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诸葛亮和周瑜在檐下一起行弟子礼，老夫子点点头，说：“进来吧。”
于是领着他们在桌前坐下，几步外的茶壶在炉上“咕噜噜”的响着。周瑜主动起身，熟练的提壶、倒水冲泡茶叶。
“你看看公瑾，再看看你。”老夫子嗅着茶香嫌弃的看着孔明。
诸葛亮笑道：“公瑾的茶泡的比我好多了，平时我泡也就算了。在夫子面前当然得拿出最好的。”
“偷懒就偷懒，找这么多借口。”老夫子瞪他一眼。
周瑜将茶端了过来，恭敬的说：“夫子，请。”紧接着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便坐了下来。
诸葛亮跳起来说，我的呢我的呢。周瑜说，你喝屁去，我给你端烫茶具的水要不要。
诸葛亮只好一脸怨念的自己去倒茶了。
“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么？”平静的喝过几杯茶后，老夫子突然问道。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诸葛亮挠着头问：“总不会是为了刚刚打架的事特意叫我们过来挨顿骂吧。”
“骂你们干嘛。”老夫子捋着胡子说，“你们平时干的还少啊，我才懒得为了这点小事找麻烦。”
“我是想问，来学宫这段时间你们是否学到了什么东西。”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老师对学生的定期询问，于是周瑜首先回道：“通过学宫的系统性教学，我倒是修补了过去的一些错误，弥补了歧路上浪费的时间，和过去比有了不小的进步。”
回答的很认真，老夫子看向一旁喝茶的诸葛亮：“你呢。”
“和公瑾差不多吧。”诸葛亮皱起眉头，“不过也有问题——这种进步越来越难，现在已经算是停滞不前了。公瑾也是这么想的吧。”
周瑜难得同意他的话，对夫子说：“本来以为拥有上一世经验的我们能在时间上领先很多，也能少走弯路走的更快。事实上却是相反。”
两人很快面临了瓶颈。不是他们天赋不够，也不是不够努力。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一堵莫名的墙挡在了路的中间，找不到缺口，也找不到尽头，也就迈不出下一步。
“想知道原因么？”老夫子淡淡一笑。
诸葛亮羽扇轻摇：“看来夫子是来指点，或者说是来敲打我们的？”
“你们这种情况，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过去的经验导致的。因为经验，你们学习学宫里大多数的魔道知识都能很快，甚至能针对自身的优缺点进行选择性修正。”
老夫子喝口茶喘了下气：“但也是因为经验，你们在魔道方面走的路其实和上一世差不太多，虽然有些修改，总体框架也是没变的。这样你们很快就到达了原有的终点，然后再难迈出新的路。”
“就像这样。”
老夫子从袖中取出两张纸，一张白纸，一张写满了字。
“你们就像这张字纸，虽然还有空隙，但只能填补缺漏。只有白纸才能让人肆意书写。”
老夫子松手，两张纸落在桌上，诸葛亮和周瑜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们并不蠢，只是因为先前是当局人而已。
“如果说这个时代有和你们一样天资的人，他的成就或许没你们大，但他成功的可能性却比你们大很多。”
老夫子看着两人陷入思考的模样，心说差不多了，磨掉傲气才好进入正题。
“那么夫子，我们该怎么走？”周瑜敛起表情，正经的问道，“又该怎么办？”
老夫子刚想回答，诸葛亮却一拍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周瑜骂到：“笨蛋，夫子肯定是玩先敲打再解答的套路。你这么快就问答案，你叫夫子怎么敲得爽？对得起夫子煞费苦心准备了这么多台词么！快点撤掉先前说的话，夫子你继续敲。”
周瑜：？？？
老夫子：……
特么的话都让你说了，我敲个屁啊！
接下来不应该是在他们最沮丧的时候，自己发挥出为人师者的魅力为他们指出一条康庄大道，树立起伟光正形象让他们拜服么？
套路和情绪都被诸葛亮个混小子整得不连贯了！
老夫子气的抄起灯柱在诸葛亮的头上敲了一下。
“好痛！”根本没用多大力，诸葛亮却相当夸张的叫了起来，“夫子，这下你可以指路了吧？”
老夫子对上诸葛亮的眼神，除了一丝玩闹便是狐狸般的狡黠。
“和太聪明的人谈话还真不好玩。”周瑜也很聪明，只是太认真的性格遮住了他的视线。
老夫子叹口气，从怀中掏出那两卷墨玉竹简放在身前。
“诺。”他淡淡道，“这就是我给你们安排的一条捷径。”
捷径？周瑜皱眉，正常的为人师者，怎么会鼓励学生去走所谓的“捷径”？魔道修炼这件事又怎么会有所谓的捷径？难道是什么邪门的法子……
眼看周瑜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老夫子觉得在被脑补出之前赶紧说清楚：“说捷径，也只是相对你们而言。”
“你们已经是写满字的纸了，要想有进步，要么重头再来——这个几乎不可能。要么，就是这个。”老夫子冲他们挥舞手中的竹简，“这是远超这个时代的魔道知识。用它们打破你们固定的认知，也就相当于洗去纸上一部分字，留出空白供你们挥霍。”
诸葛亮和周瑜似懂非懂的结果竹简，周瑜皱眉问：“学宫里所学，基本上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沉淀。怎么可能还会有远超它们的魔道知识存在？”
“沉淀？”老夫子说，“沉淀不往往是经过了无数修改得来的么，有利也有弊。而我给你们这些，虽然有些东西落伍了，可是整体更接近魔道之路的本源。”
魔道之路的本源？
诸葛亮心中一动，脱口而问：“这到底是什么时期的东西？”
老夫子笑了笑，随后郑重的一字一顿说：
“太古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