩拨着琴弦,一边歌声从我的胸膛里缓缓而出。

“简直是天堂,西弗吉尼亚

blueridgemountain,shenandoahriver

lifeisoldthere,olderthanthetrees

youngerthanthemountains,growinglikeabreeze

countryroads,takemehome

totheplaceibelong

westvirginia,mountainmama

takemehome,countryroads

allmymemoriesgatherroundher

miner'sladystrangertobluewater

darkanddustypaintedonthesky

mistytasteofmoonshine,teardropsinmyeyes

countryroads,takemehome

totheplaceibelong

westvirginia,mountainmama

takemehome,countryroads

ihearhervoiceinthemorninghours,shecallsme

theradioremindsmeofmyhomefaraway

anddrivingdowntheroad

i'llgetafeeling,thatishouldhavebeenhome,yesterday,yesterday

countryroads,takemehome

totheplaceibelong

westvirginia,mountainmama

takemehome,countryroads

countryroads,takemehome

totheplaceibelong

westvirginia,mountainmama

takemehome,countryroads

takemehome,countryroads

takemehome,countryroads”

之所以选这首歌,是因为我也想家了,不过唱自己国家的民谣,总觉得有些奇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也唱不下来……

“怎么样,还算满意吗?武技长阁下?”我故意换了个正式的身份称呼,小小地戏谑一下。

“和这片大陆的歌谣不太一样,虽然乖乖的,但还是很好听。这是你家乡的歌吗?”

这会换我一时语塞了,我总不能再给她解释白头鹰和兔子的“爱恨纠葛吧?”

“嗯……算是吧。”我也只好搪塞过去。

“真好听。”

“哇!小狐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招呼也不打一声!”莉迪亚和狐狸越来越像了,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后这么久。

“小狐狸?是说我吗?”她白净的小脸上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有事吗?”我回头问道。

“本来是想提醒你,作为柴尔德家族旗下商行的副理事,我要提醒你抓紧工作!不过现在看来,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当个吟游诗人也足以发财了。”

这么调戏我真的好吗……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

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你觉得,咱们在船上下下工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