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么恨我就是为了这个？”李白无奈，这锅他表示不背啊。
聂远纠正：“不是恨，而是执着。”
“好吧好吧。”李白摊手，“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想做什么？”
聂远举刀：“求一招决胜。”
李白笑了：“这就是你要的证明？你确定目前占优的我会答应？目前我只要继续耗下去，你就撑不住了吧。”
聂远点点头，眼睛中却不存在动摇。
于是李白敛起了所有表情，第一次认真了起来。微风吹起他的白袍，整个人都焕发着肃杀之气。不同于一直没有正形的之前，现在的李白像一把洗去污秽尽显锋锐的剑。
“好。”他说，“我给你机会。”
“多谢。”
李白御起太白剑鞘，飞至几十米的空中。双手执太白剑朝上，青色的剑气在身后汇聚，在翻涌之中涨大。
而聂远退至场边，雷电同样在他的身后聚集着。然后在他的操控下一小部分一点一点、悄无声息的渗进皮肤之下。而绝大部分水一样包裹住了铁刀，看上去就是一把纯由雷电打造的刀。
他们的气息都随之增长着，给人的感觉就是两团飓风在渐渐成型，只等功成的那一刻天地变色！
……
武皇笑着感受着空气的变化，问阶下的张柬之：“张大人你怎么看，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张柬之之前像是聚精会神于比赛，武皇连喊了三遍才回过神来。
“启禀武皇。”张柬之脸上露出笑容，“臣觉得，这两位都是大唐的栋梁之才，目前来看谁赢都不奇怪。”
武皇对他的回答只是点点头，视线又放回于场上，张柬之轻轻吐了口气。
“干嘛这么紧张，武则天又发现不了我和你的谈话。”黑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哼，就算是你的保证，这武则天可不是什么一般人。”张柬之现在是通过耳中的一个小物件，同不知道在哪的黑影交流着。
黑影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即使武则天在魔道之术上天赋异禀，可在魔道之器方面她就差的远了。很何况还是我亲自制作的器。”
“我没心情听你自夸，你在哪？”张柬之问。
“不用找了，我不能离武则天太近，不然会被她感知到。但我就在皇城，用些手段还是能看到比赛的。”
此时场上的两位蓄力的差不多了，李白身后出现了一条纯粹由剑意构成的青色大河，无数剑影在大河之中潜藏着，每一次翻涌就像是无数的剑刃在碰撞着，如黄钟大吕，震耳发聩。
而聂远则相反，无声无息，雷电包裹住了他的全身，连同那把铁刀都化成蓝紫色，像是穿上了一层雷电铸造的半身铠，炫目又让人感到刺痛。
“你觉得谁会赢？”
“他们赢不赢我不在乎，我只想看到我的宝贝发挥威力。”
“你倒是无所谓。”张柬之冷哼。
“我和你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追求又不同。就算金吾卫真的输了和我又没关系。”
张柬之无话可说了，只是愤怒在心里淤积着。
而此时场上的人终于动了，积攒已久的力量在瞬间爆发！
“大河之剑天上来！”李白声音悠远。青色大河先前被李白这道闸门阻挡着，现如今障碍已除，如千百头出笼的猛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剑吟声，自九天坠落！
“于无声处听惊雷！”
聂远连同压抑已久的雷电一起咆哮着，如一颗蓝紫色的烟花自地上升起。周边空气瞬间爆炸成无边风浪，推动着聂远划破天空，与那道大河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大河轰鸣，
雷电呼喝。
无尽的雷蛇从雷电铠甲中窜了出来，狂舞着吞噬着青色河水。而藏于大河之中的无数剑影也疾风骤雨般砸在聂远的铠甲之上，发出钢铁般的轰鸣声。
在旁人眼里在这道河流面前聂远太渺小了，渺小的如一颗石头。他的挣扎像是石头落入前尽力的掀起更大的水花。然后被深埋于水流中。
可聂远生生的将河流遏制住了，如河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剑意河水和青莲剑影没有逼退他一步，生生的将这道河截得分流。
“他在前进！”张飞和裴羽惊叹。
聂远顶住了压力，一步一步，逆流而上。
“但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狄仁杰也看到了他铠甲上无数裂痕在生成、蔓延着。
“之前的剑意也不是没用，至少消耗了他铠甲里的力量。”
“他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撑下去了，就是他的胜利了。这么大威力的一招，也是李白的极限了。”狄仁杰平静道。
“那个混小子能赢么？”张飞语气中有一丝担忧。
“相信他吧。”聂远比猜测的强的太多了，但李白也不会那么容易输的。
你可是天才啊，狄仁杰在心里说。
……
李白踏着剑鞘，一脸淡定的看着聂远从下方靠近。
若是他能听到御天卫们的声音，必定会用欢快的声音告诉他们：你们相信的天才没力了好累了，就要输了。
透着半透明的剑意，看到了聂远充满火热的眼神。李白终于明白了聂远的“刀”是什么样了。
一般练武都讲究心无旁骛才能到极致。可聂远却将感情变作力量融入自己的刀中，走出了另一条路。
现在他展露出来的力量，就是五年来对自己的“执念”。
不同于潇洒快意、没心没肺的自己和轻灵的剑。聂远感情太深太重，他的刀也就“重”了。
聂远的天赋没有李白那么高，是靠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才走到了今天。李白尊重这样的人。
雷电的声音愈来愈近了，仿佛聂远马上就会破开水幕现在李白面前，用他的刀斩落自己，夺取这场的胜利。
可是……
李白虚弱的笑着，太白剑再次挥动起来，于是青色大河被火煮沸一般暴动起来。落在聂远身后的“河流”在落地之前打了一个漂亮的圆，沿着不可思议轨迹，袭向聂远的后背。
他承认聂远的努力，可是——
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干什么？